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塵看看自己身後的景川,然後給燕茹說道:“我大哥可能真的是累了,我們趕緊出去吧!讓他好生歇一歇!”
燕茹怎麼會是那種不識大體的女子?
燕茹看着步塵,說道:“看在大哥的份上,我就暫且放過你!”
燕茹拉着步塵出了門,到了院子裡。
過了許久,景川也醒了。
可能是酒喝的太急了,也可能是景川做的噩夢太兇險了,他醒來以後,感覺自己的頭痛。
步塵一直門外面候着,聽到了聲音,他趕緊衝了進去。
步塵看着景川,問道:“大哥,你感覺怎麼樣?”
景川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沒事,給三弟添麻煩了!”
“大哥,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本就親如兄弟,這就是你的家,下次等二哥來了,我們三個還要痛飲一場!”
景川聽到步塵說李子牧,他心裡就開始嘆息了,自言自語地說道:“可能我的二弟永遠都不會原諒我了。”
景川一直思考着,要不要告訴自己的三弟。
景川之所以猶豫,只是因爲他一直覺得步塵是一個孩子,不能讓他承受這一切。
可是景川轉念一想,他們三個是兄弟,兄弟之間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景川想了想,決定還是告訴自己的三弟。
“三弟,大哥要跟你說一件事情,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
本來步塵還笑嘻嘻的呢,但是他看到了景川那麼嚴肅的表情,也就笑不出來了。
步塵明白,自己的大哥一向嚴肅,但是這一次跟以往都不同。
步塵也收起了自己的表情,說道:“大哥,有什麼話您就直說吧!”
“三弟,以後我可能和二弟做不成兄弟了!”
步塵一開始覺得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他趕緊繼續問道:“大哥,你剛纔說的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景川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是說,我以後和二弟可能就不是兄弟了!”
信息量太過於龐大了,步塵有些接受不了。
“大哥,我還是沒有聽懂您的意思,您的意思是說,以後和二哥不是兄弟了,這個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和二弟之間有血海深仇,我的祖父殺了他的父母,我的父皇殺了他的師父,如此血海深仇,二弟已經跟我割袍斷義了!”
步塵感覺自己的心被紮了一下,那種刺痛感油然而生。
步塵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大哥,你在一定要是在跟我開玩笑,這一定都不是真的,我們三個曾經立下過誓言,是生生世世的好兄弟,怎麼能說變就變啊!”
景川沒有說話,只是從自己懷裡拿出了那節斷袍,或許比任何語言都具有說服力。
景川把斷袍遞給了步塵,說道:“三弟,你應該記得二弟的衣服吧!”
“世間的衣物相似的有千千萬,這怎麼可能是二哥的那一件?”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步塵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不接受歸不接受,但是步塵又不傻,他漸漸地想起了大哥剛纔反常的舉動。
景川說道:“三弟,我跟你一樣難受,但是這確實就是事實!”
步塵直接站了起來,掀翻了年前的桌子,然後說道:“不可能,我們三個是兄弟,怎麼可能會反目成仇呢?”
景川面對步塵發狂,沒有責怪他,因爲景川打心眼兒裡對不起他。
燕茹也在外面聽到了吵鬧聲,她知道,步塵生氣了。
燕茹很聰明,她對待步塵,就像是放風箏一般,知道什麼是鬆緊。
燕茹瞭解步塵,她知道步塵發這麼大的火,肯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步塵站了起來,直接要走出門外。
景川喊住了步塵,說道:“三弟,你這是要幹什麼去?”
“我要去找二哥,我要當面向他問清楚,當初我們立下的誓言還算不算數!”
景川聽到這,趕緊拉住了步塵。
“三弟,我現在已經失去一個二弟了,我不想你再失去一個二哥!”
步塵的淚水奪眶而出,他雙手顫抖的說道:“可是我們三個是兄弟,二哥怎麼能夠說走就走?”
景川嘆了一口氣,說道:“三弟,你就不要說這些了,二弟的心情我能夠理解,我不怪他!”
步塵太過於看重他們兄弟的情誼了,他根本就沒有考慮李子牧的心情。
景川端起了桌子上的酒,自言自語地說道:“我想這個時候最難受的應該是二弟吧,他剛失去了青言,現在又失去了師父,他纔是最孤孤單無助的那一個,我們沒有理由責怪他!”
步塵聽完後,瞬間感覺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
步塵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然後說道:“我真不是一個東西!”
“三弟,你這是做什麼?”
“大哥,我太自私了,我只想到我們的事情了,根本就沒有顧及到二哥的感受,他或許現在纔是最難受的一個!”
