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看守所,暴力犯牢房,鬧騰了一天的犯人們也都進入了夢鄉,此起彼伏的鼾聲四起,其中一個人的鼾聲最爲酣暢,最爲香甜。他睡在靠窗邊乾淨的位置,一個人霸佔了三個人的地方,這個人是新來的李飛。
霸佔這個地方的前任牢霸麻五,此刻被罰睡在臭烘烘的糞槽邊上,臭得他幾度差點昏死過去,更別說睡得着了。
但是,他必須忍着,還要裝作睡着了的樣子。
不過,當聽到李飛的鼾聲大作時,他的眼睛豁然亮開,眼裡爆射出兇狠的光芒。
悄悄地爬起來,朝着黑暗中幾個方向招了招手。
黑暗中,原本睡着的人紛紛爬起來,一個個貓着腰,躡手躡腳地摸到了自己用的牙刷,牙刷把手全部都是被磨尖了的,朝人捅進去絕對能捅一窟窿。
有一個機靈的人更猛,貓着腰摸到一處牆角,輕車熟路地挖出一塊鬆動的磚頭,從裡面抽出一塊二指大的刀片,然後貓着腰小心翼翼地送到麻五的手上。
麻五刀片在手,意氣風華,黑暗中,他猛地站起,惡狠狠地盯着睡得跟頭死豬似的李飛,臉上露出猙獰的獰笑,下一刻,他手一揮,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吼。”
萬狼怒吼,羣狼蜂擁而上,瞬間將李飛淹沒在狼羣中,無數把尖銳的牙刷瘋狂地插向李飛的身體。
一下,兩下,三下。
……
看守所的值班室,幾個打牌的人還沒有休息,依然在挑燈夜戰。
“哈,又胡了,哈哈哈.幾位,不好意思啊,拿錢拿錢。”一個人大笑着扔下牌,伸手向其他三位要錢。
三個人苦笑着把錢送到贏了那人的手上,一個人鬱悶地道:“怎麼老是你贏,我們都輸了一天加一晚上了。”
“哈哈,運氣運氣,各位承讓了啊。”贏的那人接過錢,笑得嘴巴都合不攏。
“咚……,咚……。”此時,牆上的鬧鐘敲響,時間指向凌晨十二點。
幾個人擡頭一看鐘,贏錢那人一頓,“哎喲,都十二點了,不早了,要不,咱們今個就玩到這吧。”
“屁,贏了錢你想走不是,門都沒有。”有人立即反對,“哎,哥幾個同意他走嗎?”
“不同意,今天必須玩通宵。”其餘人立即附和,共同聲討贏錢的人。
贏錢那人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捨命陪你們玩了,不過今個我手氣不錯,你們夠錢輸嗎?”
“放心,少不了你的錢,抓牌抓牌。”
幾個人於是又開始抓牌出牌,突然,慘叫聲豁然響起,幾個人都聽到了,不約而同地停止了手中打牌的動作。
幾個人愣了幾秒,一個人道:“是暴力犯牢房傳出來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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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麻五玩了一個白天,還沒玩夠,這晚上又玩,看來剛進去那小子是過不了今晚了。”一個人接過話,貌似憐憫地道。
“不如咱們去看看吧,我怎麼感覺這慘叫聲有些不對勁。”贏錢那人建議道。
其餘三個人立即反對,“打牌打牌,有什麼不對勁的,少操那份心。”
贏錢那人也沒辦法,只好陪着三人繼續打牌。
就這樣,一夜過去。
……
“不,
李飛,李飛……!”
金豪酒吧六樓,柳安妮的房間,一大早房間裡就傳出柳安妮驚恐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是她的哭泣聲。
“安妮,安妮,你怎麼了?”
白雪落聽到哭叫聲,飛快地上樓敲響了柳安妮的房門。
柳安妮哭喊着跑出來開門,看到白雪落,一把將白雪落抱住,哇哇大哭:“雪落,你告訴我李飛去哪了,我好怕好怕。我剛纔夢到他了,他身上插滿刀子,渾身是血站在我面前,嗚嗚……。”
柳安妮一邊哭,一邊說着。
白雪落心疼地拍着柳安妮的肩膀,安慰道:“安妮,別怕。你是知道的,李飛可是學過武功的,不會有事的。再說,夢都是相反的,不會是真的。”
“不,不,我要去找他,你告訴我,他在哪裡?”柳安妮抓着白雪落,哭着問。
白雪落當然不能告訴李飛被關進了看守所,否則柳安妮會更擔心。
“安妮,我也正在找他,放心吧,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白雪落只好忽悠道。
“那,那你找到他一定要告訴我,一定要告訴我啊。”
“好好,放心,我一定會告訴你的。”
對柳安妮安慰了好一會後,白雪落纔將柳安妮的情緒穩定下來,同時心裡嘆息:李飛啊,恕我無能爲力啊,這次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
市警局,局長江海川昨天費了一天的功夫,今天一早總算於將省廳的人送走了。
省廳的人是帶着失望離去的,他們要的人其實是那幾個匪徒的老大,烏鴉只是一個開車的,意義不是很大。
但省廳的人昨天還是將烏鴉審了一天,得到了一些不痛不癢的口供後,他們對烏鴉也再沒興趣,便將烏鴉留給江雲市自己處置了。
江海川送走省廳的人回到辦公室,將刑警隊長魏威叫進來。
“江局,有什麼吩咐?”魏威走進辦公室問。
江海川揉了揉疲憊的眉心,呼出一口氣道:“省廳的人走了,烏鴉留給我們自己處置,你先帶人將他押去南山看守所,稍後我讓宋副局長整一份起訴材料送法院起訴,到時該怎麼判,就是法院的事了。”
“是,江局。”魏威應了一聲,接着又道:“不過,宋副局長正在辦另一件案子,恐怕這件案子要壓後了。”
“另一件案子,有比這件案子更重要嗎?”
