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府書房之內,張遜傑戰戰磕磕的跪在書房內等待着自己命運的決定者。?*/.//*
終於,腳步聲漸漸響起。
書房房的門被推開,一股涼風頓時席捲張遜傑背後。隨即他打了一個機靈,不知是這股涼風吹的,還是對即將到來的宣判感到心寒。
“起來吧。”一個平淡的聲音響起,可是不知爲何,卻讓人感到徹骨的寒意。而張遜傑似乎聽出了什麼,連忙轉身,跪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發瘋一般磕頭道:“父親,孩兒知道錯了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說服祝雲庭的!我一定可以****??”
未等說完,張孚敬不知何時出現在張遜傑面前,面無表情的道:“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你說我養你有什麼用?給我個理由。”
張遜傑聽罷渾身一震,然後連滾帶爬的來到張孚敬腳下,一邊磕頭一邊道:“我可以做您的狗,做最忠誠,最會咬人的狗,您讓我咬誰我就咬誰。”
張孚敬聽罷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明日早朝上疏孝陵年久失修,希望聖上撥款修整,其他的不用你管了,至於你今天辦事不利,自己應該知道怎麼辦吧。”說罷頭也不回的離開。
而就在張孚敬離開書房的那一霎那,書房之中迴盪起一陣慘叫****??次日早朝。
“有事起奏,無事散朝!”黃門太監那尖銳的聲音頓時傳遍整個大殿。
隨即,一個穿四品官服的人從百官中走出,跪地道:“臣!欽天監正監張遜傑!有本要奏!”
龍椅上的嘉靖見狀面無表情的道:“卿家平身。”
張遜傑聽罷這才起身而立,從袖中抽出奏本,低頭道:“臣昨日偶經太祖孝陵,遂欲緬懷太祖與孝慈高皇后,奈何入孝陵後卻見孝陵慘敗,心痛之餘望聖上撥款,重新修整孝陵!亦不枉臣哭瞎了這雙眼睛。*/.//*”
滿朝文武聽罷這話,頓時一片騷動。嘉靖見狀面無表情的道:“肅靜!朝堂之上,諸卿慎重!”嘉靖一句話,滿朝文武頓時安靜下來,對於十幾年前那場“大禮儀之爭”記憶猶新,在那次事件中,包括九卿二十三人,翰林二十人,給事中二十一人,御使三十人等共二百餘人的龐大隊伍,集體跪在左順門外,哭聲,喊聲震天,嘉靖皇帝派人將爲首的幾位大臣押入監獄,羣臣情緒更加激憤,左順門前出現騷動,世宗皇帝殺心頓起,將一百三十四人逮捕,八十六人待罪,一時間錦衣衛從四面八方圍來,左順門前血跡斑斑。至今,左順門外,錦醫衛詔獄之內,每到夜晚據說還有當年遇難的大臣化爲冤魂哭訴。
而嘉靖見狀漠然的衝着張遜傑道:“擡起頭來。”
張遜傑聽罷緩緩將頭擡起,隨即,一張雙眼被棉布矇住的臉展現在嘉靖面前。甚至,那純白的棉布間還偶有鮮血滲出。
嘉靖見狀,道:“卿公忠體國,朕心甚慰,奈何近年來天災不斷,且偶有戰事,國庫空虛,實在無力翻修。”這話說得好像還有下文,但是卻就此斷開,其隱晦的意思就是,不是朕不想修,而是朕拿不出錢來,可是你今天把這事提出來了,那麼你就想個解決方案吧,若是連你也沒辦法,那麼對不起了,既然你提出來了後果就要你承擔!
張遜傑雖然年輕,但以他這個年紀當上四品大員,也就是地級市長的級別,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只見他再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聲道:“臣願捐獻終生俸祿外加白銀一萬兩修繕孝陵!”
漂亮!這一手玩得實在漂亮!
大明重孝,此舉不僅讓自己進入當今聖上的眼簾,更是博得“公忠體國”之名,於仕途上,這可是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可能被載入史冊,至於那終生俸祿和一萬兩白銀****??說句實話,大明官俸微薄到了極致,一個一品大員一年的俸祿甚至比不上一個鄉下小地主的收入。所以大明朝嚴格來說簡直沒有“清官”。
更何況張遜傑的身份,他不僅是前首輔的兒子,也是當年天下第一鉅富,沈萬三沈家的後人!別說區區一萬兩,就是十萬,百萬他也拿得出來!
而嘉靖則龍顏大悅,道:“卿深得朕心。准奏!”
就在這時,張遜傑終於鬆了一口氣,心中暗道:“瞎了一雙眼,卻保住了命,值得!”
