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芳界把我送到嶽童家裡,他就走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謊言會戳破了,我該怎麼和他解釋了。
在嶽童家裡呆了一個小時,我又匆忙打車去了醫院。
在見到醫生的前一秒,我還在想血檢的報告是沒有懷孕多好啊。當醫生和我說確定是懷孕之後,我再次呆住,那種不知所措又來了。
醫生見我這樣,好心勸我:“你好好考慮,這是一件大事。”
“謝謝你醫生,我會好好考慮的。”我把單子緊緊的抓在手裡,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剛走到婦產科門口,突然聽到楚芳界喊我。我詫異了一下,隨即就想倒回去。可楚芳界的動作比我快,上前抓住我問:“樂萱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應該是我問他,這裡都是婦科,他一個男人怎麼會到這裡來?
我把單子悄悄藏在身後,擡頭看着他:“我陪嶽童來的,她在裡面做檢查。我口渴了,先出來倒水喝。那你呢,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陪我姐來的。”他一說完,我才注意到他的身側後方,站着一個大肚婆。
那女人的年齡比他大了幾歲,但是和他一點都不像。
“同父異母的姐,你想歪了。”楚芳界低聲解釋了一句,我這才收了臉上驚奇的表情。
洪娟見我在看她,手扶着肚子,艱難的朝我走了兩步,笑道:“你好,我是洪娟,阿界的姐姐。”
“你好,我是樂萱。”我和她握了握手,眼睛盯着她的肚子,以後我會不會也像她這樣啊,走個路都不敢走。
“阿界,我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你陪樂萱吧,我讓司機來接我就好了。”洪娟挺着肚子,對楚芳界說,一轉身,我就怕她的肚子撞到了楚芳界。
一聽這話,我趕緊說:“不用了,讓楚芳界陪着你吧。我朋友還在裡面,估計要很長時間,我還得在這裡等她。而且我朋友很害羞,她見到楚芳界會尷尬。楚芳界,你快去陪你姐吧。”
我推着楚芳界,讓他扶着洪娟。
楚芳界走的時候,回頭奇怪的看着我。我對他笑的燦爛:“不用擔心我,我和嶽童在一起,沒事的。”
等他們走了好一會兒,我纔敢下去。到了醫院樓下,意外的碰到了胡巖。
自從他媽媽說了那些侮辱我的話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這次見,感覺像是過了很多年似的。
他還和以前一樣,除了瘦了點,其他都沒有太多變化。他一看到我,就對我說對不起。
“胡大哥。”說實話我看到他,就像是看到普通朋友那般,已經很淡然了,“你別和我說對不起,要說對不起,我也要說。我不該在喜歡別人的時候,還答應和你在一起。”
“你千萬不要這麼說,是我做的不夠好,沒有打動你。要是我能打動你,你就不會喜歡別人了。萱萱,你是一個好女孩。芳界,他人不錯,對你也好,我祝你們幸福。”胡巖能平靜的對我說出這麼多話,就證明他已經放下了。
“謝謝你胡大哥,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笑着說道,像以前那樣拽着他的袖子,搖了兩下。
手還沒有拿開,楚芳界再次出現,冷冷的看着我:“樂萱,你過來。”
楚芳界黑着臉,和一臉溫和的胡巖簡直形成鮮明的對比。而且胡巖和我說話,從來都沒有這樣吼過我。楚芳界他怎麼就不能對我溫柔一些,過幾天我走了,他想對我溫柔也沒有機會了。
不怕貨不好,就怕貨比貨。此時楚芳界和胡巖一比較,楚芳界簡直是完敗。
“我不過去!”最討厭他用這種口吻和我說話了,好像他是我爸似的。就是我爸,也沒有這樣嚴厲的和我說過話。
“過來!”楚芳界的臉已經黑透了,我不爽他這樣命令我,還親暱的挽住了胡巖的胳膊,笑着道:“我就是不過去。”
蹭的一下,我看到楚芳界額間的青筋暴起,那氣憤的模樣好像是隨時會過來揍我一樣。
胡巖被我弄的又尷尬,又爲難,把我的手從他的胳膊上推下去,“芳界你別誤會,我和萱萱沒有什麼。”
他的解釋對楚芳界沒有用,楚芳界連理他都沒有理。胡巖見解釋無效,又對我說:“萱萱你別任性了,快過去吧。”
“任性?”我哼了一聲,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我不過去就是任性了。
“過來!”楚芳界把手捏的啪啪響,胡巖又推着我。
這裡人來人往的,我也不好和楚芳界繼續犟,只好朝他走過去。還沒有走到他面前,他伸手一拉,把我拉到他懷裡,用力按着我的頭:“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只能找我說。”
“我不想和你說。”我嘴快的回了一句,換來的是楚芳界的一頓打,還打在我的屁股上。
