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脣分,兩個人的呼吸有些急促,任新感到他低頭,鼻息暖暖地噴在她臉上。她側頭,躲開他的視線。
“以後不準跟別的男人出去,奶奶還在醫院,你就穿成這樣跟別的男人出去?”齊煜皺着眉頭,語氣中帶着一股勁兒,他卻不直說,而是拿任老太太做藉口。
任新轉頭跟他對視,忍不出笑道:“吃醋就吃醋,別拿奶奶當藉口。”
她雙手環住齊煜的脖子,將他拉近,手指在他後勁上來回滑動,似乎在挑戰他的底線。
他眼睛一沉,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按在門上,說道:“我就是吃醋,後果很嚴重。”
他低頭,脣重重地壓在她的脣上,輾轉廝磨尋找出口。他一隻手抓着任新的手壓在頭頂,另一隻手從衣襬伸進去。
任新感覺到他皮膚的摩擦,掙扎了一下,張口,卻被齊煜乘虛而入。時間彷彿靜止一般,不知道過了多久,齊煜才放開她。
任新面帶紅潮,壓着下脣,掙脫開他的牽制,說了句:“今天不行,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
齊煜加重環在她腰間的力道,懲罰地說道:“下次在這樣,我可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你了。”
“奶奶似乎想撮合我跟周醫生。”任新說出心裡的想法。
那天周林在奶奶病房的時候,任新就感覺到了,奶奶知道她離婚的事情沒多說,卻積極給她介紹周林。老人家有的時候就跟小孩一樣,心思很單純,也很好看清楚。
齊煜哼了一聲,說道:“那明天我們就去告訴奶奶,我纔是你的正牌男友。”
任新有些驚訝的瞪大眼睛看着他,過了一會兒才瞭解地點了點頭,心卻還是懸着,奶奶現在的狀況,不知道齊煜的事情對她會有什麼刺激。雖然爸媽已經默許了,但是她卻對自己沒什麼信心。
晚上任新讓齊煜睡父母的房間,她睡她自己的小牀。她洗完澡剛上牀,齊煜便貼着進來,跟她擠在一張牀上。
任新側着身躺在牀邊,努力地保持平衡,免得自己從牀上掉下去,又不免跟齊煜貼近:“我牀小,你自己去隔壁睡。”
齊煜感覺到她身體的柔軟,她身上還帶着肥皂的香氣。他身體的某個地方開始慢慢充血,起着變化,啞着嗓子說道:“我就喜歡跟你擠一起。”
任新不敢亂動,只能慢慢地挪動:“貼着睡你不熱呀?”
“不熱。”齊煜伸手將她拉近懷裡,抱着她的腰的那隻手臂,力量不容任新掙扎。她沒動一下,對他來說都是煎熬,現在只有睡覺能暫時平靜他的心思。他繼續道:“有空調熱什麼?睡覺。”
他說着閉上眼睛,手卻依然霸道地放在任新腰間,不讓她動。
任新看着他的側臉,移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今天也是忙碌了一天,她確實是累了,眼皮沉得都擡不起來了。
早上任新信守諾言帶着齊煜一起到醫院。
周林昨晚見過齊煜,卻沒怎麼看清楚,早上看到他攔着任新的腰,兩個人一起走進病房,還是有些不習慣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原本他對任新是有好感,雖然任新是離過婚的,但是談談戀愛,不娶回家問題也不大。在齊煜出現之前,他一直以爲任新他是吃定了。見到齊煜的時候,他心裡便清明瞭很多。
“周醫生,早上好。”任新主動跟他打得招呼,不是因爲他們是同學,而是因爲他是奶奶的主治醫生。
齊煜看到他,眼神帶着些敵意,卻還是跟他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
周林掛着笑臉,說道:“早。”
他們擦肩而過,周林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他們,齊煜正好也回頭看向他。周林對上他的眼神嚇了一跳,齊煜突然拉住任新開口道:“周醫生什麼時候有空,我有點事情想找你談談?”
周林看着齊煜板着一張臉,心裡有些毛。不會是因爲昨晚的事情要找他麻煩吧。
“十點左右行嗎?”
齊煜微微頷,說道:“可以,我去找你辦公室找你。”
周林應了一聲,轉身加快腳步離開。
任新在一邊拍了齊煜一下,有些不滿:“他怎麼說都是奶奶的主治醫生,萬一給奶奶穿小鞋怎麼辦?”
