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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說完低着頭不敢看其他人,可是其他人卻很想看他,他們都緊張的不得了。
“沒有解藥,那我嫂子的毒怎麼辦?她真的會忘記我哥嗎?”諸葛文西第一個緊張的問了出來。
幾個人也都看着藥王。
閻君手中的酒壺略微的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喝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毒藥又不是我配的,而且,而且這種毒其實不用吃藥也能好的。”藥王委屈的說着,不敢看衆人的目光。
“你說什麼?自己能好,這是什麼意思?”錢緊也忍不住問了一句,而且聲音奇高。
可以自己好,不用吃藥,那他折騰這麼多天,讓他花了那麼多銀子,買了一大堆的破東爛西是爲了什麼,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被他換了一大堆的破藥罐子,要不是他以孟如畫的的毒爲要挾,他休想從自己這掏走一文錢,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自己上當了。
錢緊狠狠的盯着藥王,面色很是難看,彷彿見了殺父仇人一般。
閻君也緊緊的盯着藥王,眼神中滿是探究。
“哎呀,你們都看着我幹嘛,我就實話告訴你們吧,這種藥是我師傅發明的,想給誰吃我也不知道,而且怎麼會落到我師弟手上的我也不知道,但是這藥基本無解的(2),除非,除非……”藥王一副慷慨就義的樣子挺胸擡頭的說着,可是說到最後還是不敢看閻君的眼神,低下了頭。
“除非她忘情棄愛,除非她不再愛本君對不對?”閻君站了起來,看藥王一字一句的說着,一步步走了過來。
“是啊,原來你都知道,就是這樣,只要她忘情棄愛,永遠不再愛你,那麼她就不會忘記你啦,自然還是你老婆,嘻嘻。”藥王見閻君都已經說了出來,一副輕鬆的隨即複合了兩句。
“不可能,我告訴你,在她將本君全部忘記之前,你給我想出辦法來,否則我就讓世人都忘了有個你。”閻君突然瞪大了眼睛,滿眼泛着紅光的看着藥王,冷冷的說着。
渾身殺氣外泄,那殺氣將藥王整個人籠罩在內,讓他只能驚恐的看着閻君,卻一點也動彈不得。此時他心中真的冉冉升起了一絲對死亡的恐懼,臉色越來越青。
“閻君。”梅楓見閻君的樣子異常奇怪,輕輕的喚了他一生。
此時閻君身上的氣息讓他陌生,甚至他可以感覺到那其中有一點邪惡,彷彿他要走火入魔了一般,他真怕閻君下一刻就會失去理智,真的出手殺了藥王。
閻君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裡的真氣似乎很騷動,而他也隱隱有種控制不住心中殺唸的感覺,幸好梅楓出聲打斷了他(3),瞬間清醒過來,收起身上的殺氣,冷冷的走了出去。
望着他離開的背影,幾個人都很擔心。
……
王府內,孟如畫依然沒有睡,坐在矮炕上看着書,等着諸葛啓。
桌上一直放着一個暖爐,一壺熱茶,放佛時刻爲諸葛啓準備着。
當諸葛啓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心中頓時有些酸楚。
走上前去,一把拉起孟如畫抱在懷裡,緊緊的。
蘭溪立刻笑着走了出去,將房門輕輕的關好。
孟如畫被抱的莫名其妙的,而且諸葛啓的身上此時冷冰冰的不禁讓她打了一個寒顫,隨即打了一個噴嚏。
諸葛啓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染着雪呢。
“小畫兒若是感冒了,可是爲夫的錯了,不如我們進房去,爲夫給你暖暖如何?”諸葛啓放開孟如畫,又是一臉邪氣的說着。
他即使心中再苦澀,也絕對不想孟如畫擔心。
孟如畫臉上一紅,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去看她沒看完的書,她纔不是故意等他的呢,她心中想着。
看着孟如畫手中竟然拿着的是一本醫書,而且上面是一副人體的圖像,諸葛啓突然覺得靈光一閃。
“小畫兒,我們來畫畫好不好?”閻君坐半蹲在孟如畫身邊,仰着頭看着(4)她,一臉的興奮。
“畫畫?”孟如畫有些疑惑,這大半夜的畫畫?他該不是真凍壞了腦子吧。
想着,伸手探上了諸葛啓的頭。
諸葛啓神秘的一笑,然後起身拉着孟如畫往書房走去。
孟如畫看着自己面前的文房四寶一愣,讓她寫字還好,畫畫,說實話她真的不會。
“我不會。”孟如畫看着諸葛啓聳了聳肩,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對着諸葛啓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那爲夫今天就給你露一手,讓你看看什麼叫做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作,娘子你可否爲爲夫泡一杯好茶來?”諸葛啓對夢如哈眨了眨眼,邪魅的說着。
