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在十二點方向,800米外樓頂,快!”
撲倒在地上的李飛聽到修車廠外面有人呼叫,接着便感覺到有幾股強大的力量朝着800米外的那棟高樓呼嘯而去。
“周圍有高手?”李飛心裡一頓,原本他要衝出去抓兇手的,發覺有人去了後他也就懶得插手了,因爲剛纔那一槍並不是衝他來的,而是衝那個叫水手的少年而來。
“你們沒事吧。”周圍的修車工反應過來後,趕緊衝過來。
“沒事。”李飛站起來,表情淡定地拍拍身上的灰塵。
水手也站了起來,雖然那張年輕清秀的臉上有些發白,但還算鎮定,並不顯得恐懼和慌亂,好像對這次槍擊早有心理準備了似的。
三個人中,反倒是年紀最大的許斌被嚇得面無人色,癱在地上怎麼也站不起來,他整人的後背都被汗水溼透了,額頭上和臉上也是大汗淋漓,彷彿剛淋了一場雨似的。
尼瑪,這種電視裡演的槍擊刺殺竟然被他遇上了,他的心肝嚇得都快跳出來了,就差沒當場尿褲子。
“沒事吧?”李飛走過去伸手將他拉起來。
許斌猛一甩頭,“沒,沒事,不,有,有事。”
李飛笑,這到底是有事呢還是沒事呢?這傢伙看來是嚇得不輕。
沒辦法,李飛只好拍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同時將一點內氣輸入他體內,穩住他的心神,一邊道:“別怕,沒事了。”
許斌畢竟是普通人,有這樣的反應很正常,李飛好奇的是這個叫水手的少年爲什麼能這麼鎮定?更好奇的是外面那幾個衝去抓兇手的高手是怎麼回事?
李飛有一種感覺,很有可能外面那幾個高手和水手是一夥的,他們一直守護在外面的暗處,隨時保護水手的安全。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個叫水手的少年的身份可就耐人尋味了,有幾個內家高手隨身保護的人,身份絕對不會簡單。
但是,李飛又不敢肯定這種猜測,因爲水手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內家高手的氣息。
莫非他也使用了隱匿氣息的神秘功法?
李飛很快否定了這種可能,他自信,以他的眼力,就算用了隱匿氣息的功法,在他面前也不可能一點氣息都沒泄露出來。
再說,如果水手真是內家高手,剛纔就不需要別人撲倒了,而事實卻是,如果剛纔不是李飛出手快了那麼一秒,此刻的水手已經變成一具屍體了。狂暴的子彈連保時捷的車身都可以擊穿,擊中人體絕對沒有活着的可能。
此時,在李飛內氣的作用下,許斌稍稍緩和下來,他望着保時捷車身上那個黑洞洞的窟窿,心有餘悸地嚷叫道:“媽呀,太可怕了,報警,快報警。”一邊嚷着,他一邊真拿出手機,準備撥打110。
“不能報警。”突然,一個響亮的聲音傳來,阻止許斌報警。
李飛和許斌扭頭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臉色蠟黃的中年人疾步走過來。看他那病態的蠟黃臉色,這個人應該身體不是很好纔對,但
他卻走路虎虎生風,沉穩而有力,沒有半點生病的樣子。
當然,這是普通人的看法,李飛卻一眼看出,這個中年人的確有病,他走路很沉穩有力,那是因爲他是一名內家武者,化氣第八境,算起來也是化氣後期的高手了。他現在的病還沒影響到他走路,不過隨着時間推移,就很難說了。
一般來說,作爲一個內家高手,普通的病是不會有的,那麼他的病很可能是練功練出來的,也不知道他修煉了什麼奇怪的功法。
“許先生,這件事我們會處理的,就不麻煩您報警了,實在不好意思,讓你們受驚了。”中年人走過來後,帶着抱歉的口吻說道。
許斌經常來這裡修車,和中年人是老熟人了。
“炳叔,這,這不報警,以後犯罪分子就更囂張了,到時候再回來……。”許斌還想堅持,卻再次被中年人強行打斷。
“許先生,真的不用麻煩了,這件事我們會自己處理的。”中年人的口吻變得強硬了幾分。
李飛輕輕地捅了許斌一下,眼睛示意他別說了。有內家高手在這裡,還需要報警嗎,如果他們都處理不了的事,報警了也沒用。
許斌不知道什麼內家高手的事,所以一再被拒絕報警後,他很無奈地收起手機,並在李飛耳旁小聲介紹道:“這位就是鵬程汽修廠的老闆,炳叔。”
炳叔見許斌不再堅持報警,臉色緩和了一些,立即轉向叫水手的少年,滿臉關切地道:“小水,沒事吧?”