齊煜挑着眉說道:“那就炒他魷魚,換家醫院。”
“你板着臉的樣子真醜。”任新摸了下他的臉頰說道。
齊煜眯虛着眼睛打量着她:“這麼快就嫌棄我了。”
任新搖了搖頭,說:“不是,不過你找周林做什麼,不會真的爲了昨晚的事情要跟他......”
齊煜推了下眼鏡,問:“我是哪種人嗎?你連我都嫌棄,更何況是他。”
任新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你不是說想接奶奶去江城住幾天,我總是要問問醫生,奶奶什麼時候能出院吧,還要找護工照顧奶奶,注意事項,這些還是要問清楚。”齊煜繼續道,他昨天來之前已經讓易寅聯繫了幾個胃癌方面的專家,具體的意見還要等這邊片子寄過去之後才能知道。
雖然聽周林的意思在治療也是多餘,但是就此放棄,他還是覺得有些殘忍。有些事情,任新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讓他來幫她做個了斷。
任媽正在給任奶奶梳頭,她的頭已經全白,輕輕梳動,便會大片大片的脫落,任媽邊梳邊紅着眼眶,悄悄把掉下來的頭藏起來。
任新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心裡咯噔了一下。
“新新他媽,新新怎麼沒來?也不知道昨晚她跟周醫生出去玩的開不開心?”任奶奶微笑着,似乎想到什麼開心的事情,繼續道:“周醫生剛纔來,我都忘記問了。”
任媽胡亂的擦了下眼淚,說道:“他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那裡好過問。”
任奶奶摸了摸自己的頭,已經紮好了,她滿意地理了理,說道:“也對,等會兒新新來,我可要讓她好好跟我講講,她要是能跟周醫生一起,以後回家來,也在你們身邊有個照應。”
任媽幫她整理着衣領,說:“媽,新新她......”
任媽的話還沒說完,任新便拉着齊煜走進來,叫了聲:“奶奶。”
老太太雖然眼神不好,卻依然可以看清是兩個人影,她沒做聲,等着任新先說。
“奶奶,這是齊煜。”任新拉着齊煜介紹道:“我男朋友,他這兩天不忙了,纔有空過來看您。”
任奶奶的臉色變了變,周醫生她這些日子也算有些瞭解,跟任新也算是般配,在加上兩人是同學,也是知根知底。新新現在卻帶了個男朋友回來,她還主動跟周醫生介紹這介紹那。她心裡便覺得自己是出醜了,有些不快。
“奶奶好。”齊煜禮貌的問候道。
任奶奶見他禮貌有加,也不好多說什麼,反而吩咐任媽:“新新他媽,快給這個齊什麼倒杯水。”
齊煜揮了揮手,對着任媽說:“阿姨,不用了。”
任媽微笑着點了點頭。
任新坐到任奶奶牀邊,拉着她的手說道:“奶奶,齊煜以前是我大學同學,也是在江城做律師,我上次生病他還照顧過我,也幫過我很多,要不是他,我還真不知道我在江城要怎麼生活下去。”
她說完擡頭看了眼齊煜,齊煜默默地看着她,心裡美滋滋的,原來在任新眼裡,他還是挺重要的。
老太太聽到任新這麼說,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還是對這個齊煜有了些好感,她倒不是相信任新看人的眼光,只是她知道任新從來不說謊。她既然這麼說了,心裡想必也是這麼想的。
老太太說道:“你看奶奶也不知道你已經......,你跟周醫生沒事吧?”
任新搖了搖頭,她跟周林能有什麼事,有些人這輩子都只能算作是認識,開始都沒有轟轟烈烈,後面又怎麼可能在生什麼。
齊煜跟任新又陪着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齊煜這麼多年在外面也算是練出來了,表現的風趣幽默,又不失禮數。老太太雖然有心結,卻也是小孩子的性子,很快就忘記了,對齊煜也是連連點頭。
等任奶奶睡着了,齊煜拉着任新出了病房,拉着她走到樓梯間,將她攬到懷裡,說:“我對你真的那麼重要?”
任新推了他兩下,斥道:“我那是哄奶奶開心,你到時記得清楚。”
齊煜俯身靠近她,鼻尖抵着她的,說道:“那怎麼辦?我剛纔已經答應奶奶會娶你了,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把證領了,好讓她老人家放心。”
“切,我還沒同意呢。”任新推開他,轉身就走。
齊煜拉住她,說道:“爸媽和長輩都見過了,我要是不快點娶你過門,不就是耍/流/氓了。這不是我的作風。”
任新哼了一聲,沒理他,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