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很快上好,季母開口:“不介意我事先把菜點了吧。這些都是店裡的招牌菜,嚐嚐看,很不錯的。”
她夾了菜後我們也動筷。
沒有講究什麼‘食不言’的古訓。
季母很自然的詢問這我們,不,是寒夜他們基本情況,例如多大啦,在哪讀書啊之類的,最終卻總向家世方向說。
寒夜等不卑不亢的回覆着,禮貌周到,說出的話卻是季姍一早就知道的信息,完全沒有吧話題引到各自的家庭上去。
季姍見自己母親透露出不耐之色,立馬說到:“對不起,我媽媽只是擔心我,沒別的意思。”
季母一愣,恢復溫柔的笑,“你看我,一個勁的問,讓你們都沒法好好吃飯,真是對不住。”下一瞬又有點悲慼,“只是我就季姍這一個女兒,總免不了擔心。交不到朋友怕她孤獨,交到了朋友又擔心...我看你們都是很好的,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剛纔囉嗦了些,還請你們不要在意。”
話一落地楚荷就說到:“沒事啦阿姨,做媽媽的都這樣。我媽媽也一樣的。”
幾位男士也沒有任何在意的樣子。季母見此笑笑,“不介意就好。快吃菜,不然都涼了。”
剩下的用餐就在安靜之中度過。
吃完飯,我們有回到酒吧。這時人已多了起來,氣氛也熱鬧許多。季母說了聲祝我們玩的開心就去忙活了。季姍則親自爲我們準備之前沒送過來的酒水。將東西送到後她也沒多待,說是去幫幫忙,有些兼職的服務員還沒來,人手不夠。
我們幾人端着自己飲料喝着,與一旁的喧鬧真可謂格格不入。我看着那邊燈光閃爍下的一切,總覺得就如在夢裡一樣不真實。
身邊的寒夜輕輕碰了碰我,聲音略低沉的問:“不習慣嗎?”
我聞到他嘴裡傳來的絲絲酒氣,卻並不討厭,點點頭:“嗯,第一次來酒吧。你呢?感覺你的性格也不像會喜歡這種地方。”
他看着我回到:“以前去的比較多。你倒是會感覺,我的確不喜歡,但也談不上討厭。”
我點頭,“難道就一直坐在這喝東西嗎?很無聊也。”
他輕笑,“唱歌、跳舞,要不去試試?”
我趕緊搖頭,見他又笑就知道是說着好玩的,明擺着我是不會去的。
我還沒說什麼他又說道:“不喜歡等下就走,如果你睡得着的話也可以先在這睡一下。”
這主意好,“嗯,等我累了就小憩一下。”
楚荷坐了一下就跑去跳舞了,秦洛歌這個做表哥的完全沒責任心,直接對着羅子瀟說:“子瀟,幫忙看着她。”
子瀟領命而去。
秦洛歌靠在沙發上,眼神流轉,最後終於發現了有趣的東西。將手裡的酒杯端着起身,對剩下的我們說到:“我去那邊一下。”
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是吧檯,有個比較年輕的小夥子正在那麻利的調酒。
秦洛歌繼續道:“沒想到這地方還有人將花式調酒玩的這麼不錯!好久沒玩了。”說着就優雅的往那個方向走。
林雲也提起勁來:“等着我,洛!我也去,你們調多少,我就喝多少。”這下可以過足酒癮了。邊說邊跟了上去。
我看着他們的背影,依稀還可以聽到他們倆的對話。
“你不怕喝死?我可不會調不夠勁的酒!”
“沒事,喝倒了不是還有你們嗎?”
“誰管你,你要醉了直接扔你到馬路上”
“洛,你...嘿嘿,不要緊,老大不會不管的,老大真不管婉馨肯定看不過去,反正我今天喝夠...”
一時這塊地方這剩下我和寒夜。我側過頭,問道:“林雲的酒量怎麼樣?”
寒夜忍俊不禁,明顯他也聽到了那兩人的對話。也是,他們說的聲音可不小。寒夜說到:“沒事,洛會看着他的。”
我繼續:“可他說他今天一定要喝夠啊!”
寒夜往那邊看一眼,隨後靠在沙發上,半天來了句:“有句話怎麼說的?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既然寒夜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去多想。
我也靠着沙發,和寒夜隨意的聊着,主要是我來講述最近的校園生活,除卻今天的事一切都平淡如常,而我並沒有講今天的事。即使這樣他也靜靜的聽着,偶爾插兩句。那邊的燈紅酒綠、塵世喧囂都被我們自動排除,在這種反差下,竟有一種全新的感受,心似乎更沉定。
當然一邊講着我也不忘往秦洛歌他們那邊望望,他們過去了之後,坐了一小會,好像和那個調酒師說了會話,之後秦洛歌就開始動作了。
一開始還看不出什麼,慢慢的就有感覺了,雖有段距離但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那流暢的動作中撒發的令人迷醉的瀟灑,他的身體也跟着音樂節奏在動,雖說他實在調酒,但他每一個動作都讓我覺得更像是調情,看着他身邊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就知道的,而且是...男女通殺。
正因爲他太吸引人在他還沒結束之前我就完全看不到他了,全被一個個腦袋擋住。真有些遺憾。
我側頭看着寒夜,感慨道:“秦洛歌真像個天才,他好像什麼都會似的。”
寒夜眼波流轉,說到:“他是全才,卻不算是天才。”
嗯?這就是說,他會的都是靠努力才學會的?敏感的避開這個問題:“那你呢?你也是全才吧!”
