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微皺眉,“這個人到出乎意料,這麼說來。”
他一下沉默了。
我詢問過去,他若有所思的,趕緊拿出手機打了電話,和那邊說了一堆股票期貨的專業術語,我也聽不懂,末了放下電話的時候眼神有些沉重。
“怎麼了?”
安東搖頭,我抿着嘴,你這是什麼態度,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爲什麼你有情報就不能告訴我?我有點不高興了追問道,“到底怎麼了,安東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安動回頭看我,欲言又止,半晌,伸手摸摸我的頭髮,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顏嬌,你真的那麼在乎吾生嗎?”
我一愣不知道他爲什麼又提整個,以至於前面江心和阿西都安靜下來側着耳朵聽,我有點惱羞成怒,“這問題都問了一百次了,吾生是我的手下,我是無論如何不會放棄他的。”
後者卻是認真的盯着我的眼睛,“要是有一天,我是說如果,你只能選一個,讓一個人活着,你會選誰?”
“幹嘛突然問這種問題?”
這種兩人掉河裡先救誰的問題未免太過幼稚了吧?
安東卻是認真的看着我。“回答我。”
“你能不能說說前因後果啊?”
“我覺得我就快確定誰是背後那個人了,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但在這之前,我想請你想明白了,顏嬌,如果有一天我和吾生,你選誰?”
我發愣的,不可思議的看着安東,“你在說什麼呢?到底你懷疑的人是誰啊?”
“還不確定我還需要佐證,還需要進一步調查。你現在先回答我。”
他眼神認真的看着我。
我錯開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你不要問這種問題了。”
安東眼神有些閃爍,“其實你還沒想好對不對?”
我看他這個樣子有點着急,“你別這樣行嗎?你知道我的心的。”
“我不知道。”他打斷我的話,“一直以來我都不確定,你說我這人沒自信也好,不斷試探也好,可我始終沒有拿到過答案,顏嬌,我不逼你,我現在也需要時間去給你證明吾生這個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雖然我現在說一百次你都不會信,但我希望下次見你的時候,你能給我答案。”末了他嘆了口氣,叫阿朋停車,然後就莫名其妙的拉開車門,出去前突然回頭問我,“顏嬌,你記不記得以前你說過一句話,在金三角的時候。”
我微微皺眉不知道爲什安東這麼莫名其妙,我完全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在說什麼,一頭霧水。
他看着我的眼睛,我一驚,金三角說的話。
他衝我拉起嘴角,“你說過無論多少人指責我,覺得我心機叵測,可是你始終都相信我,相信我那些事都沒作過,記住這句話。”
然後他就上了他的車絕塵而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那莫名其妙。
真的太莫名其妙了,主要是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太奇怪了。
直到江心推了我一把,“嬌爺。”
我回頭看她。後者申請有點複雜,“吾生他們先到醫院了,他打電話說陳曼情況不太好。”
我心一驚經,“不太好,他怎麼了?”
“不是他的傷,是情緒,警方那邊已經通知他雪狼的處理結果了。”
我的心狠很沉了下去。
一進病房,陳曼看見我就要從牀上起來,被江心他們趕緊按回去,阿西叫着,“你這是幹什麼,不知道受傷了嗎,還這麼激動。”
地上都是東西,扔的到處都是,陳曼臉上蒼白傷口帶血,不管不顧的,“嬌爺,雪狼會回來的對嗎?它是爲了救我們。”
“對不起。”
我心裡沉重,似乎也只能說這些了。
他搖頭,“不,不。我要去找它。”
陳曼掙扎着,傷口裂開整個人虛弱的不行,可是卻力氣出奇的大,把阿朋和阿西全都甩到一邊去了,拔下針頭爬下牀,怎麼攔都攔不住。
直徑爬到我腳邊,我從未看見過陳曼這樣的表情,他以前總是冷靜的理智的,可此時幾乎帶着眼淚,抓住我的褲腳,“嬌爺,這不是真的,是警察他們誆我的對不對,爲了治罪,他們放了咱們肯定要抓到一些把柄的,我知道,我知道他們的套路。
他們故意抓了雪狼,說你在同意書上簽字了,說你寫了證明證明雪狼殺了人,才被抓走的,他們是騙我們是挑撥我們關係,爲了讓咱們反目抓到咱們罪證是不是?
