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海還是把他撞車的事情告訴了孫小木,還把他和龔玥目前的關係也告訴了孫小木,他問孫小木:我這樣做是不是很卑鄙?
孫小木好半天沒說話,劉立海想她肯定瞧不起自己爲了當官,假戀愛的計謀也用上了,可是龔玥那一聲“哥哥”叫得他真的很難拒絕。只是孫小木能理解他的這些嗎?
孫小木還是回了一句:我相信你。把帳號發到我的手機上,我先借錢給你,等你有了錢後再還給我。
劉立海看到孫小木發過來的這排字時,眼睛一下子溼潤了。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被孫小木感動了?還是自己內心一直渴望有這樣的一個女孩出現在他的生活裡?其實他知道,如果他向冷鴻雁開口借錢,冷鴻雁一樣會借給他,只是冷鴻雁肯定有附加條件,要求他終止教育改革。當然冷鴻雁的錢對於他而言,會拿得很恥辱。而孫小木的錢,對於他來說就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感激。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總會有這些複雜的情感顧慮。像龔玥一樣簡單多好,就知道自己愛着潮子,就敢不管不顧地去愛。可他,明明知道心裡裝着孫小木,卻不敢在孫小木面前去流露這樣的情感。而當孫小木要替他還債的時候,他又會生出如此多的感激,當然還有他加倍努力的想法,他要幹出更大的成績,他要讓自己給孫小木更好的一種生活和幸福。他這麼想的時候,就給了孫小木他的帳號,除了接受孫小木的幫助外,他無法去還欠秦洪的修車費。
劉立海很快收到了孫小木匯給他的錢,當手機信息提示這一條消息時,他的心急劇地跳了幾下,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但是他知道自己被孫小木感動了。至少孫小木在用一種無私的方式幫助他。他不知道這對於孫小木來說算不算愛情,可對於他而言,這是他嚮往也是他期待的愛情。
劉立海開車找到了秦洪,當他把錢遞給秦洪時,秦洪眼裡滿是憤怒。他沒有理秦洪的態度,而是掉轉車頭駛出了縣城。鄉村田野吹煙慢慢地滑進了劉立海的眼裡,他便多了許多的柔情。他索性停下車,任自己站在野外,目視着落日的夕陽。淡淡的淺紅罩着他,他的思維流向了若干年的未來。在那裡,有他,還有孫小木,相依而偎地伴着夕陽一起老到哪裡也去不了。
劉立海在最鬱悶的時候,孫小木用她獨有的行動給了他無限的勇氣和力量。他決定只要自己在這個位置上一天,就要把教育改革推進一天。這些校長們不送教師情況表上來,他就一個一個學校去調研,他就不信,他拿不到教師情況表。
劉立海首先去的學校就是若蘭所在的學校,林縣一小,據說這個學校關係戶最多。當小周把他送到林縣一小的門口時,小周欲言又止的樣子讓他忍不住衝着小周發火:“你是不是也想說,停止改革,這樣做是徒勞無益的?”
小周看了一眼劉立海說:“劉縣長,你這
是何苦呢?傷筋動骨的事情,怎麼做都是會疼痛的。”
劉立海倒沒想到小週會說出這麼一句很有哲理性的話來,火氣頓時消了一半,他拍了拍小周的肩膀說:“別擔心我,沒事的。”說完拉開車門,徑直往校長辦公室而去。
劉立海沒有找到校長,他問辦公室裡的人時,都不知道校長去了哪裡。他讓辦公室裡的人給校長打電話,電話提示關機,他便知道,校長肯定看到了他,就有意躲了起來。他一氣之下,離開了林縣一小,讓小周把他送到了林縣二小。沒想到在林縣二小遇到的情況和一小是一樣的。他一口氣跑了五個學校,可是他竟然沒有碰到一個校長,他們在同他玩集體失蹤的遊戲。
劉立海氣沖沖地回到了辦公室,生氣歸生氣,可接下來要怎麼做,劉立海沒招了。龔道進在北京還沒有回來,就算龔道進在家,對於這樣的狀況,他又能幫他什麼呢?
劉立海把自己關在辦公室生悶氣,他的手機信息進來了,他打開一看竟然是冷鴻雁的,只有一句話:每逢佳節倍思親。他纔想起今天是週末,明天又是中秋節,他也該回京江去了。他給冷鴻雁回了一條信息:晚上見。
發完信息後,劉立海給小周打電話,讓他把車鑰匙送來,他要回京江去了。
就在劉立海準備回京江去的時候,孫小木竟然來到了林縣,而且直接站在了劉立海的眼前。他一下子驚呆了,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孫小木卻看着他笑,他問了一句:“我不是在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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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木笑得更厲害了,她用手去拍劉立海的背,一邊拍一邊說:“有感覺嗎?我就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怎麼樣,歡迎嗎?”
