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川看着自己的三弟步塵,說道:“三弟,大哥現在還有要事在身,所以也就不方便久留了,你我兄弟,擇日再見!”說完,景川又要強硬着起身。
步塵一下子拉住了景川,說道:“大哥,你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嗎?”
景川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發現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雖然他不知道是誰把他打暈的,但是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就是李子牧下的手。
景川給步塵說道:“三弟,我現在真的有要事在身,爲了我自己心中的疑惑,我必須要離開了!”
步塵爲了留住自己的大哥景川,只能耍無賴了。步塵一下子抱住了景川,說道:“大哥,我不讓你走,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
景川很是無奈,他看下自己的三弟,像極了一個孩子。
景川撫摸着步塵的額頭,說道:“三弟,我知道我家三弟最懂事了,這一次就聽大哥的吧!”
步塵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大哥,說道:“大哥,難道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嗎?我現在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也不要這樣哄我!”
景川心裡說道:“嘴上說的那麼成熟,可心智還未得到開發,不是小孩兒是什麼?”
景川沒有辦法,只能連哄帶騙的說道:“三弟,大哥答應你,只要我處理完事情以後,到一定會去皇宮找你的!”
範中和衆多將士,看到步塵這般模樣,心裡都紛紛笑道,但是嘴上卻不敢流露出來。
步塵依舊沒有撒手,反而抱的就更緊了。步塵說道:“我已經失去了一個二哥,現在不能失去大哥你了!”
景川聽到步塵這麼說,趕緊問道:“你這話是從哪裡聽的,你二哥平時最疼你了,他又怎麼可能不認你呢?”
本來步塵不想讓自己的大哥擔心,所以他一直強忍着眼眶裡的淚水,當他見到自己大哥這麼說的時候,就再也忍不住了,眼眶裡的淚水潸然而下。
景川像哄孩子一樣,說道:“你這傻孩子,沒事兒哭什麼?”
步塵看着這些大哥,說道:“大哥,二哥親口告訴我的,他說再也沒有我這個兄弟,他還說不認我了,讓我趕緊滾!”
景川內心也是很悲傷,他也想起來李子牧以前對他是怎樣的。
步塵委屈巴巴的說道:“大哥,我不知道二哥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變得好陌生,一點兒都不像從前的他!你知道嗎?二哥以你作爲要挾,向我要了兩萬兩黃金!”
聽到這,景川就更加的詫異了,他趕緊說道:“怎麼可能呢?在我的印象中,二弟也不是一個貪財之人啊!”
步塵也算是認命了,他說道:“大哥,其實這人都是會變的!二哥就已經變了,他已經不再留戀我們當初的情意了!”
景川雖然很不明白李子牧爲什麼會這麼做,但他卻絲毫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在景川看來,就算李子牧再也不認自己了,他們彼此之間進行生死相搏,他也不可能怪自己的二弟!因爲景川知道,李子牧自身承受了太多太多!
景川拍了拍步塵,說道:“傻小子,你二哥就算誰都不認,也一定會認你的!”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明白啊?”
景川雖然不明白李子牧爲什麼會不認三弟步塵,但是他知道,李子牧對步塵的愛,絕對不是可以用語言能夠描述的。
景川說道:“二弟,你動你的腦子想一想,你二哥什麼時候虧待過你?他不一直寵着你嗎?你遇到危險的時候,他也是第一個站在你前面,保護着你,爲什麼你還要怪罪他呢?”
如果不是景川說這些,步塵可能根本就不會想起來這一切吧!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對於人這種生物來說,記住一個人的惡,要遠比記住一個人的好容易的多!
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另外一個人可能會記三天。如果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惡,那他就可能會記三年,甚至會更長!
步塵慢慢的想起了他們兄弟三個在一起的日子,曾經的日子是那樣的歡快,跟現在完全是兩幅狀態!
步塵還是有些不相信,畢竟當時李子牧的眼神實在是太決絕了。
步塵說道:“可是……”
景川打斷了步塵,說道:“沒有什麼可是的,你二哥絕對不會傷害你的,也絕對不會不認你的!”
景川又怎麼能夠不瞭解自己的二弟呢?他知道自己二弟,雖然嘴上對步塵這麼說,但是心裡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做,景川自己也想不明白。
步塵用懷疑的口氣問道:“那依照大哥的意思,我是錯過二哥了嗎?”
景川點了點頭,說道:“可不是嘛,你懷疑誰不好,爲什麼會懷疑手足兄弟呢?”
步塵頓時感到羞愧萬分,他直接就揚起來自己的手,準備狠狠的給自己來上幾耳光。
景川趕緊攔住了步塵,問道:“三弟,你這是要做什麼?爲什麼要自己打自己啊!”