只要你去和警方說清楚,咱們找律師啊?嬌爺不是說有認識的人是很厲害的律師嗎?要多久才能打贏官司,他們太殘忍了,他們在騙我,他們誣陷你簽了字,嬌爺。”
陳曼幾乎哭出來就坐在地上抓着我,不停地哭着唸叨着,我只覺得心如刀割,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從沒有任何一次像現在這樣覺得自己好卑鄙好無助,什麼都做不了,讓這些陪我出生入死的人連最親的朋友都留不住。
可我不能動,不能說,因爲我知道,病房門口還有警察,那些都是蘭心的人,他們時刻盯着我,就想要查出任何馬腳,任何蛛絲馬跡好把我的人重新抓進去。
陳曼帶着哭腔,“打官司也要打多久,動物能保釋嗎?嬌爺?我不懂啊,雪蘭它雖然是狼,可是從小就是在馬戲團長大的,它吃不慣生肉,不吃玉米麪的,聽說不少地方給狗吃的食物都是放了玉米麪的,它最討厭那東西,脾氣還倔,一看到不喜歡的食物就叫個不停,還很高冷,就是不肯吃。
他們會單獨關押它吧?它看着威風凜凜,其實最怕一個人,在馬戲團的時候都不能單獨關着它,要和那些狗子關在一起,嬌爺,我躺在這,每時每刻想的都是它吃好了沒有睡好了沒有。
我什麼都不能做,它保護了我,卻要去坐牢,去當試驗品,憑什麼,那些人該死,他們要殺人自然要償命,警察爲什麼不去抓他們。”
“陳曼你冷靜點,警方在調查黑衣人的,不然咱們不可能出來。”江心看不過去了來拉他,知道我的爲難。
陳曼卻是什麼都不顧了,“抓他們去,那就抓他們,抓我的狼幹什麼?嬌爺你說話,你說話?咱們現在怎麼辦?他們說是你籤的字,你否認了就好了,我就知道他們說的是假的,他們就是騙我改口供呢,我打死都沒說。”
他話音未落我心如刀割咬着牙打斷他,“是我籤的字。”
在場的所有人都靜下來了,不可思議的看着。
我手在顫抖,咬着牙根,看着地上的陳曼一字一頓,“警察沒說謊,是我籤的字,甚至控告雪狼的證據都是我寫的。一點都沒錯,是我把它送進去的。”
陳曼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半晌,嘴脣顫抖,“不可能。”
我擡起臉不去看他,儘量讓眼眶中的酸澀咽回去,攥着拳頭索性聲音加大免得顫抖,“是我寫了供詞,人是雪狼殺的,我們之後正當防衛,那頭狼從馬戲團跑過來的,一開始還要咬我們,這時候衝出來一羣黑衣人,就去咬他們了,那頭狼有狂犬病,不受控制,一切都是那頭狼作的,我們沒有任何過錯。”
“不要再說了。”陳曼一下站起來,拉到了傷口身體一晃,江心卻扶,他去一把甩開,死死地盯着我,“爲什麼,爲什麼?”
幾乎是吼出來的,雙眼猩紅,不可思議更是絕望,“你爲什麼那麼做,你爲什麼這麼對我?”
“陳曼你冷靜一點,嬌爺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她不會這麼對你對雪狼的。”
“我要聽你親口說。”
他眼淚下來,狠狠地盯着我,屋子裡一片安靜。
“我要你說。”
我顫抖着,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側着臉,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酷,“沒什麼爲什麼,這是事實,不是嗎?”
“這不是事實,它是爲了救我們,是爲了救我爲了救你,爲了救這裡所有人,它根本沒有狂犬病,它平時那麼溫柔,連馬戲團的兔子都敢欺負它,它只在保護我的時候會出手,它那麼受小朋友喜歡那麼熱愛表演。”
末了他肩膀顫抖,擡起頭狠狠地瞪着我,“你爲什麼要這麼說,爲什麼要這麼做?你是我的老大啊?你爲什麼這麼對我?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割我的心啊?”
“陳曼。”
江心拉住他,他卻完全不聽,“你說啊,你說啊。”
“陳曼。對不起。我不簽字,我不把所有的事推到雪狼身上,我們誰都出不來,那邊已經開始調查我們了,我們不能和這些沾一點邊,否則。”
“他們要調查的是你,從頭到尾都是你。”
陳曼打斷我,眼神血紅而晶瑩,像是絕望極了,“從頭到尾都是你啊,警方盯着的是你,調查的也是你,是你和安少那種人在一起,是你和京城這個圈子攪在一起的,從頭到尾都是因爲你,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我們不過是追隨你,從頭到尾和我們都沒有關係,警察也沒要調查我們,更不關我的雪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