稍稍平復下情緒,我鼓起勇氣認真的問寒夜:“夜,你覺得我們會在一起多久?你會不會...從我的生活裡走掉?”終於還是直面了這個我一直都逃避的問題。
寒夜看着冷靜下來的婉馨鬆了口氣,但聽着她問的話及那極力隱藏卻還是泄露的不安,心頓時又緊了緊。擡手撫幹她臉上未檫乾的淚痕,雙手捧着她的臉,微用力使她的視線與自己相交。
略去那絲慣有的冷清,溫醇的話語如誓言般的吐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直到永遠的永遠。我不會走出你的生活,從我決定走進來的那一天開始我就沒想過走出去,我已經迷了心,找不到離開的路,註定要永遠圍着你打轉。而你,不論怎樣,也別想離開我。若下一次你再像剛纔那樣什麼都不說就想一走了知,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最後一句真的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本來看婉馨年紀小,不想說這麼狠的話,但想到她一言不發轉身就走的身影,心裡的怒氣還是升騰了起來。若非要用狠點的語氣婉馨纔會記住這點,那這樣做也是必要的。
望着寒夜滿是堅毅的黝黑的眸子,我深切地感受到了他的認真。前面的話我聽着滿是感動,最後那忽轉了語氣的話卻讓我聽着心顫顫的,這就是所謂的氣勢?果然非同凡響,直指內心,讓我瞬間就不自主的覺得我真的錯了,立即做了深刻反省而且還將他最後那句話在腦裡反覆播放,務必讓自己謹記這條金科玉律。
同時不由的好奇,他說的不放過是什麼意思,難道想打我?不過回想他說那句話時的神情,貌似不像想打人,倒是像...想吃人?頓時打了個冷顫,用力的點頭,萬分篤定的說:“我以後一定不會那樣做了。”
寒夜無奈,自己說了那麼多情真意切的話,這丫頭卻明顯的走神了。看着她渙散的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差點就沉不住氣出聲召回她那不知在哪遊離的神思,正要開口之時她卻回過神來,那麼乖的應承了自己的話,一時竟有點想笑。哎,和她在一起,自己的情緒總波動的不正常。
感嘆完畢,寒夜又將話題轉了回去:“婉馨,你到底在不安什麼呢?我雖一直有感覺,卻總也沒說。總想着或許我可以讓你消除那些不安,現在看來,我還是沒做到,不然你也不會那麼激動了。”
我很快就收回那亂七八糟的想法。聽着寒夜的話,感動於他的細心,也有幾分愧疚。不過既然他都問了,我就老老實實的說好了,反正是下定決心今天把什麼都說清楚了。
傻傻的對他笑了一下,儘量自然的掙開他的雙手,踱開兩步,不看他,故作輕快地說:“那個...你看啊,你長的多帥,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開始創業了,相必前途一片光明,喜歡你的女孩估計要排幾條街...”無意瞥到寒夜臉色有變黑的跡象,趕忙停止亂扯,今天的寒夜脾氣真不怎麼好!
哎,現在可不是感嘆的時候。乾笑兩聲,捏捏手指,調整好心緒。坐到牀上,靜靜的看着寒夜,認真的輕聲的說:“雖然你從沒提過你的家庭,但我想你家肯定是那種很有錢很有地位的背景吧!”
寒夜走到離牀不遠處,身子側靠在牆上,眼神始終鎖着婉馨。聽完婉馨的話,只微擡下巴,聲音已恢復清冷:“就這樣?”
我也不移目光,看着那俊俏的身影。他那明顯承認卻又那麼不以爲然的語氣讓我有一瞬間的窒息。抿抿脣,繼續說到:“從你身上可以看出,你受過很好的教育,這些教育不僅僅指學習上的。而我,家庭條件只是一般,這一般還是在這個小鎮而言,和你家根本就沒可比性。再說我自己,學習上不提,畢竟你都畢業了。可是不說學習我就沒什麼可說的,因爲我什麼都不懂,沒見過世面,眼界窄。你看,我們差距多大。”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但說出來還是止不住的有些挫敗。
寒夜仍不爲所動,微啓脣,清冷的聲音溢出:“還有嗎?”
我真的是有幾分惱怒,我一直擔心不已的事爲什麼他卻這麼輕飄飄的不放在眼裡?深吸一口氣,加重語氣說到:“我們相差這麼遠,你家人肯定不會接受我,到時候我們就只能分開嗎?如果最後註定要分開,還不如...”最後半句‘現在就分開’因着寒夜不善的眼神及自己心裡的不捨終是沒有說出來。咬緊脣注視着寒夜的反應。
寒夜如同雕塑一般仍維持着那個帶着幾分瀟灑幾分頹廢幾分不羈幾分妖孽的姿勢,唯有嘴脣微動:“說完了?”