寒夜看向我,搖頭:“我會的洛都會,我不會的洛也會。我可不是什麼全才,會不會失望?”
直接用頭狠狠的撞一下他的下巴,真不知他在想什麼:“高興都來不及!你已經夠優秀了,要再優秀,我連給你提鞋都不配了。”
寒夜摸着下巴:“還真用勁啊。”
我絲毫不心疼:“誰叫說胡話的?”
寒夜輕笑:“我只是陳述事實,你想哪去了?”該不會以爲自己嫉妒洛了吧。
我閉嘴不語,難不成要我說我以爲你因爲我嫉妒你兄弟了嗎?寒夜的話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我純粹‘自做多情’。
突然想去廁所,和寒夜打聲招呼:“我去下衛生間。”
衛生間每個位置都帶有門,我正準備出去,就有兩人進來,並開始了對話。
“媽,我眼光不錯吧!我敢說,他的家世不會差的。”
“嗯,有教養,有外貌,很不錯。只不過...他有女朋友了吧!你準備怎樣?”
“不怎樣?我可不覺得她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呵~女兒,自信是好,但有時人心難測。”
“我知道,好了,你不是還要忙嗎?走吧!寒夜逃不過我手掌心的。”
寒夜?雖然聽出了聲音但一直不敢肯定,原來真的是季姍母女。季姍她...喜歡寒夜嗎?心底除了震驚還有一種本該就如此的釋然。或許不經意間我已有了感覺吧!一時間心緒難平,聽着腳步聲漸遠,我才帶開門出去。
一出來就見到季姍手裡嫺熟的拿着根菸斜靠着衛生間的門邊,對着我嫵媚的笑。
我愣住,她笑的更歡:“你聽到了?”
我不傻:“爲什麼要故意讓我聽見?”
她掐滅手中的煙,隨手甩到垃圾簍裡,拍拍手:“很簡單,我希望你知難而退?”說着將我頭到腳打量一遍,“你沒有哪出可以和我比的。”
我今天第二次想打人,這女的忒不要臉了!想搶我男朋友還這麼詆譭我!
雖然心裡很憤慨,我卻什麼也沒做,我心裡住着一頭魔鬼,被我好好的壓制着。無視掉她笑的越發妖豔的臉,直接走出去:“不可能的!我不會讓的!”
手被她抓住,回頭見着她有些變形的臉,卻在下一刻又恢復:“既然你這麼不識擡舉,我也不說什麼了!各憑本事吧!”
說完就放開我的手,我一秒也沒停的走開。
回到座位,才發現那塊最安靜的地方竟然成了全場最熱鬧的地方。
看着坐着那的秦洛歌我立馬就明白是怎麼回事。本來往那邊走的腳步立即轉向,走到吧檯——原本最熱鬧的地方。
有趣的發現,那個調酒師完全沒注意到我這個客人,眼神不停的往秦洛歌他們那邊掃。好吧,我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客人,因爲雖然很煩悶,我卻沒半分想喝酒的意思。
可是要我一直悶着我會更鬱悶,特別是看到季姍也走到她爲我們安排的位置之後。我沒有立馬跑過去捍衛主權,不知是不是女生都有這種奇怪的心裡。總想看看自己的男朋友在面對誘惑時能否堅定原本的心。好吧,我俗氣了。這一刻我就生出了這種想法。
一個人悶着很煩,就找個人說話好了。“喂,調酒師!”眼前也只有那個頻頻走神的調酒師了。
他終於回神:“不好意思,怠慢了。要喝點什麼?叫我小陳就好,我還算不上是調酒師呢。”
我搖頭:“我什麼也不喝,有免費的白開水的話我就喝。”
他一愣,八成以爲我是醉了,還是很客氣的給我遞了杯白開水。
我道謝,白開水入口衝散了原來口裡的橙汁味。繼續沒話找話:“你會不會恨那個人?他把你的光芒都蓋住了”那個人當然就是指秦洛歌了。
他臉竟有些紅:“怎麼會?他很厲害!我一直都希望能成爲一名高級調酒師,之前還像個井底之蛙一樣以爲自己很強呢!直到今天見了他調的酒,我才知道自己其實還有很多要進步的地方。像那樣的高手可遇不可求,能見他表演一次很榮幸。”
不理解,他越說還越激動了。秦洛歌真行啊!一下子就多了個粉絲。
接着他就一個勁的分析秦洛歌表演的玄妙之處,估計是早想說了,沒人聽。逮着我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就講個不停。雖然我不懂,但估計他也不需要我懂,他只是需要表達他的激動之情而已。
他突然停下望向我身後,我快速換上笑容,轉身,對着寒夜到:“剛纔人好多,就沒過去。”
他狀似也有些無奈:“洛只顧着玩,倒沒考慮後果。走吧,回去了。”
我向小陳揮揮手,牽着寒夜的手走到秦洛歌他們那裡。
秦洛歌朝我擠擠眼色:“那吧檯的小哥可是盯着你放呢!”
我不用回頭也可以想到小陳吃驚的表情,隨叫我沒份與秦洛歌是一路人的氣質呢!朝秦洛歌翻個白眼:“他看的是你!他可是你的崇拜者呢!”
秦洛歌尷尬一笑,估計聽出了我的不爽,剛纔那麼多人可都是他引過去的!只見他摸摸鼻子不再多說,遠遠地朝着小陳回來揮手就與我們一同出去,徒留小陳激動不已。在他眼裡,秦洛歌可就是調酒界大俠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