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古怪的看着楚芳界,正想說他是不是仇富之類的,有人突然進來,我們的早餐來了。
爲了抽血我可是餓了一上午,現在看到吃的有些小激動。剛要動作,楚芳界瞪我一眼:“別亂動!”
我瞪着吃的看,催着他:“快點拿給我吃,我餓了。”
吃了東西,醫生重新爲我配的藥水也來了,接下來就是漫長的治療時間。
我看着頭頂的藥水瓶,忍不住的想要不要給家裡打一個電話,告訴他們我的受傷了,還有可能要手術。要是手術了還得家人簽字吧,所以這個電話還是得提前打,得給他們一個準備的時間。
摸出手機,我就要打電話。楚芳界瞄着我問:“你要給家裡打電話?”
“你怎麼知道的?”擦,楚芳界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嗎,連這個都知道。
“別打了,這是小事,學校會幫你處理好。所有的醫藥費,一切花銷都由學校出。”楚芳界拿掉我的手機,塞了一本書給我,“無聊就看書。”
我現在一點都不無聊,我很鬱悶。就算學校管我一切,我跟家裡說一聲又怎麼了。楚芳界不讓我打電話是爲了怕我父母追究學校責任嗎?
“你放心我和他們說是我不小心摔的,不會說是打架弄的。再說了我的腳要是手術還得家人簽字呢,所以……”
“要是真的手術了,我來簽字。什麼後果我來負,誰讓我是你的班導呢。”楚芳界說的話讓我大睜眼睛,老師也可以簽字不可能的吧。
“別想這些,好好養着,能不手術就不手術。”楚芳界說道,“看書吧。”
手裡的書是一本笑話書,看了兩個我就笑的不得了,很快就忘記了這件事。
一整天楚芳界都在這裡陪我,我覺得各種不方便,很想讓他走,又不好意思開口。他畢竟也是來照顧我的,我不能那麼白眼狼。
晚上十點左右,胡巖來看我,提着一籃子水果。一天了,除了醫生護士就是楚芳界,終於在這天快結束的時候讓我見到了另外一個熟悉的人。
“胡大哥,你終於來看我了,我好想你。”看胡巖對胡娃娃那麼溫柔,我都希望他是我大哥,因此這話說出來我一點都不臉紅。
“下次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雖然不能及時過來,講電話還是可以的。”胡巖笑的溫和。
說到打電話,我還沒有他的手機號呢。上次問楚芳界要,他竟然不給我,那我就趁此機會找他要號碼。
胡巖將號碼給我,我一看驚訝道:“這號碼和楚老師的號碼好像啊,只有最後一個數字不一樣。楚老師的是8,胡大哥的是9,情侶號啊?”
“什麼情侶號,這是我們一起去辦的卡,用了十幾年了,一直都沒有換過。”胡巖笑着解釋,和冷冰冰的楚芳界站在一起,越看越讓人歡喜。
楚芳界陪我就沒話說,胡巖就不一樣了,即使我沒話說了,他也有話說。他一來,病房裡就有了很溫馨的感覺
一聊開,我才發現我和胡巖很有話說。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那麼的有長者風範,說的我心服口服。我忍不住的想要是胡巖當老師,肯定比楚芳界當老師受學生的歡迎。
說到最後,我問胡巖能不能給我請一個女看護,錢我可以自己出。
這只是一個女孩子最基本的要求,誰想讓一個男的照顧呀,上廁所什麼的超級不方便。
但我這話一出來,胡巖的笑容立刻收了,就是楚芳界臉色也變的更加陰沉了。
我說錯話了嗎?我只是不想這麼尷尬的過着,有個女看護我做什麼都方便。
“萱萱啊,你們的楚老師正好沒事,就讓他照顧你吧。現在看護也不是那麼好請的,有人光拿錢不辦事。再說了你這腳要仔細對待。不能再出現感染了。”胡巖柔聲勸着我,那意思是請看護沒戲。
但是我很鬱悶,爲什麼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就不能滿足我。我自己花錢請看護也不行,還有米有天理了。
“乖,好好聽你們楚老師的話。”胡巖突然摸着我的頭髮,還用這種哄孩子的口吻和我說話,給了我一種他是我親哥的錯覺。
快十二點了,胡巖纔回去。楚芳界去送他,很快又黑着臉進來,因爲我說請看護的事還在生我的氣。
我也很生氣,不明白我要請看護他們不高興幹嘛。
十分鐘後,我收到了胡巖的一條很長很長的短信。他的主要意思就是勸我別再動請看護的念頭了,不然楚芳界就沒有賠罪的機會了。他說楚芳界的性格就是這樣,很較真,因爲上次楚芳界對我態度太惡劣,所以這次才自願當我的看護,算是賠罪。
我很想給胡巖回一個短信,告訴他我不需要楚芳界的賠罪。但在看到他楚芳界那沒有表情的臉時,我又忍住了。
шωш ✿t tkan ✿C〇 算了,楚芳界想賠罪就讓他賠罪吧。