“沒事。”水手剛纔發白的臉色已經緩和了許多,說話時清秀的臉上還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炳叔,多謝這位飛哥救了我。”也許是出於感激,水手直接尊稱李飛爲“飛哥”。
炳叔蠟黃的臉轉向李飛,很是感激地道:“飛少,大恩不言謝,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你和許先生的車送到我這裡,全部給你們免費修理。”
“哇塞。”許斌歡呼起來,剛纔的驚嚇全被這一刻的驚喜所取代,要知道,他開的車都是幾百萬的豪車,車越貴修理費自然越快,隨便擦破點皮都要好幾萬,以後這些都不用錢了,省下的修車費可不是一點半點啊,他怎麼能不興奮。
他之所以這麼興奮,實際上是以後車子壞了照舊可以向家裡要錢,不過那錢是進自己的私人腰包,有了錢就可以充大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李飛倒是沒有什麼驚喜,一臉淡然地道:“多謝,沒什麼事我們先走了,再見。”他知道別人要處理事情,自己就別留在這裡妨礙他們了。
“嗯好,再見。”炳叔客氣地回了一句,並將兩人一直送到外面許斌的蘭博基尼上,看着許斌的蘭博基尼開出大門後他們才停步。
“炳叔,今天真多虧了那個李飛啊,要不然我可就……。”水手站在門口,望着李飛和許斌遠去的車子,低聲對炳叔說道,說話時的語氣顯出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帶着淡淡的傷感。
炳叔悠悠嘆出一口氣,“是啊,有機會好好謝謝人家吧,這個人不簡單啊。”
“他是
內家高手嗎?”水手好奇地問。
炳叔皺起眉頭,似在思考,半響後搖搖頭,“像是,但又不像是,所以才說他不簡單啊。這種人,有機會多交往一下,這對你以後有好處。”
“炳叔,我交朋友必須是誠心相交,而不是爲了有好處才交朋友。”少年不容置疑的堅定口吻說道,這是他堅持的原則。
炳叔無奈嘆氣,“孩子,你太單純,太善良了。朋友有時候就是用來利用的,難道這方面的教訓你還沒受夠嗎?今天那個殺手用鼻子都能想到,一定是他派來的。你把他當朋友當兄弟,可他利用完你後卻要置你於死地,縱使你跑到我這裡來當了一名普通的汽車修理工,他仍然沒打算放過你。事到如今,你難道還要堅持你的那個虛無的原則嗎?”
“是的。”少年倔強地迴應,“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那樣的,我相信這個世上有真的友情,愛情,我堅信。”少年最後幾個字說得很重,每一個字吐出都是那麼的擲地有聲。說完,他轉身大步朝着修理車間走去,頭也不回。
在後面的炳叔望着少年那單薄的年輕身影,再一次發出無奈的嘆息。
嘆息完,他轉過身去,鋒利的目光望向800米外那棟高樓,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不一會後,幾個人影朝他這個方向疾奔而來,很快便來到他面前。
“堂主,兇手抓到了,不過服毒自殺了,我們阻止不及,請堂主責罰。”來的幾個人中,最前面領頭那人躬身報告道。
“死就死了吧。”炳叔表現得很淡漠,“死了也知道是誰派來的,所以他的死活對我們並沒有多大的意義,不過你們今天差點讓少主喪命,責罰是免不了的。”
“我等死罪。”幾個人也乾脆,知道自己罪責難逃,自願受罰,而且今天他們也的確犯了很嚴重的錯誤,殺手在少主周圍出現都沒發現,差點就讓殺手得逞,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你們幾個的確該死,不過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少主也沒什麼事,你們死罪可免,但如果下次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決不輕饒。”炳叔的語氣變冷,每一個字都充滿着殺氣。
“是。”幾個人轟然跪下叩謝。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了吧。”炳叔冷冷地道。
“明白。”幾個人都算是硬漢子,二話不說,“刷”地抽出隨手帶的匕首,照着自己的大腿狠狠插進去,然後再一拉,瞬間,大腿處血肉翻卷,血水洶涌而出。
看着他們在自罰,炳叔冰冷的面孔,眉頭都沒皺一下,面無表情地說道:“廖武你留下,其餘的人下去吧。”
“是。”幾個人應聲站起,捂着滿是鮮血的腿一瘸一拐地離去,留下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清瘦男子。
“堂主,有什麼吩咐?”廖武躬身問。
“你去查一個叫李飛的人,我要知道他的一切信息,而且是儘快。”炳叔嚴肅命令道。
“是,屬下這就去。”廖武說完起身,朝着剛纔李飛離去的方向,很快遠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