劉立海真想給孫小木一個大大的擁抱,他當然歡迎孫小木來到林縣,只是孫小木在這個時候出現,他還是很緊張。
孫小木環視了一下劉立海的辦公室,然後徑直坐在沙發上問劉立海:“能陪我兩天嗎?”
劉立海看了看孫小木,那張乾淨的臉上沒有寫憂傷,也沒有寫其他的內容,他不知道孫小木爲什麼會在中秋節的時候要他陪她。他問孫小木:“你,你不回家陪你爸媽嗎?”
孫小木嘆口氣說:“爸媽不要我了,他們去海南度假去了。”孫小木這麼說的時候,臉上的憂傷便掛了出來。劉立海的心卻痛了一下,他沒想到孫小木的父母竟然會丟下她,讓她獨自過中秋節。痛過後,他脫口而出:“別怕,有我呢!”
正在這個時候,龔玥的電話打進來了,劉立海猶豫了一下,孫小木說:“接吧,沒事的。”
劉立海按下了接聽鍵,龔玥在電話裡喊:“哥哥,我要和潮子玩。你想辦法吧。”說完不等劉立海回話就掛掉了電話。
劉立海望着孫小木苦笑了一下說:“是龔玥。她要和男朋友去玩,要我想辦法呢。”
孫小木又笑了起
來,打趣劉立海說:“劉帥就是好人緣。”說完後,孫小木的笑容不見了,把臉轉向了一邊。劉立海還想去解釋時,孫小木的眼淚卻掉了下來,一滴一滴,那麼晶瑩,那麼閃亮。劉立海的心緊縮成一團,他不知道孫小木到底哭什麼,可他卻有了很痛很痛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那麼具體,也來得那麼真實。他從辦公桌上抽出幾張紙巾遞給了她,孫小木很快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說:“沒事了,我想起了我爸我媽,難過了一下。”
劉立海“嗯”了一聲,就接着問孫小木:“你會介意和龔玥認識一下嗎?是個很好玩的小妹妹呢!”
孫小木點了點頭,劉立海就給龔玥打電話,他告訴龔玥晚上一起吃飯,在七七吧。龔玥問也沒問是什麼事,就掛了電話。不過劉立海還是給方葉紫打了一個電話,有孫小木在,劉立海不好意思喊方葉紫媽,只是支吾了一下,就告訴方葉紫,他晚上和小玉一起在外吃飯,晚點送小玉回家。方葉紫很想劉立海和小玉在家裡吃飯,她一個人在家,爲這兩個孩子燒什麼菜,她都覺得是一種快樂和幸福。可是劉立海說要帶小玉在外吃飯的時候,她還是答應了,只要小玉願意和劉立海在一起,不管他們在哪裡,方葉紫的那顆心纔會安寧。
劉立海掛掉電話後,就領着孫小木往外走。孫小木在他的身後問他:“你怕嗎?”
劉立海不解地回頭看着孫小木問:“怕什麼?”
“你這樣領着一個女孩子出現在林縣,人家會有很多議論呢。”孫小木這麼說的時候,心裡卻多了一種愧疚,她感覺自己這樣貿然出現在林縣,是一個錯誤。她爸和她媽確實去了海南,是她堅持要他們去的,讓他們去度一個屬於他們的銀婚紀念日,是她逼着她爸放下工作帶着她媽去海南的。他們要她一起去,她拒絕了。她知道如果她去了,她爸和她媽會以她爲中心,他們不是在度銀婚紀念日,而是在陪她玩。再說了,海南她去過幾次,她還真的不想去。所以她就騙媽媽,她約好了女同學一起去山上看中秋節的月亮。媽媽和爸爸下午飛海南去了,她就趕到了林縣,她要給劉立海一個意外的驚喜。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牽掛劉立海,也越來越在乎他。這次來林縣,她就是想證實一下自己和劉立海之間到底是不是愛情。只是目睹劉立海的生活時,她竟然那麼心酸,劉立海一方面要討好一個不相干的龔玥,一方面還要被冷鴻雁左右着,想到這個時,她的眼淚就忍不往下掉。可她還是騙了劉立海,說她在想父母。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久了,她就是不願意讓劉立海知道他在她心裡的份量,不願意他知道,她對他的那份割捨不下的感覺。唉,愛情這個詞,怎麼就如此折騰人呢?
“我纔不管別人怎麼議論呢!不過有龔玥擋着,沒事。”劉立海安慰孫小木,孫小木便不再說話,跟在劉立海的身後一起上車去明川希望小學接龔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