“你要是真想請看護,我就給你找一個。費用學校會出。”楚芳界說話了,我看了他一會兒言不由衷的說道:“不用了,有你照顧也挺好的。”
楚芳界沒有理我,躺牀上睡了。
我看着他背對着我的身影,自動腦補他肯定受傷了,偷偷在哭泣。
第二天醒來,病房裡多了一個三十來歲的看護,她見我醒了笑着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新來的看護,你可以叫我趙姐。”
“趙姐你好,這裡的那個男的呢?”我問,心裡尋思着楚芳界動作挺快,一下就找到看護了。同時在想楚芳界他走了,也許氣的再也不想看到我了。
“他出去買早餐了,小姐你想不想去上廁所?”趙姐笑着問我,我點點頭。
趙姐是個很熟練的看護,知道我的左腳不能碰,就扶着我的右邊,讓我將力量全部放在她的身上。
好不容易進了衛生間,我一個人扶着東西跳過去。方便完,我又一個人跳到門口,開門出去。趙姐拖着我,往回走,一切都很順利。
楚芳界回來了,手裡有吃的,還有洗漱用品。趙姐一看到那些東西,開始忙活,用開水燙燙消毒。
“來,我扶你下來刷牙洗臉。”趙姐忙好之後對我說。
我下了牀,扶着趙姐往前走。這期間我能感受到楚芳界一直在看我,或者說在看趙姐,看看她到底行不行。
爲了證明趙姐可以,我也用了不少的心思。但還是出了狀況,洗個臉不小心把水弄到地上,趙姐不小心滑了一下,我和她都摔倒了。
聽到聲音楚芳界立刻跑過來,將壓着我的趙姐拉開,迅速把我給拽了起來,那眉頭皺的好像我做了天大的錯事。
“對不起先生,地上有水,我……”趙姐要解釋,楚芳界冷冰冰的打斷:“你走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趙姐也明白出了這樣的事,她也有責任,對我抱歉的笑笑,轉身走了。
我疼的要命,卻一聲不敢坑。被楚芳界抱到牀上,他很快按了牀頭鈴,不一會兒護士過來了。
“讓醫生來。”楚芳界黑着臉,護士被他嚇一跳,還是出去喊了醫生。
也不知道是藥不中用,還是我的腳有問題,每次醒來情況都比昨天嚴重很多。
褲腿掀開,傷口泛白,醫生彎着腰爲我擠出裡面的膿。我疼的汗如雨下,想叫又不敢叫。楚芳界時不時的擡頭看我,也是不知所措。
膿擠出來之後,腳那裡竟然舒服一些了,不過那裡的肉還在一抖一抖的跳動着,扣人心絃啊。
醫生又給我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纔對我說:“這裡平時多留意,有膿就喊我們。”
“好。”我點點頭,醫生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寫着什麼,又對護士說:“她的藥重新換,待會你去取藥。”
護士應着話,和醫生走了出去。
他們一走,病房裡一下安靜下來。楚芳界看着我,我不敢去看他。趙姐雖然不錯,突發事件她不能像楚芳界那樣直接抱着我回來。
“楚老師,看護的事就算了吧,有你照顧我挺好的。”沉默許久,我態度端正的認錯。
“嗯!”楚芳界嗯了一聲,給我拿吃的。
一上午楚芳界都沒有和我再說話,我想淚奔,想吶喊:有個看護纔是真的挺好。
到了下午我實在受不了了,想到胡娃娃她們,突然想起今天週末,爲什麼她們不來看我。我很哀怨的打電話控訴她們的狠心,胡娃娃等我抱怨完,幽幽的告訴我:“萱萱你別鬱悶了,我們這兩天忙着去警察局錄口供,忙的走不開。”
聽她這樣說,我立刻就不哀怨了,十分關注的問道:“怎麼樣,抓住他們沒有?他們招了沒有,不招就用電棍電他們……”
楚芳界對我的話頻頻皺眉,幾次看過來都是欲言又止。
我不管他,只管摟着電話和胡娃娃講個不停。
一個小時後,他輕聲提醒我:“娃娃身體不好。”
只這一個提醒,我就掛了電話。尋思着要不要給上官和花癡嚴打一個電話,可打過去都是無人接聽。鬱悶了一會兒,我又想到給胡巖打電話。
接電話的人是胡巖的秘書,說胡巖在開會,我一緊張連忙掛了電話。胡巖這麼忙,我還給他打電話,真是不懂事。
“樂萱你是不是無聊?”楚芳界問我,我看着他:“楚老師,難道你就不覺得悶嗎?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一句話都不說,太悶了。”
“你想說什麼?”看吧,楚芳界就是一個不會聊天的人。他怎麼能問我想說什麼呢,難道他就沒有想說的。
我極度鬱悶,拿起笑話書我倒着看。
“想不想吃什麼,我去買。”楚芳界見我倒着拿書,終於主動開口了。
“想吃重口味點的,燒烤,炸雞都可以。”這兩天吃的好清淡,嘴裡都沒味道。
“這些都不能吃,我給你削個蘋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