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微風掠過,‘花’瓣順着風的方向,隨‘波’逐流。任新站在‘花’海里,穿過‘花’雨看着齊煜。
她動搖了,不知道是不是桃‘花’的顏‘色’‘迷’住了她的眼睛,朦朧間她只聞到齊煜身上淡淡的菸草味,他們離得那麼近,近到她已經沒有辦法來思考這個問題。
齊煜立在那裡,似乎等着生死判決一般緊張,就連等着法官的判決書的心情都比不上現在的分毫。
齊煜和陳誥完全是兩種風格,陳誥總是那麼沉默,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任新大多數都在猜測他在想些什麼。齊煜卻不一樣,他在任新面前永遠比任新想象的要大膽的多。甚至更多時候,他都會給任新一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他的感情不帶着一絲理智,將任新‘逼’到角落,無路可退。
又不是初戀的小姑娘,有什麼好好害羞的。任新在心中嘲笑自己。
她微微頷首。
齊煜的笑容又回到臉上,黑白分明的雙眸凝視着任新,篤定地說:“我就當你是答應了,任律師說話可要算數。”
任新回望着他,拒絕地話始終沒有說出口。
許是這景‘色’太美了,剝奪了任新僅剩的一絲理智。她沒有慌張,沒有逃避,而是大膽的走向那個要牽着她手的人。
曾經有人說過,擁有就是失去的開始。但是不擁有,失去的時候又怎麼會心痛。
任新擡頭看着齊煜,嘴角微微上揚。
他們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任新和齊煜手牽着手走進大廳,經過餐廳的時候,正好遇到王勃然一行人。
“任律師,明天不能再休息了,今天我們幾個可都焦頭爛額了。”後面跟着的葛君然開口道。
任新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她到麗都畢竟是來工作的,今天卻跟着齊煜出去玩了一天。
“好了,你上去休息吧,明天早點起來,過幾天就要‘交’方案了,時間很重要。”王勃然突然開口,他瞥了眼齊煜,繼續道:“齊律師,你‘女’朋友可以先借我我們事務所用一下吧?”
他這話原本也沒什麼,但是想到早上齊煜幫任新請假的事情。任新臉上一熱,低着頭不說話,那團火卻燒到她耳根。
齊煜推了推眼鏡,笑道:“王律師客氣了,明天吧。今天已經請假了,現在還沒結束呢!”
圍着的幾個人聽出他話裡的意思,都偷笑起來。
衆目睽睽之下,齊煜拉着任新走進電梯裡。電梯‘門’徐徐關上,任新才緩過神來。
她突然明白剛纔王勃然和齊煜話裡的意思,她轉頭瞪了齊煜一眼。
齊煜腆着笑容,裝傻道:“怎麼了?沒工作不高興了?”
“你剛纔跟王律師怎麼那麼說?他是......”
齊煜伸手將她攬到懷裡,輕笑道:“別擔心,他跟我開玩笑的。你是我‘女’朋友這也是事實呀,任律師不會這麼快就反悔了吧,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任新的手在他‘胸’口推了幾下,想要保持距離。“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可以後悔。”
她話音剛落,電梯‘門’便打開了,任新掙脫開齊煜的懷抱跑出去。
齊煜在任新房裡又呆了一會兒,任新在小桌上看文件,眉頭微皺,目光如炬。齊煜坐在她對面的小沙發上,高大的身子臥在一個小沙發裡,電視開着,他卻不時的偏頭看着任新。
過了好久,他突然開口道:“我去洗洗睡了。”
任新放下手中的文件,看着他自如的拿了幾件衣服朝着浴室走,突然想起什麼。她迅速起身,起着錢包,說道:“我去樓下給你開間房。”
齊煜脫衣服的動作停了一下,只聽見一聲關‘門’聲。
任新在前臺等了好久,卻被告知她那層的房間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樓層有空餘。任新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定了她上面一層的房間。拿着房卡回到房間裡,任新走進去,卻沒聽到水聲。
她的肚子一陣劇痛,在洗手間‘門’口徘徊了一會兒,她剛要敲‘門’,‘門’卻自己開了。
齊煜背對着她,站在淋浴間,透明的玻璃房瀰漫着一層薄霧,他也變得朦朧起來。
溼漉的黑髮,修長的身軀,流線型的肌‘肉’,比石膏像的還要‘精’致。水珠慢慢從他身上滑落,似乎還帶着一絲呼吸。
任新能聞到他用的香‘波’的味道,中間還夾雜着男人身上特有的荷爾‘蒙’的味道。她忘記了關‘門’,反而嚥了下口水。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貼着薄霧裡那抹人影。背部肌‘肉’的線條,腰間若隱若現的腹肌和人魚線,每一處都讓人血脈噴張。
齊煜打開‘花’灑,‘揉’了下頭髮,微微仰頭,水順着他的臉流下來。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轉身,還帶着霧氣的眸子毫無預兆的裝上任新的。
那一刻,任新感覺自己的心似乎就要跳出來,那種不能呼吸的感覺讓她有些眩暈。
她用力關上‘門’,轉身靠在牆上,睜大眼睛,捂着自己的臉。
她剛纔做了什麼?現在她有些回想不起來了,只記得玻璃‘門’後的背影和那肌‘肉’的線條。
齊煜手中的動作停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卻忍不住放大。
任新躺在‘牀’上,蓋着被子,不動。
齊煜從洗手間裡出來,“咔嚓,咔嚓”,試了兩下‘門’鎖,嘴裡嘟囔了一句:“鎖壞了。”
任新用被子‘蒙’着腦袋,齊煜的腳步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她的心臟狂跳不止,聲音大得堪比一場‘交’響樂。
齊煜用手戳了戳‘牀’上的那一坨東西。“任新。”
任新沒有理他,依然保持着那個姿勢不動。
過了幾秒鐘,任新突然感覺身下一空,她尖叫起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發誓我什麼都沒看見。”
齊煜連着被子將她抱在懷裡,任新從被子中間探出頭來,卻不敢正眼看他。齊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道:“任律師剛纔不是‘色’膽包天來着?怎麼都被你看光了,還打算不承認呀!”
