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收到他的短信有點意外,只有三個字,睡了嗎?
大概是怕我睡着了吵醒我,先發短信試探了一下,我不禁嘴角上揚,這個男人總是這麼細心。
我笑着一邊往房間走一邊把電話撥過去。
那邊很快就接通了,“怎麼了,大晚上給我電話,想我了?”
那邊接通我就噼裡啪啦的說着,可半天對方沒回答,我微微皺眉感覺到一絲不尋常,這不像是安東一貫的風格,“安東安東?”
可是電話那邊似乎只有喘息的聲音。
我心裡一急,“怎麼了?安東?”
半晌我在電話裡聽到似乎是艱難的喘息,半晌沙啞的似乎忍着疼痛的聲音,“顏嬌,身邊有人嗎?”
我一愣,看四周,然後把房門關上,疑惑的,“沒人。怎麼了?”
“你現在聽我說,別和任何人說,手下也不行,你,現在。”
他疼的喘息着,聲音有點怪,似乎是沙啞的很,能聽到是安東的聲音。只是有些斷斷續續的。
“你現在來一趟,我受傷了。”
“什麼?”
我心裡一驚,“怎麼回事,怎麼會受傷,你現在身邊沒人嗎?”
完全始料未及,怎麼會突然受傷呢,安東身邊怎麼會沒有手下,他在京城的實力還是很大的,怎麼會受傷呢?
“一言難盡,總之現在不能相信任何人,你的手下也不行,你自己過來。”
他報了一個地址,我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又覺得詭異,大半夜的,安東這是怎麼回事啊?
不讓我帶手下,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我心裡很慌,他沒說兩句就掛了,似乎受傷很深,聽他的聲音讓人不安,而那個地址也是個很偏的地方,我雖有疑惑可一想到安東受傷了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心裡就慌的厲害,趕緊把衣服穿好。
本來習慣性的想叫江心,但想到安東說不要叫任何人,心裡不免浮上一層擔憂,是出了什麼事嗎?肯定出事了。
急的不行一刻也不想耽擱,看看前院的吾生,我怕偷偷從後門溜出去了,我這邊比較偏不開車要打車的話,也要走一段路,中間路過藥店買了一些紗布和藥水,買東西時候手都是抖的,看到路邊有出租車上去就報了地址。
地址不陌生,竟然是西南隧道那邊。
怎麼會跑這邊來,雲聰不在嗎,這邊該是雲聰的地盤纔是啊?可是如果雲聰在,安東怎麼會和我打這樣的電話,我懷疑可能是安東自己出了什麼事,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誰都不敢相信,他在這種時刻給我打電話應該是除了我沒有信任的人了。
我心抖得不行了,到西南隧道口,讓司機把我放下,此時是後半夜了,西南隧道里還有些落葉和包裝紙垃圾,以及一些條幅殘破的扔在路邊,這邊每晚都有賽車比賽,大概賽車剛過,此時剛散場,剩下的只有蕭索,路燈也都熄了,此時的西南隧道,進去之後,荒涼的可怕。
往前看是隧道兩邊是高匆的崎嶇的山壁和山路,我心臟跳動有些快抱着手裡的紗布藥膏往裡走,前後都沒人,這裡我不是沒來過,只不過之前來的時候人聲鼎沸,四處都是賽車,熱鬧的不行,而此時卻是比賽過後的一片蕭索和荒涼,前後安靜的連樹葉的沙沙聲都沒有,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夜晚讓人不寒而慄。
我嚥了口口水,加快腳步往前走着。
很快到了第一個隧道,隧道里有黃色昏暗的小燈,可是這樣的燈管不但沒我讓我得到安慰,反而在這樣的夜晚讓人害怕,尤其是隧道里現在空曠極了,走在裡面都能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和腳步的回聲,有種看驚悚片的感覺。
彷彿下一秒鐘隧道里就會衝出點什麼嚇人的東西,真不是我自己嚇唬自己,關鍵是這裡場景太嚇人,安東怎麼會躲到這種地方來。
越想越覺得害怕。
以至於很多疑惑的地方都沒有來的急去想。
不知道走了多久了,終於熬到第二個隧道口裡了。
地址是西南隧道第二個隧道口,有一個緊急出口的門,那邊有個原來隧道口值班室,現在荒廢了,只是這麼隱秘的地方安東怎麼知道的,但又一想可能之前他和雲聰在這裡混着就知道了吧,但他爲什麼不找雲聰,到底發什麼情況。
走到這裡我實在嚇的不行了,拿出手機直接掛了過去,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電話就是掛不通。電話怎麼打不通了?
