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酒上酒。”
“別忘了一會給四周駐守的僱傭軍送飯,不然一會又要鬧了。”
其實很平常,前面有錢有勢的大人物們隨便的要求到後面都要嚴謹對待,前面傳話的服務生,一句話,一個客人的要求後面就噼裡啪啦趕緊端出去,有時候兩個服務生都會在廚房撞在一起,被廚師長臭罵。
可我不知道安東這是什麼意思,要幹什麼。
安東卻狡猾的對我笑笑,然後蹲在角落裡啞着嗓子,趁着一波此起彼伏的吩咐,跟着說了一句,“給後院兩位僱傭軍大哥送點酒。”
“好嘞。”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安東,這貨竟然是把自己的聲音隱藏在了這數條信息之中,竟然還有人喊着答應了。
我不得不衝他豎起大拇指,高,當真是高啊。
只見裡面一個小服務員看着挺年輕的,手忙腳亂的拿了兩瓶酒就往後面這邊來。
我倆趕緊躲到了門後,看着那個服務生將酒送過去,那兩個看守的僱傭兵竟然還挺詫異的。
服務員放下就趕緊走了,一方面忙的要死,另一方面,這些僱傭兵多數是境外人,野蠻的厲害,和西北當地人的性格也不一樣,上次有個傭人招惹了一個僱傭軍,最後被綠蠍子連問都沒問,直接拉出去斃了,這件事也是給手下們一個警示,僱傭軍現在可是祖宗,誰也不能惹。
所以那個服務員放下酒就直接跑了。
他拿的有一瓶洋酒還有一瓶當地西北的馬奶酒,那個馬奶酒味道香醇,卻是烈的很。
那兩個僱傭軍很詫異竟然有酒喝,無論是邊境還是西北的人都很愛喝酒,當即兩人就一人一瓶的喝了起來。
安東和我就在邊上靜靜等着。
我一開始出主意在酒裡下點藥,可是安東說那很多容易被人察覺。
可是就兩瓶酒還不至於把這兩個酒鬼喝倒吧,那我們現在在等什麼呢?
安東卻是笑的神秘,把手放在脣上做噓是手勢,示意我稍安勿躁。
可是我着急啊,我倆不能離開時間太久,前面總不見我倆綠蠍子多疑肯定會懷疑的,而且萬一阿西一個人沒hold住,那女人又要一石三鳥咋辦啊?
可沒過一會,喝馬奶酒的那一個就和另一個說了什麼,方下空酒瓶朝着另一邊過去,大概是想上廁所吧。
安東趁着這會直接扎拿過旁邊一個小石子往那個方向彈了一下正好撞到一棵仙人掌上面,大家該知道仙人掌這種東西,那個植物裡面全是水,而安東的腕力很好一個石子直接打透,汁水飽滿的仙人掌立刻噴出東西來,那邊上廁所的人罵了一句,另一個在門口皺眉拿着酒瓶,往前走了兩步,再問那個人怎麼了有沒有事。
安東就趁這個機會又彈出一個石子,這一次,直接打在那個後來拿着酒瓶人的手上,那人說一痛,手裡的酒瓶就本能的甩了出去,安東緊接着又是一顆石子過去,這一次打酒瓶上在空中炸開,酒直接濺到了而對面牆上的油畫上。
而很不巧的,那個在仙人掌下面正方便的僱傭軍,此時一邊撒着尿,一邊嘴裡叼着煙,此時酒瓶裡的酒和碎玻璃突然過來,嚇的他一躲,菸頭直接隨着玻璃片彈到了油畫上,瞬間就着了起來。
前後也就十幾秒鐘時間,那倆人全嚇傻了,其中一個要叫人,另一個捂住他的嘴,指着那油畫似乎說着很貴,如果被老大知道了,是要處分的,本來他們就不該喝酒。
那兩人趕緊拿衣服撲滅火,而我和安東就趁着那兩人站在油畫面前研究的檔口,直接溜了進去,其實就算是上鎖也難不倒我,但事有經驗,安東幫我看着那兩人,我咬着牙揭開門鎖我倆就溜進去了,進了門趕緊把從裡面鎖上。
而此時剛大舒一口氣,一回頭,卻看見這屋裡是大亮的,雖然沒有窗戶,這屋裡也並不是想的那種雜物間破爛不堪,相反這間房間和主宅的格局裝潢一樣,而且還不是單一的房間還是個套房,我倆此時站的門後就是一個玄關,再往裡走是大理石鏡面地磚上面有水晶燈。
雖然這個房間不大,可是去很精緻豪華,我和安東一下愣了,因爲一直沒看到人,我倆往裡走着,腳步很輕,而越往裡走我的心越提起來,既激動又害怕,我怕會看到平生,又渴望看到平生,而就在這時候我倆身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一聲聲音,“你們是什麼人。”
一回頭,我瞬間瞪大眼睛,可同時也是心裡一沉的失望,這個人不是萬平生,而是修嚴。
只見修嚴似乎幾天沒刮鬍子了整個臉非常頹廢,眼眶深陷,整個人臉色都不好。
我微微詫異,修嚴竟然在甘禮城,他不是一直在凱拉城嗎?