我...他還是那麼滿不在乎!頓時心裡涌出滿心的委屈,眼淚又忍不住積蓄在眼眶,別過頭不讓他看見那落下的淚珠。
寒夜終是心疼了,那些不以爲然只想她知道她說的那些在自己眼裡全都不是問題,卻沒想會惹得她落淚。看她微側過身,細微抽動的肩膀,寒夜走到牀邊,輕甩掉腳上的鞋,雙腿跪在牀上,自婉馨身後環住她,下巴搭在她的肩上。
柔聲說到:“婉馨,如果我說,你擔心的問題全都不是問題,你只用過你喜歡的生活就好,所有的問題我會全部解決,你會相信我嗎?”
感受着自身後傳來的溫暖與他話語中的溫柔,我握住他交疊在我身前的手,認真的說:“我相信你。可是,我不希望所有的問題都是你一個人費心的去解決,我只享受所有的成果。
這是我們兩個的事不是嗎?我希望我可以出一份力。不過既然你不想我擔心我就不去操心好了,但如果萬一哪一天需要我做什麼,你一定要和我說。而且,我要有知情權。”說完側仰頭等着他應下。
寒夜輕柔婉馨的頭頂,笑着說:“好。這下,你心裡的問題是不是都解決了?”今天都解決了,以後她會輕鬆一些吧!免得總胡思亂想。
我搖頭,想到他今晚就要走,頓時衝動了。極快的轉身也跪坐在牀上,雙手搭上寒夜的雙肩,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將他推倒在牀上,在他震驚的眼神下以我之脣映之彼脣。於是...大眼瞪小眼。我是反應過來我做的事一時大腦當機,不知怎麼收場,寒夜則完全是被震到一時忘了反應。房裡一時鴉雀無聲,我們兩都忘了呼吸,只有心跳聲‘咚咚’的響着。
我先有反應,雙手撐起自己,拉開與寒夜的距離,無力理會臉上的滾燙,吶吶地說:“我...我...”到底還是說不下去,算了,什麼不說直接逃得了。纔有動作就被一股力道帶了回去,頓時天翻地轉,寒夜的帥臉出現在我與天花板之間。他在笑,那笑竟是從不曾在他身上見過的魅惑。我一時無法動彈。
寒夜着實被婉馨連貫的迅速的大膽的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脣上的溫軟直抵內心,卻來不及細細體會。看婉馨又紅了臉蛋以及說出的不成言的句子就知道她下一刻要逃跑。自己又怎麼會給她這個機會?之前考慮到她所在環境比較保守,一直都不敢吻她的脣,想着等她成年,可現在,既然是她打破了自己的堅持,也就沒什麼好顧慮的了。
拉住婉馨,翻身,看着略慌亂的她,寒夜緩緩地露出了笑容:“要兩個月不見你,可真難熬啊。這吻,就當是慰藉吧!乖,把眼睛閉上。”看着順從的婉馨,寒夜低下頭吻住那粉嫩的紅脣,極盡溫柔。雖然沒有過接吻的實際經驗,但有秦洛歌的‘薰陶’以及人的本能,所以於寒夜而言無半分困難之處。
而我就不同了,一開始很緊張很緊張,但在寒夜溫柔的安撫下我慢慢地放鬆下來,嘗試着配合他。好像過了很久很久他才結束這個吻。我仍舊閉着眼睛,感到他看了我一下然後將腦袋埋在我的頸部,喘着粗氣,摟着我的雙手很用力,體溫很高。我也盡力的呼吸空氣,但身體卻一動不動,我本能的覺得現在是不該動的。
寒夜心下苦笑,沒想到自己的自制力在婉馨面前如此不堪一擊。還好婉馨比較乖,沒有亂動,不然自己可有的受了。
好半天兩人的呼吸才平復下來。寒夜坐了起來,順勢也將我扶了起來。我睜開眼,看着臉上還帶着絲紅暈的寒夜,真是不一般的好看,這樣的他還是頭一回見呢!下意識的覺得現在兩人不應該在待在房間,於是說道:“我們等下就下去吧,都上來好久了。”至於爲什麼要等下?當然是不希望現在的寒夜被別人看到!
寒夜點頭,起身說到:“我去下洗手間,你坐一下。”聲音不復以往的清冷,多了份磁性,很是好聽。
我點頭,正合我意,但還是要提醒一下:“你要記得洗下臉啊。你的臉可能有點熱。”
寒夜腳下一頓,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感覺,窘迫?無奈?這下連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是點點頭就往這層的衛生間走。
過了好一會寒夜纔出來,我已經收拾好我亂掉的頭髮及衣服。也已將寒夜的牀單鋪好。認真的觀察下寒夜,確認他恢復到了原來的冷清,心下滿意。挽起他的手笑着說:“走吧,我們下去。”剛剛看了下時間,我們竟在樓上待了近兩個小時,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瞎想。
寒夜順從的跟着婉馨走,心裡也挺滿足。畢竟解決了婉馨長期以來的‘心病’,而且還和婉馨真正的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