我心裡一緊,這邊信號是滿格啊,可是那邊卻反映出來的是沒有信號的接不通。
我心裡越來越不安了,可是那個小門在哪呢。
第二個隧道口我都走了兩遍了,來來回回的,說的小門沒找到啊,而且這個場景太恐怖,大概是太緊張了,我越找不着越着急,可就在這時候,在我在來回走了第四遍了的時候。
隧道口盡頭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我一愣,擡頭望去,只見隧道口站着一個人,因爲昏暗,看不清樣子,只看輪廓甚至看不出男女,感覺對方似乎穿了一個件長外套,燈光昏暗,外面又是一片黑,所以根本看不出來對方是誰。
我嚥了口口水,試探的叫着,“安東?是你嗎?”
那個人沒動。
我皺眉慢慢往前走了兩步想看清對方。
那人似乎也動了,沒回答,往我這邊走,我急停住了腳步,雖然還是沒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可是我卻在隧道里聽到了高跟鞋噠噠噠噠的回聲。
心一驚,一下覺察到了不對勁,那個人不是安東,那是誰?是不是敵人呢,安東人呢?爲什麼打不通,難道出了什麼意外,我不敢想,往後退着。
但這時聽到什麼聲音一回頭,只見隧道那邊也出現了幾個人,這次不是一個人了,是好幾個,能看出來是外形魁梧,而我此時就在第二條隧道的中間,被人前後夾擊了,顫抖着,心裡慌的厲害,這究竟怎麼回事,安東人呢?
我一下拿出口袋裡的槍,這是安東以前給我的,出門的時候,我怕有意外,帶上了。
此時捏在手裡,慌張的前後看着,兩邊的人逐漸接近我,但是走的很慢似乎故意在逗弄小貓小狗一樣,我一下擡起槍來,“什麼人?”
慌張的看着那邊高跟鞋逐漸接近,槍舉着,“誰,我開槍了啊?我真的開槍了。”
那個高跟鞋聽着腳步沒動,似乎示意着另一邊的人加快腳步,我心中驚恐,已經看出來對方來者不善了,心狂跳,衝着後面那幾個大漢開槍了,槍聲在隧道里迴響,聲音極大,睜大眼睛卻發現對方似乎是高手,我子彈根本沒打中對方,人家非常輕巧的就躲過了。
我手抖着瘋狂連開好幾槍,但是因爲我手本身就不穩,再加上對方很輕巧的躲開,我子彈都打空了,而此時手槍裡子彈都打光了,我顫抖着那彈夾出來換,可是對方已經接近了,我手發抖,換彈夾是新手,一着急手裡藥品子彈灑了一地,我嚇得不行了,要哭出來,儘量讓自己冷靜。
但是剛把子彈裝上那幾個彪形大漢已經到了近前,穿着黑衣服,看起來是練家子的保鏢。
我忙擡起槍,“別過來別過來。”
可那個幾個大漢卻像是根本不在乎一樣向我撲過來,幾個人扭着我的手腕要把槍掰下來,我嚇的嗷嗷直叫,胡亂的開槍,可一次都沒對準,我慌張的掙扎。
直接雙腿夾住其中一個,手腕被他們掰着,我試圖開槍卻被人一下打到下巴,瘋了一樣衝着棚頂就是一槍,但是正好打在了上面,燈泡碎了,炸出來很巧的碎玻璃直接扎進了其中一個大漢的後脖子裡,後者疼的一下叫出來,我得以片刻放鬆,槍舉着指着前面幾個大漢,驚恐地瞪着眼睛,什麼都不管了,直接開槍,可是槍又空了。
那幾個大漢似乎早就知道我子彈用完了,換子彈是來不及了,那幾個人一下撲過來壓着我綁起來,我掙扎不開被繩子捆住,大喊着,“你們什麼人?”
而這時候那個高跟鞋也走到近前,我被人壓在地上看到那是一雙精緻的高跟鞋,上面是一件皮草長大衣。
我勉強擡起頭來,正好看到一張熟悉的此時逆着光卻笑得陰冷的臉,“司徒美夕,竟然是你!”
“當然是我,你以爲是誰,安東嗎?”
她狂傲的笑着,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拿出一個手機還有一個什麼儀器,發出聲音,“顏嬌,別帶任何人,我受傷了。”
我心中一驚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是你,是你。”
“是我,從頭到尾都是我,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真是好騙,隨便一個電話篡改和一個變聲器,就能把你約出來,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早知道這麼容易,我就早該動手了,何苦讓你一直在外面逍遙,不過,也難得你身邊沒人,安東又有事,我才得了這個空隙,好對你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