李子牧是最難受的那一個不假,但是景川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景川把他們兄弟三個的情誼看作比生命還珍貴,讓他放棄自己的二弟,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
景川想了想,說道:“三弟,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就去鳳丘山看一看三弟吧!他現在需要人照顧,也需要人陪着!”
步塵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這就動身去找二哥,要不你也跟我一塊兒去吧!”
景川搖了搖頭,說道:“我就不去了,現在二弟正在氣頭上,我去了反而會火上澆油。”
步塵也不是完全不懂事,他也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步塵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勸勸二哥的,我們兄弟三個的情誼不容易,不能說那麼輕易的放棄就放棄了!”
景川打住了步塵,說道:“三弟,你去找二弟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提我和二弟的事情,這樣只會火上澆油!”
步塵也是急糊塗了,現在腦子裡還拿想的了那麼多?
“大哥,那你要去哪裡啊?”
景川嘆了一口氣,說道:“四海之大,何處不能爲家?”
景川現在不能回神族了,他現在是神族的叛徒,神族應該在通緝他!
“大哥,聽你的口氣,這是沒有地方去了,大哥如果不嫌棄,就先住在小弟這裡吧!”
景川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三弟,你的美意大哥心領了,大哥不喜歡這麼壓抑的地方,我還是出去逛逛吧!”
“也好,如果大哥遇到了什麼麻煩,一定要跟小弟說,小弟的力量雖然卑微,但是我們畢竟是兄弟。”
景川看着這麼懂事的三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三弟,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步塵也想着去見自己的二哥,所以說道:“大哥,事態緊急,我就不跟你說什麼客套話了!”
“好,三弟,你找到二弟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安撫他!”
“放心吧,大哥!”
步塵出了門,見到了燕茹。
“小白菜,我要出去辦一件事情,可能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你就在家裡等我吧!”
燕茹沒有問什麼事情,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就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步塵心情很沉重,他緊緊地將燕茹抱在懷裡,然後親吻了一下後腦勺,說道:“小白菜,我不在的日子裡,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燕茹很少見步塵這個樣子,儘管她內心很好奇,但是還是忍住了。
燕茹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出門在外,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步塵送開了燕茹,這是他第一次鬆開燕茹。
步塵騎上了自己的坐騎,準備往鳳丘山走。
景川喝完兩杯酒後,也跌跌撞撞地出了門。
燕茹看到景川,看着他又喝了酒,趕緊走上前去,說道:“大哥,你喝了那麼多的酒,要不今天就別走了!”
景川說道:“我三弟還真是好福氣,好福氣啊!”說完,景川就跌跌撞撞的走了。
燕茹看着走了的景川,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哥三,一個比一個奇怪。”
景川擔心自己三弟的安危,所以得跟着他的身後,一直貼身保護着他。
步塵很着急,他覺得自己二哥現在應該很難過,需要找一個人陪着。
李子牧看着鳳丘山,自己長大的地方,可是越看越陌生,就彷彿自己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
李子牧給沈三間梳洗好衣裝,然後又換好衣服。
李子牧看着沈三間那花白的頭髮,自言自語地說道:“老頭,這麼多年也算是難爲你了,如果知道有這一天,我就好好的孝順你了。”
李子牧慢慢的背起來沈三間,然後說道:“走,老頭,我帶你回家!”
李子牧這一次沒有選擇御劍,他要三步一跪,九步一叩的走到鳳丘山。
對於李子牧來說,沈三間對他的不僅僅有養育之恩,還有教誨之恩。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給予了援助。
鳳丘山離天印山路途遙遠,就算是御劍飛行,也不是一日能夠到達的,更別說這三步一跪,九步一叩了!
雖然路途遙遠,但是李子牧認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李子牧不眠不休,一直揹着沈三間,行着三拜九叩之禮。。
李子牧自言自語地說道:“老頭,你還記得嗎,最開始的時候,也就是我拜師的時候,也是三拜九叩,那時候小,什麼都不懂,只知道辛苦,但是心裡沒有一點兒怨言。後來長大了一些,覺得你是在故意刁難我。到了現在,再去想想自己以爲長大的自己,還真是可笑啊!”
人總是這樣,在青春期時認定的一些事情,然後朝着這個方向去努力,可是隨着自己年齡慢慢的長大,自己就會發現,當初的那個想法有多麼愚蠢!
在別人的眼中,李子牧就像是一個瘋子,他們不知道李子牧從哪裡來,更不知道李子牧要往哪裡去!
路上有一些好心人,問道:“小夥子,你渴不渴啊!你餓不餓之類的話語!”
李子牧早已經與外界隔絕了,現在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揹着師父,回到天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