*****分割線***張府,還是那間書房之內,張孚敬坐在太師椅上,一邊品着香茗,一邊看着一卷竹卷,那捲竹卷已經磨損的很嚴重了,但隱約間還是能看見那竹卷的卷名《先秦秘聞》。
“當!當!當!”三聲輕輕地叩門聲響起,張孚敬聽罷開口道:“進來。”
隨即,瞎了眼的張遜傑在老管家的攙扶下走進了書房,張孚敬見狀一擺手,道:“老康,退下吧。”
那老管家聽罷點了點頭,然後悄然退下,而張遜傑則踉蹌着跪下,道:“奴才不負衆望,聖上已經准奏關於翻修孝陵的問題。”
張孚敬面無表情的走到張遜傑身邊,道:“奴才?你很有自知之名,也很能幹,那就繼續留在我身邊吧。”
張遜傑聽罷大喜,然後不住的磕頭謝恩。
誰料,張孚敬卻突然開口道:“你希望這一輩子都當我的狗麼?”
張遜傑聽罷渾身一震,然後連連磕頭道:“奴才願意,奴才願意一輩子留在您身邊當一條狗!”
張孚敬聽罷嘆了一口氣,道:“你知道麼,我曾經想讓你繼承我的衣鉢。”
張遜傑頓時呆愣當場。
張孚敬見狀開口道:“你自小就比遜志聰明,也比他能吃苦,會辦事,而且最難得的是你這一身功夫。”
張遜傑聽罷連忙叩頭道:“主子饒命!主子饒命!奴才並非有意欺瞞主子,只是實在有不得已的原因****??”
張孚敬聽罷道:“我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的一舉一動我都一清二楚,不過話說回來,想不到你對於這種奇書居然有如此天賦,如今你的《玄冥密傳》到達什麼層次了?”
張遜傑聽罷連忙跪地,老老實實的答道:“前幾天剛剛突破到導氣入海,達到煉氣出神。”
張孚敬聽罷點了點頭,道:“很好,你很誠實。”說罷望了望張遜傑,然後再次道:“你忠誠,狠辣,決絕,還有能力和一身好功夫,我相信皇上一定很喜歡你這樣的首輔大臣,可是你知道我爲什麼我沒有保舉過你麼?”
張遜傑聽罷叩頭道:“奴才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奴才只要當好您的奴才就足夠了。”
張孚敬聽罷搖了搖頭,道:“奴才?你真的這麼想當奴才麼?”
張遜傑聽罷連忙道:“奴才此生只求當好主子您的奴才。”
張孚敬聽罷突然開口道:“我對不起依萱也對不起你娘,不論是你還是遜志我都沒有教好。遜志倒也罷了,原本不過中人之姿,靠着我成了一個紈絝子弟,與其讓他去那爾虞我詐的朝堂還不如讓他平平安安的過完一生。反倒是你,可惜了這份能力和天賦,你最大的弱點,或者說你唯一的弱點就是太看重我這個爹了,你把我當成神,高不可攀,無所不能,所以你永遠無法達到我的高度,如果非要把你推上去,你也守不住這份家業,須知伴君如伴虎。”
張遜傑聽罷戰戰磕磕的叩頭道:“奴才知道錯了“奴才?你這輩子只能是個奴才!”張孚敬聽罷怒道,然後拂袖而去,可是二人都沒有看到,張孚敬轉身離去的時候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而跪在地上,臉衝地面的張遜傑則雙目閃現出淡淡的兇光****??與此同時,鐘山城內,祝雲庭則恭恭敬敬的接過傳旨太監手中的聖旨,高呼:“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隨即起身取出銀票遞給傳旨太監,把其送出去。隨後芷清婉從後堂走出,衝着祝雲庭道:“師兄,關於修繕孝陵的建議是誰提出的?”
祝雲庭聽罷道:“根據情報是張遜傑,可是他有什麼目的呢?”
芷清婉聽罷笑了笑,隨即道:“恐怕這不是張遜傑的意思,我估計應該是張孚敬的授意。”
“哦?那他是什麼意思?”祝雲庭饒有興趣的道。
芷清婉聽罷侃侃而談道:“還不是老意思,孝陵衛組建的目的就是爲了保護孝陵,這次修繕孝陵,若是成了,張孚敬就有有理由奪取孝陵衛的一部分控制權,畢竟孝陵修好了就不需要太多部隊守護,憑着他遺留在朝中的關係,奪取這一部分孝陵衛的控制權不是難事,若是失敗,他就有理由徹底把你從孝陵衛指揮使的位置拿下去,到時再換上他的人,那整個孝陵衛就都落在他手裡了,我們現在正是處於一種進退兩難的狀態,。”
祝雲庭聽罷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想到了芷清婉和他說過的那句“朝政這東西,在野的遠不如在朝的。”
可是對於這位三爲首輔的張孚敬來說,在朝如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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