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後來我是不知道還說什麼了,就那麼傻傻的看着對面人幾秒,問了一句特別傻的話:“您聽懂了嗎?”
張先生很少說話,他要是沒聽懂,我可以再說一遍的。
“哈哈……”張先生突然笑了起來,還拍着手:“小姑娘別緊張,你說的很詳細,我都聽懂了。”
“聽懂了就好,那,那籤合同吧?”我不是緊張,我是太緊張了。一般這樣直接和客戶說籤合同,對方都會反感的。
“小姑娘餓了沒有?”
“不餓。”合同還沒簽,我哪裡敢餓。實際上我還真的不餓,全身的細胞都在沸騰。
“那正好,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張先生起身要走。
我臉上的失望一覽無餘,着急的跟着站起來。想說什麼,卻被心跳給堵回去了。
“小姑娘很有幹勁啊。今天要是你們公司的小鄭來,我肯定會直接拒絕。但是你不一樣,我考慮考慮給你個機會。”
他說的啥,我一時半會沒有聽明白,連忙跟在他身後,把他送了出去。
看着他開車走了,我在冷風中站了有十分鐘,纔想起來給鄭元凱打電話。合同沒有籤,就代表這個產品沒有賣出去。
鄭元凱問了我和對方交談的過程,說到讓我記得要吃飯的發票時,我才猛然想起怎麼着我也得請人家吃個飯什麼的。他在問我餓不餓的時候,是不是他餓了,他想吃飯。我這個二缺,還真以爲他是問我餓不餓呢。
在電話裡,我沒有撐住,哭了。鄭元凱打住話頭問:“樂萱,你現在在哪?別在大街上哭,趕緊回來工作。客戶不止他一個,下一個努力成功就行了。”
“我還有機會嗎?我怎麼這麼笨,竟然忘記請他吃飯?”我抽抽噎噎的,和他說了一個多小時,讓人家餓了一個多小時,他還和我們籤合同,想想都不可能。
“別哭了,我最不喜歡聽女人哭了。你趕緊回來工作,一大堆事等着你去做呢。”鄭元凱是真的不喜歡女人哭,電話裡他都煩躁了。
“好,我這就回去。”我收了電話,心裡悽悽涼的。
第一次談生意失敗了,就不能讓我發泄一下。
坐上出租車,我一直扭頭看着外面,想心事想的厲害。司機喊我兩遍我才聽到,他從後視鏡裡看我:“小姐,你的電話響了。”
我這才忙着低頭翻手機,電話是胡巖打過來的。我當時就想這個張先生是不是重要的客戶,我第一次就給搞砸了,以後可怎麼辦啊。拿着手機,我愣是不敢接。等胡巖再打一個來的時候,我才接。
“萱萱恭喜你,對方把合同傳過來了,首訂一千臺。”胡巖開口之前,我心跳的特別厲害。他一開口,我的心跳猛然停下來了。
“胡大哥,這是真的嗎?我都沒有請他吃飯,他就……”我有點語無倫次,還有點不知道說什麼了,心裡高興的不得了。
“別糾結吃不吃飯了?那都是小事,生意談成了纔是大事。再說了,以後兩方合作,吃飯這事隨時可以補。”胡巖就是會說話,幾句話說的我春光滿面,喜氣洋洋的。
到了公司我那時一個精神抖擻啊,看到誰都是帶着笑的,別人看到我也是帶着笑的。只是一到辦公室,鄭元凱就瞪着我。
“樂萱!”鄭元凱將手裡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拍,猛然站起來,咬牙切齒道:“你爲什麼謊報軍情?”
“我沒有啊。”我嚇的聲音都小了。
鄭元凱突然又笑了,拍着手對我說:“樂萱,恭喜你。人生第一次單獨面見客戶,你成功了。”
“頭,你剛剛把我嚇死了。”我猛拍胸脯,走到座位上淡定的坐下。
不管生意談成與否,我知道我都是要繼續工作的。午飯沒有吃,一口氣忙到下班,餓的我前胸貼後背的。
下班我就忙着趕公交車,一下公交我就快速往家裡走。到了家,本想着還有巧克力可以吃,結果只看到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巧克力盒子,還有一垃圾桶的巧克力包裝紙。
誰動了我的巧克力?
“楚芳界。”我衝着屋子喊了一句,楚芳界很快出來,“怎麼了?”
他還問我怎麼了,我指着垃圾桶:“楚芳界你吃就吃,你爲什麼不給我留一塊?這都是娃娃送給我的,我還一塊都沒有吃呢。”
“不是我吃的。”楚芳界淡然的看了一眼垃圾桶。
“那是誰?”