“當然,市委李書記親自指派他辦的,自然重要。”魏威回答。
江海川一愣,“李書記親自督辦的,我怎麼不知道?”
市委一把手親自督辦的案子,那肯定是大案啊,他這個局長竟然不知道,不是笑話嗎。
魏威也有些驚訝,“江局,您不知道,不會吧?”
“搞什麼飛機。”江海川一拍桌子,心中有些微怒,但很快被他很好地控制下來,迅速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李書記親自督辦的案子,不通過他,而直接讓宋成峰去辦,這裡面透露出來的信息不簡單啊。
“對了江局,這件案子連許市長的兒子許斌都牽扯進去了,許斌如今還在警局看押着呢。”魏威看到江海川真不知道的樣子,又多說了一句。
“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江海川
儘量平靜的口吻道。
魏威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一五一十地將他所知道的東西詳細地說了一遍。
聽完整個案件,江海川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也許,江雲市的政局可能要發生一些變化了,搞不好許市長的位置不保。
想到之前許市長向他伸出的橄欖枝,再想起這次李書記直接越過他,指派宋成峰去辦理李帥的案子。他隱隱感覺出,是不是李書記知道了一些什麼,在幹掉許市長的同時,也要把他從這個局長位置拉下馬呢。
可是,他並沒有接受許市長伸出的橄欖枝啊,李書記憑什麼要對他下手。
事情有些複雜,江海川想得有些頭痛,最後他懶得再去想了,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魏威,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辦事吧。”江海川說完,朝魏威揮了揮手,
“是。”魏威也不再多說什麼,應了一聲後出去了。帶着他的人押着烏鴉直奔南山看守所。
江海川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閉目養神想了一些最近李書記和許市長之間的關係,心中不禁感嘆,官場如戰場啊,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
不過許市長上面有人,李書記想借這件事整垮他,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當然,這是他們的鬥爭,但願自己不要捲進去的好。
這樣想着,他站起身,拿起警用帽子戴上,轉身出了辦公室,朝宋成峰的辦公室走去。
宋成峰正在他的辦公室裡開會,爲了李帥的案子,他們專門成立了一個專案組,這會專案組正在討論如何起草起訴李飛的材料。
江海川沒有立即進去,就站在門口偷聽他們討論,直到一幫人散會出來時,他們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江海川。
“咦,江局,江局。”
出來的人看到江海川,急忙和他打招呼。
宋成峰看到江海川,臉色有些尷尬,直到所有人走後,他才帶着歉意的笑說道:“江局,不好意思啊,昨天看你招呼省廳的人太忙,所以就不好打擾你,這件案子我就暫時接下來了。這不,我打算開完會後立即向你彙報呢。”
江海川笑笑,“老宋啊,不用這麼緊張,你辦案我一直是最放心的。再說,咱兩合作這麼多年了,也不分什麼彼此,你辦就是我辦嘛。”
“是是是,多謝江局的信任。”宋成峰忙不迭地說着,“哦,進裡面坐,正好我要向你彙報案情的進展呢。”
“好。”江海川正想了解一下這個案子的詳細情況。
兩人進了辦公室後,宋成峰給江海川倒了一杯熱茶送上,然後開始彙報整個案情,並將一些專案組收集到的證據一一拿出來。
江海川看着手裡的那些證據,突然,他被一個包裝袋裡密封的東西吸引住了,整個人瞬間一震。
透明的密封膠帶裡,裝着的是幾把飛刀,這飛刀他太熟悉了,閃電俱樂部內,讓四個匪徒失去抵抗力的飛刀就是這種樣式的飛刀。
“老宋,這飛刀是從哪來的?”江海川問出來的語氣竟有些激動。
看到江海川那略帶激動的樣子,宋成峰愣了下,“從案犯李飛身上搜出來的啊,怎麼了江局,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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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