可是一想又覺得合情合理,以綠蠍子的性格她不可能放任不管,而看修嚴在這被囚禁,恐怕是被人抓回來的,但是綠蠍子竟然沒殺他。
我們沒回答,皺皺眉看着對方,修嚴卻是突然眯起眼睛,“你們是孔笙的人。”
主要是安東頂着一張阿寧的臉。
我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往後退,看來這裡被囚禁的根本不是萬平生,而是被抓回來的修嚴。
而此時修嚴卻是冷笑着,“不對,孔深也死了,你們恐怕是那個玉成坤一起的內陸來的手下。”
想着他攥緊拳頭,“是你們殺了我弟弟的。”
我和安東張大嘴,不會吧,這是什麼情況,修嚴瘋了一樣的撲過來,我和安東動一下躲開,可是修嚴卻沒有力氣一樣一下跌在沙發上,軟的不行。
安東貼近了在他身邊看了看,“是中了是軟骨散。”
“什麼是軟骨散?”
“就是一種讓身體沒力氣的迷藥。”
“不是武俠小說裡說的讓武功盡失的那種藥嗎?”
安東翻了個白眼,我咳嗽了一聲知道自己跳戲了。
趕緊皺眉看過去,“看來是綠蠍子要囚禁他,但是沒殺他真是奇怪。”
修嚴眼中看着我們充滿恨意,卻是攥着拳頭無能爲力,他冷笑着,最後自己無限悲涼,“好,好,既然我不能殺了你們,自然也有人殺你們。”說這就要大喊。
我倆一下意識到了什麼趕緊撲過去捂住他的嘴,他身上沒力氣,我倆沒費什麼力氣就把他綁在了沙發上,擦了把汗,“現在怎麼辦?”
看着沙發上瞪着眼睛扭動着嘴裡被堵上的修嚴,真是出乎意料,看來這次白來了,管到人家小兩口的後院來了,可是現在走又有點不甘心啊。
最後我走過去,轉着眼睛,“誰說是我們殺的人,你有沒有腦子,你大概還不知道我們怎麼來這的吧,外面你的上司正和玉成坤開酒會呢,全是西北的大佬,外面的熱鬧都是人家的你啥也沒有,還幫她抓人呢,現在你也就是被關在後院的充氣娃娃。
那女人沒啥事就來找你放一炮吧,你也就這點功效了,有這功夫想想怎麼報仇吧,而且不懷疑嗎?你弟弟好端端的,我們殺什麼,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放眼看去整個西北殺你弟弟最大的嫌疑犯就是綠蠍子了。
別那副表情,自己好自爲之吧。”
我看着那個修嚴眼中逐漸的變化,其實我這也是試一試,不知道他掌握了多少證據,但我估計不多,以綠蠍子的性格,肯定在他凱拉城一鬧事就派人把修嚴弄回來了,之後他就因該被囚禁了。
一點外面的事都不知道,他在這種地方,雖然不自由,但好吃好喝養着,可是身上無力。也就給人家當那個啥伴侶了,可是中了這種毒人大概也不硬氣吧,看那天綠蠍子的樣子,估計多長時間都不來他這了,而且什麼都不做了,只能當一個女人的那啥,這本身就是對男性自尊心的極大傷害。
再加上修嚴這人本就心高氣傲,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了,這段時間在這這裡出不去,身上沒力氣,一點外界不知道,連個窗戶都沒有,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肯定在屋子裡胡思亂想,人最怕胡思亂想了。
我不信他沒懷疑過他弟弟是綠蠍子殺的,綠蠍子捧誰誰就是西北的老大,可是現在綠蠍子站在臺前了,不需要傀儡了,那麼他也就沒用了,而他和他弟弟一直在默默計劃的事,綠蠍子會不知道?
以修嚴對綠蠍子的瞭解恐怕已經知道她知道了,那麼對他弟弟動手就是情理之中。
此時他整個人眼神發呆充滿着絕望。
我和安東回身要離開,他卻嗚嗚的叫着。
我倆走了過來,對着他,“修嚴,你難道就不想報仇嗎,不管你弟弟是不是她殺的,一個女人對你這樣,你已經沒臉在西北混了。不,確切說你這輩子恐怕都會被囚禁在這,還是要崆峒對你留戀的份上,不過以後她忘了你了,你在這裡爛死都沒人知道。”
修嚴瞪着眼睛,安東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不如這樣吧,我們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