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至(五)

如墨般黑色的頭髮,琉璃似剔透的雙眸,帥氣而又幹淨的臉,穿着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當這些分散的片段組合在一起時,便產生了一個名字 —— 路小北。

這纔是真正的路小北。

我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腿已經先於大腦做出動作。

夜很深,天空中只有一輪彎月和幾點零星。街道上人很少,只有路邊昏黃的燈光輕輕地照着。

他在前面搖搖晃晃地走,我在後面深一步前一步的跟着。

他走得很快沒轉過巷口便不見蹤影,我連忙追上去,卻發現他停在那裡,帶我走近,他又繼續向前走去。雖然奇怪,卻還是繼續跟着他。

夜晚的風吹得人格外清醒,我手指冰冷,心懸在半空中沒有着落。

很害怕,這樣的路小北。像一塊寒冰,怎麼也融化不了。

一下子想起之前的事,想起他平淡的表情,想起他溫柔的微笑讓自己心怦怦的跳,想起他帶自己回家時自己感到溫暖,想起他謙和的態度,想起他白色襯衫揚起的衣角,想起剛纔那沒有任何情感,只爲堵住自己,冰冷的吻。

所有的畫面,所有的色彩,所有的動作,一剎那溶入身體,拼命往上延伸,至上,眼眶變的腫脹,悶熱,眼前浮懸起一團迷霧。我伸手捂住嘴巴,眼淚大顆大顆掉了下來,滾燙滾燙。

眼淚停不下來,擦乾之後又繼續涌出來。

他稍微停滯,仍舊往前走。

走了一路,淚流了一路。

走過一個巷口,在走過一個巷口,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坐落在道路一旁,周圍樹木環繞。

路小北朝前,走上大理石鋪成的樓梯,來到黑色的大門前。

我沒有再跟着,眼淚也沒有再流。

路小北家裡應該很有錢,看他平時的穿着和用品,就可以推算出幾分。可爲什麼擁有這麼好的家世卻還要去酒吧工作?!我的心裡突然隱隱不安。

他開始拍門,咚,咚,咚,一聲又一聲,在這個沒有喧鬧的夜裡尤顯清晰和響亮。

“開門啊 —— ”

“開門啊 —— ”

“求求你們,開門啊 —— ”

一陣風吹過沒樹葉沙沙作響,陰森又詭異。路小北乾淨而沙啞的聲音,微弱的響在這偌大的空間,無助,悲哀,迷茫,失落。

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跑上前拉住他,他回過頭,是一張支離破碎的臉。

我的淚眼留得更猛,砸在他的手背上。

他呆滯的看着我,眼眶紅紅的,眼眸中有水汽翻滾。

我拉着他的手把他拽走,把他帶回了家。

午夜時,他發起高燒卻仍在昏睡。

我將毛巾墊到他的額頭上,在牀旁看着他。

不管是什麼時刻,他都是那麼的好看,垂下的眼簾,很挺的鼻子,微薄的嘴脣,削長的臉。月光透過窗戶平和的打在他的臉上,他睡得像個孩子。

他的眉頭突然扭起來,表情深重嚴肅,手緊緊地握着,張了張嘴,呢喃着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我把他握成拳頭的手慢慢舒開,貼近自己的臉。眼淚順着臉留到他的手心裡,溼潤一片。

路小北,你到底在過着一種什麼樣的生活?

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毛巾整齊的疊在枕頭旁,路小北失去了蹤影。

我慌忙的整理了一下,拎着揹包便衝了出去。

光線劃過巷口,光點遊離。

我穿過巷口,心裡空蕩蕩的。

路小北,沒有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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