步塵臉上淚已經流的不行了,他趕緊說道:“大哥,我對不起二哥,我的臉已經沒有了,我要懲罰自己!”
景川拉住步塵,說道:“其實事情也不光是你想的那樣,你二哥也有他的難言之隱,如果你二哥怪我的話,我也絕對沒有怨言!”
經過上次喝酒,步塵知道了一些事情,他說道:“大哥,二哥家人的事情也不能怪你啊!是,你只不過是一個嗷嗷待哺孩子,又能夠明白些什麼呢?”
景川說道:“話雖然這麼說,可是那些畢竟是我父親和我祖父做的,跟我做的又有什麼分別呢?那血管裡流着他們的血,是我父親給予了我生命,我又怎麼可能會背叛他老人家呢?”
步塵一下子就聽出來啦,他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那你非要和二哥站在對立面了嘛?我們可是手足兄弟,曾經立下過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景川像是揉皮球一樣,揉着步塵的頭,說道:“小傢伙,你這腦子裡想的都是什麼啊?又怎麼可能和二弟爲敵?只是我們之間很難再做兄弟了,畢竟出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僅是他的親生父母,他的養父養母,包括他的師父,都是因爲我們神族纔會死的!”
聽到這,步塵一下子像一個大人一樣,給景川說道:“大哥,你剛纔說的話我又要撿起來啦!你爲什麼要質疑我們兄弟三個之間的情誼呢?難道你覺得二哥不會原諒你嗎?”
景川笑了笑,說道:“你個傻孩子,你現在還小,根本就不明白這些,那可是血海深仇啊!又怎麼能夠說原諒就原諒呢?”
“可是,我們是結拜兄弟啊!有什麼不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呢?”
景川笑了笑,說道:“這纔對,這纔是像我的三弟!”
已經說了一路子了,景川也覺得自己要離開了。
景川說道:“三弟,接下來還是你自己回去吧,我是真的有要事,就不和你一同回去了!”
“大哥!”
步塵一個稍微不注意,景川就已經跳下了馬車。
步塵連忙大聲喊道:“大哥,你爲什麼非要回去呢?”
景川一把抓住了旁邊的樹,然後說道:“因爲我必須要搞明白一些事情,要不然我心裡一直放心不下!”
“大哥,可是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
士兵也是很有眼力勁,他聽到步塵如此的喊,都趕緊勒住了馬車。
景川說道:“你趕緊回去吧,等我處理好這一切以後,我會帶着你去找二弟的!”
既然大哥執意如此,步塵也就不再好說些什麼。
最終,步塵妥協了,說道:“既然大哥非要回去的話,那我也就不強求了,只不過您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景川露出了微笑,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你就放心吧,你大哥現在生龍活虎的,像是有事兒嗎?”
見到這,步塵也就放心了,他辭別自己大哥以後,就離開了。
景川看着步塵漸行漸遠,也趕緊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捂着自己的胸口。
景川身上的傷一點兒也沒好,他只是強撐着,不想讓自己的三弟擔心罷了!
對於景川來說,現在的當務之急,他必須要趕回神界,當着自己師父的面,親自問清楚他,什麼要對自己的九叔痛下殺手!
景川坐在石頭旁,慢慢的緩了緩,也開始回想起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管怎麼想,景川總是想不明白,一向做事謹慎的師父,爲什麼會對自己的九叔下手。他相信,自己的師父一定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問題接踵而來,自己應不應該隱瞞這件事情,又成了一個問題!
如果不隱瞞的話,把事情的經過告訴自己的父皇,那麼季荒肯定難逃一死!做徒弟的,怎麼能夠忍心見到自己的師父死呢?
如果隱瞞的話,那又怎麼能夠對得起自己的九叔?慎行算是看着景川長大的,慎行對景川的好,景川也都一一的記在了心裡。
何去何從,成了景川現在最大的問題。
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都是景川不願意看到的,他不想讓自己的師父死!
久而久之,景川捂住了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的說道:“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兩個都是我的至親,對我都是那麼的重要,他們爲什麼會互相殘殺?”
這實在是太痛苦了,景川在昏迷的時候,腦海裡也一直在想着這件事!
可能這件事本來就沒有兩全的做法吧,想要保留一方,就必須背叛另一方。
久思之下,景川仍然沒有得到結果。沒有辦法,最後他只能覺這樣決定,如果自己師父理由成立的話,那麼自己九叔的這件事情,他就會爛在肚子裡,爛一輩子!
如果季荒沒有正當理由的話,那景川只能站在九叔這一邊,讓自己的師父接受審判。
景川自言自語地說道:“九叔,我知道這樣可能對您不公平,但是事已至此,您就原諒侄兒的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