任新紅着臉,咬着下‘脣’,不回答。
齊煜說:“讓我想想,要你怎麼補償纔好。”他沉默了一下,眼神隔着被子在任新身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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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新下意識捂了下自己的‘胸’口,一臉戒備的說:“你想幹什麼?”
“不是我想什麼?是任律師你在想什麼?”
任新縮回被子裡,悶聲道:“‘混’蛋。”
齊煜把她放到穿上,在她身邊躺下,雙手抱着她,說道:“你就想,我現在也沒力氣,睡覺吧。”
任新愣了一下,說道:“喂,我給你定了樓上的房間,你上去睡吧。”
“怕我吃了你嗎?”齊煜撐着下巴看着任新。
“我是怕對齊律師的名聲不好。”任新的理由聽起來那麼正經,卻又很扯淡。
齊煜抱着她,閉着眼睛,說道:“我的名聲本來就不好,不在乎這一點,睡吧,我定了明天最早的機票,睡不了幾個小時了。”
任新轉身跟他面對面,輕輕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他卻沒有動。
她睜着眼睛看着齊煜的臉,眼前不由的浮現出,剛纔看到的那一幕,腹肌,人魚線。她腦袋充血,臉漲得通紅。
“別‘亂’想睡覺。”齊煜突然開口道。說完,他便將手又收得緊了一些,任新隔着被子,貼在他的‘胸’口,靜靜地聽着他的心跳,心裡說不出的安全感。
凌晨五點多,齊煜從沉睡中慢慢甦醒過來。懷裡的溫度提醒着他另一個人存在,他小心翼翼地放開任新。單手撐着頭,看着她的睡臉。
她什麼時候換的睡衣,什麼時候又回到他的懷裡,他都不知道。他慶幸地是即使不是強求,任新也沒有推開他。
任新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揚,酣睡的樣子就像是個初生的嬰兒。
酒店的窗簾透過一絲微光,齊煜迎着那縷光亮,彎腰在任新的‘脣’邊印上一個‘吻’。然後輕聲出‘門’,毫無聲息,就像他沒出現過。
任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鐘,手機上有幾條短信,全都是齊煜發來了的。
最後一條的時間是七點五十二,內容很簡單,告訴任新他已經上飛機了,讓她回來告訴她。
任新下樓吃早餐,王勃然他們已經在餐廳坐好了,見任新來了。
“任律師,還以爲你不下來了呢。”葛君然跟任新也算熟悉,便開玩笑說道。
任新想着他肯定是誤會了,剛要解釋,只聽旁邊的王勃然冷聲說道:“任律師吃飯吧。”
對於王勃然任新有點說不出的害怕,王勃然算是他們事務所的王牌,他在法律界‘混’了二十年,也算是老前輩,現在又是任新的上司,任新自然不敢多說話,只能點點頭坐下。
接下來的日子,任新比以前更加努力,她知道王勃然對她似乎不是很看好,她也沒有葛君然那種天賦,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努力到到了該回江城的日子,她一個電話都沒給齊煜打過。
“這次案子幹得漂亮,今晚我請客,誰都不能走。”王勃然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笑臉。
跟着的人也都笑起來,附和着答應了。
任新看着手機的屏幕沒有做聲,過了一會兒手機屏幕亮起來,她迅速的接起來:“喂。”
“你回來了?”齊煜的聲音跟以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在任新聽來卻變得柔和許多。
“恩,出差結束了。”
齊煜說:“我還以爲任律師把我給忘了,終於想起我來了。要我去接你嗎?”
任新猶豫了,剛纔王律師說要請客,她好不容易感覺自己沒有再拖大家後‘腿’的時候,又不合羣。她搖頭說道:“可能不行,晚上王律師請客,不去不好。”
她剛說完,只聽到旁邊的一個聲音說道:“任律師,齊律師今天不來接你嗎?”
“對呀,都說小別勝新婚。”
任新紅着臉,沒有回答,只聽到電話的那頭齊煜的笑聲。
“任律師晚上要是有約會,就去吧。”王勃然突然開口道。任新遲疑了,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他又說了一句:“任新,這次表現不錯。”
任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點了點頭。
“喂,剛纔王律師誇我了。”任新的聲音‘激’動着有些顫抖。
齊煜笑道:“我剛纔聽到了,現在我能去接你了吧。”
“恩,不過,我到了再告訴你地點。”任新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聲音也變得甜起來。
齊煜卻有些不滿地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