“楊雪來了,看到桌子上有巧克力就吃了。誰讓你把巧克力放在客廳裡的,要是放在房間裡,她就不會看到了,看不到就不會吃了。”
楚芳界還有理了,他帶女人來這裡,吃了我的東西,竟然一句道歉都沒有,還怪我不該把東西放到客廳。我住在他家,我是心裡有話,我說不出。
氣死我了,本來我還想着和他說我談成了一筆生意,現在一點說的心情都沒有了。
我氣鼓鼓的回了房間,冷靜一會,又出去把客廳裡我的東西全部都拿了回來。
楚芳界意識到我是真生氣了,又來和我說:“不就是一盒巧克力嗎?你要是想吃,我再給你買。”
“不用了。”我冷冰冰的拒絕,“我是不喜歡楊雪,特別的不喜歡她。你下次帶她來,提前和我說一聲,我檢查一下,客廳裡別放了我的什麼東西。”
“樂萱,你這樣太小氣了。楊雪她就是餓了才吃的。”
“我也餓了,我中午都沒有吃飯。我就是想回來吃巧克力的,結果巧克力一塊都沒有了。而且那是娃娃送給我的,情人節禮物。”我氣死了,他到現在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哪裡錯了。
火大,心塞,我想暴走!
“那我現在就給你做飯,或者我們出去吃。還是現在做吧,出去吃飯也要等。”楚芳界挽起袖子,就去做飯了。
即使他去做飯,我心裡也不舒服。爲什麼是楊雪吃了我的巧克力,我就是喜歡不起來她,現在更討厭了。
飯好了,楚芳界喊我過去吃飯。那時我氣消了大半,肚子也餓的不得了。
“你工作有那麼忙嗎?怎麼連飯都沒有吃?”
“中午去見客戶了,忘記請他吃飯了,我自己也沒有吃。”說到這個,我就尷尬。雖然生意談成了,但這個沒有請客戶吃飯也確實是改變不了的事實了。
“傻樂萱,不管生意能不能談成,這飯都是要吃的。以後別這樣了,即使不請客戶吃,也要自己吃。知道嗎?”楚芳界還問我知道嗎,我把筷子一拍,火大的說:“你別教訓我,我的工作我比你懂。”
“樂萱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火氣,是不是大姨媽來了?”楚芳界瞄着我。
他不提大姨媽還好,一提我就想起在醫院裡的那次了,多少尷尬,多少羞澀在裡面。
“我月經不調,大姨媽很久不來了。”我悶頭說了一句,快兩個月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可以肯定一點,我沒有懷孕。
“啊?”楚芳界肯定沒想到我這麼說,臉上的表情有點僵硬。
“我覺得我是得婦科病了。”我又說了一句,楚芳界僵硬的連筷子都拿不住了。
筷子掉下來,他拿了幾次才把筷子拿起來。
“樂萱你不是餓了嗎?快吃飯吧。”楚芳界緊緊的抓着筷子,極其不自然的和我說。
我一直都在吃啊,他那是什麼眼神。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女人好奇葩,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和他說這個。也許是沒人可以說了吧,大姨媽好久不來,我也焦躁的不得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煩!
吃了飯,他也沒有讓我洗碗,主動的收拾碗碟去了廚房。
今天本來應該是我最開心的日子,而我覺得特別煩。都是因爲楊雪她吃了我的巧克力,我不喜歡楊雪,不喜歡她碰我的東西。
楚芳界洗碗回來見我還在餐廳坐着,走過來和我說:“週六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不管是什麼情況都得認真對待。你先別想了,趕緊去睡吧。”
我明白他說的話,他還懷疑我懷孕了呢。連個男人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懷孕。
洗完澡,我抱着衣服去洗的時候,意外發現大姨媽來了。
來了就好,我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才焦躁的,才和楚芳界說那些話的。
到了週六,楚芳界真的要帶我去醫院,我告訴他大姨媽已經來過又走了。
他盯着我看呀看,扭頭回房間了。
一上午楚芳界都不知道在幹嘛,我敲門問他吃什麼,他讓我自己看着辦。
我看着辦就是叫外賣,電話剛打出去有人敲門。我從貓眼裡一看,是楊雪。
看到楊雪我就來火,當做沒有聽到,沒有看到,直接回了房間。
不一會兒楚芳界出來,爲楊雪開了門。楊雪一進來就說給楚芳界帶了愛心午餐,楚芳界也沒有拒絕,還來喊我出去吃。
我沒有理她,我不喜歡楊雪碰我的東西,自然也不喜歡碰她的東西。
“楚老師,她不吃我們先吃吧。別等涼了,涼了就不好吃了。”楊雪溫柔的說道,楚芳界說了句好,兩人說話的聲音又小了。
我在屋裡想象着他們進餐的畫面,心裡不舒服的很。可一會兒就有讓我舒服的事情發生了,向婉悅也帶了愛心午餐來。
向婉悅一直將楊雪當妹妹看,所以一看到她和楚芳界在吃飯,心那叫一個崩潰啊。
“啊,楊雪你在幹什麼?”向婉悅叫了起來,楊雪也懵了,求助的看着楚芳界。
楚芳界淡定的擦完嘴,慢條斯理的說:“你們慢慢談,我還有點事去忙。”
楚芳界走了,餐廳裡熱鬧起來,向婉悅抓着楊雪的頭髮質問:“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楊雪驚恐的看着向婉悅:“悅姐姐你聽我解釋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是來找楚老師補習的,我……”
“臭婊子。你還想瞞我。”向婉悅罵了一句,啪的給了楊雪一巴掌,兩人打起來了。
“好看嗎?”我看的正嗨,楚芳界走過來問我。
我推開他,不耐煩的說:“別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