“楚芳界你別太過分啊,人這麼多,你竟然打我屁股?”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他別逼我還手。
楚芳界不怕我瞪着他,拉着我上了車,開車前他狠狠瞪了我一眼:“下次再讓我看到你和胡巖拉拉扯扯的,我就在牀上教訓你。”
“變態!”我紅着臉,扭過頭去,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什麼話都敢說。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楚芳界哼了一聲,發動車子離去。
當晚,楚芳界就要實施白天的教訓計劃。我嚇死了,各種找理由,還說了許多哀求的話,他才放過我。
這件事也提醒我,不能再待在他身邊了,他就是個危險人物。
第二天他一去上班,我就趕緊爬起來。把我的小行李箱拿出來,往裡面塞了幾件衣服,又把錢放在中間,上面再蓋上一層衣服。臨走的時候,我把手機音樂打開,讓手機放到沒電自動關機。
去車站買了一張黃牛票,我一個人踏上了去陌生城市的路。
a市是個大城市,比k市大的多,也繁華的多。看路上的車子就能看出來,過去一輛好幾百萬,過去一輛又是好幾百萬。不過和楚芳界的比,價格低了那麼一些。
也不敢用身份證住賓館,去了就找房子。我現在手裡有錢,直接去房產中介。有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中介人一直給我介紹,說臥房和書房結合在一起,辦公睡覺都方便。
我聽了只想笑,我又不上班,要這種房子幹什麼。但其他房子要麼是太大,就是太小,合適的還真是有這一個。
房間的設施都不錯,一應俱全,可拎包入住,很符合我的要求。我也就不挑三揀四的,直接付了定金,然後中介帶着我去看房子。
看到真實的房子後,我一下就喜歡上了這裡。中介和我說這個房子的房東人特別好,年齡和我差不多大。
我也沒有太在意聽,像這種把房子交給中介打理的,一般房東是不會直接和房客見面的。我又不期待和她見面,聽多了也沒用。
轉眼間來a市就一個月了,我換了新手機,換了新手機號,連家人都沒有聯繫。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生活,感覺也沒有那麼孤單。
這天我在公交站牌下等車,聽到兩個孕婦在說話。
一個孕婦對另一個孕婦道:“你在哪家醫院做的產檢?”
“我在市醫院做的產檢,你呢?”
“我在婦保幼醫院,醫生說我肚子裡的孩子發育不太好,一個星期就要去一次,很累。”廣盡低扛。
“現在的人好像都這樣,是母體的原因。我剛懷兩個月,醫生也這樣和我說,讓我早點做產檢,看看孩子的情況……”
聽她們說產檢還能說的這麼嗨,而我連產檢具體是什麼都不知道。等她們走了,我才上網查查產檢是什麼。
網上的消息也不知道準不準,說第12周就要去產檢。我算算時間,好像我的已經超過十二週了。有時間的話,我是不是也要去做做產檢。
我哪天都有時間,但總是忘記這件事。等我再想起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那天我早早的去了婦保幼醫院,前面還有很多人在排隊,我就靠着椅子上睡覺。懷孕之後,我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還特別的能睡,走到哪裡都能睡着。
有一次吃完飯,我趴在桌子上,本想歇一會兒的,誰知道那一趴就睡了兩三個小時。服務員說喊我兩次都沒有喊醒,最後他們就讓我在那裡睡。
好在這個陌生的城市沒有多少認識我的人,不然我得多尷尬啊。
“樂萱,樂萱……”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揉着眼睛,從椅子上坐起來,看到是一個陌生女孩的臉。
她長的很清秀,拿着我的病歷本問我:“你是叫樂萱吧?還是樂(le)萱?”
“我是樂萱,你是誰?”我拿過病歷本,愕然的看着她。這女孩誰啊,我不認識她。
女孩見我這麼看着她,對我呵呵一笑道:“你好,我是白青藍。第一次見面,很高興認識你。”
“謝謝。不對,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剛睡醒,我的腦子還有點不好使,禮貌的話都說錯了。
“醫生在叫你,你快去把。”白青藍指了指大屏幕上,我的名字正在一閃一閃的。
我對她說了謝謝,手提包忘記拿了,直接進了看診室。
一個多小時,我從看診室出來,白青藍拿着我的包,還在外面等我。
“不好意思啊,我忘記拿了。”因爲懷孕,我也特別的忘事,不是這個忘記了就是那個忘記了。
白青藍很有意思,變魔術一般,把一串鑰匙從身後拿了出來,在我面前晃了晃道:“樂萱,我們好有緣。你租的房子就是我的,我正好打算今天去看看新房客呢。沒想到在醫院就碰上了,而且我很喜歡你,我們做朋友吧。”
“好,好啊!”白青藍人長的好看,看着也不壞,但是才見面不到兩個小時,她就對我這麼熱情,我很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