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閉門羹
戚仁建終於回過神來。
常香怡的宿舍門緊緊關着。
“咯咚”的敲門聲隔着被子傳進了常香怡的耳中，她已經沒有力氣動了，也不想動了，任憑那個傢伙敲着。
戚仁建想明白了，常香怡的失神不是因爲自已，她是回老家了，她是從老家來的，一定是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她從老家來的就不會與自己有關？是不是把自己與她的事跟家裡商量了呢？難道家裡不同意還是一一？
想到這一層，戚仁建又有點高興了，看來她還是在乎自已的，不然怎麼會與家裡商量？
不，不會。看她的神情，又怎麼會是呢？
戚仁建不放心，他要得到答案。
“常香怡，是我，戚仁建，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開門，好不好？”
房間裡沒有動靜，窗戶上掛着窗簾。
戚仁建不知房內是什麼情況，做起了心理督導:“有什麼事說說不好嗎？憋在心裡象塊石頭壓着，憋出毛病來就不好了。”
沉默，還是沉默。
“如果是因爲我的事，我向你道歉，你開下門，我們當面說，好不好？”
常香怡聽着門外自言自語的話，煩不勝煩，索性用被子矇住頭。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困了，也許是把全部的力量都用完了，常香怡覺得眼簾沉重，頭腦昏沉，競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門外的戚仁建，進又進不去，退又不甘心，無比尷尬地站着。三三兩兩路過的職工看着這一幕，都在心裡留下了歎號。戚仁建只覺得頭皮發麻，把柳如玉從頭到腳埋怨了夠，這個柳如玉難道玩忘了，這麼晚還不回來？
看看天色越來越沉，戚仁建急得象熱窩上的螞蟻。
夜晚守在女工宿舍門前，象什麼話？
就在戚仁建快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柳如玉意興闌珊地回來了。
看到蹲在門前的戚仁建，柳如玉吃了一驚。
“小常還沒回來？”
“回來了，在屋裡。”
柳如玉不解地望着戚仁建，看樣子是等了很久了，小常爲什麼會將他拒之門外呢？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柳如玉一腦門的疑問，她從常香怡平常的表情裡早就看出來了，常香怡不待見這個傢伙，這個傢伙卻死纏亂打綿綿不休。都是一個廠的同事，柳如玉不方便說也不方便問。
“我想看看她”，戚仁建央求道。
柳如玉掏出鑰匙打開門，開了燈。
被子裡間歇地傳出常香怡睡夢中抽泣的聲音。
柳如玉惱火地狠狠蹬了戚仁建一眼，沒好氣說道:“回吧，時間不早了。”
柳如玉的那一眼內容十分豐富，有怨尤，有疑惑，有不平，比自已受了委曲還憤懣。
戚仁建悻悻地走了，心裡想，明天廠裡那幫傢伙們還不知道又會怎樣調侃自已呢？戚仁建憋了一肚子的委曲，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第二天，柳如玉替常香怡請了病假，這可是她進廠以來笫一次離崗啊，這個倔強的姑娘是怎麼了呢？
田阿姨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簡單地問了問柳如玉，把一腔怒火記在了戚仁建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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