孟如畫被他的樣子逗的一笑,微微對他福了福身,軟聲細語的說道:“是相公,請稍後,娘子我這就去。”
“哈哈哈哈……小畫兒也有如此幽默的一面。”閻君被孟如畫的樣子也逗的開懷大笑。
孟如畫一仰頭,一臉得意的走開了。
諸葛啓突然變得十分的認真,開始慢慢的畫了起來。
他要將他們相識以來的每一個瞬間都清清楚楚的畫下來,這樣即使以後她忘了,他也可以把這些畫拿給她看。
即使她依然不記得自己,他也會讓她再次愛上他。即使一遍遍周而復始他也不會忘記。
(5)孟如畫煮了茶回來的時候,諸葛啓正在認真的畫着,她不敢打擾他,輕輕的走到他身旁,拿起旁邊已經畫好了的畫,細細的瞧着。
那畫中是一個很熱鬧的,看似很嘈雜的地方,一個帶着半張銀色面具的妖嬈男子正天而降,落向人羣,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狂喜,在尖叫,只有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整個人冷冷的看上去與環境格格不入,對着他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孟如畫一愣,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情景,當時她真的從心中討厭他,孟如畫看着彷彿又回到了當時。
接下來的一副,主角依然是他們二人,這畫的正式孟如畫扶着諸葛啓大吐特吐的情景。
孟如畫又是一囧。
再接下來的,亦都是兩人共同經歷過的一切,有一同在地下城闖關,他抱着發燒的自己,給自己溫暖。
有一同到大漠去尋找大漠飛鷹遇到水怪時的坦誠相見,有跳下飛鷹幫地洞時的兩人緊緊相擁,生死相隨。亦有在狩獵場內兩人共同翱翔天際,和她中毒後他爲她解毒時兩人的緊緊相擁。
甚至連在藥神谷發生的一切,他都畫的惟妙惟肖,彷彿他親眼看見一般。
總之一個晚上,他將他們見面的所有經過都畫了出來,是那樣的細膩,那樣的真實,孟如畫看到那一張張畫,彷彿就能想起(6)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瞬間,當時的感覺彷彿一下子就會回到心裡。
孟如畫真的很感動,他沒想到他對於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個時刻都記得那麼清楚,而且他的畫,讓她可以從中感受到他的感情,他對自己的愛一點點的加深的過程。
她想,即使有一天她老了,變得糊塗了,忘記了很多事情,可是當她再次看到這些畫的時候,她都一定會記起曾經的幸福。
“喜歡嗎?”諸葛啓輕輕的問着,眼中帶着濃濃的深情。
“嗯,喜歡。”孟如畫淡淡的回答着,對那些畫愛不釋手。
“那你來爲每幅畫題幾個字好不好?”諸葛啓拉着孟如畫做到椅子上,幫她研着墨。
孟如畫想了想,提筆在畫上寫了起來。
每張畫都寫了一首小詩,恰如其分的寫出她當時的心情。
諸葛啓細細的品味着,也從她的詩裡面讀出了她的深情。
特別是她在藥神谷的那一張上的題詩,讓諸葛啓亦感動到了心裡。
離別苦,相見難,唯有鴛枕在身邊。
山也高,水亦險,萬水千山難阻情堅。
用心計,費心機,只因思念君顏。
生也好,死也好,怎能不見任流年。
……
這一日,兩人沒有出現在皇宮,諸葛啓讓人送了消(7)息進宮,說是身體不適。
鑑寶大會的事,最後終究是恆國略勝一籌,太后心情大好,更何況經過昨日的鬧騰,今日波羅國大使亦想只是參觀一下皇宮便好,是以太后也並沒有要諸葛啓必須出現,太子諸葛信仁一路陪着,還跟着幾位親信大臣也就足夠了。
而諸葛啓此時正抱着美人補眠。
兩人昨夜畫了一夜的畫,寫了一夜的詩,吃過早飯纔去休息,而且孟如畫又被諸葛啓狠狠的愛了一番,自然是睡的更加的香甜。
“萬物復甦,以木之神力喚我真神迴歸。”孟如畫的睡夢中,不斷的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在不停的唸叨着這句話,而且她每多念一遍,她的頭就彷彿多痛一分,但是她卻無力反抗,她想動,卻怎麼也動不了。
想用力去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卻總是覺得自己面前,大霧一片,看也看不清楚。
“爲何還是不行?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已經出現了不是嗎?爲什麼我的神識還是醒不過來,究竟是爲什麼?”那女子的似乎在迷茫着什麼,聲音漸漸的變弱,一點點的遠去。
孟如畫這才覺得,自己身上的那股束縛消失了,她彷彿又可以動了。
“餵你別走。”大叫了一聲,伸着手在空中亂抓着。
諸葛啓被她的叫聲驚醒,起身看着她,原來是在做夢。
諸葛啓又重新躺下摟着她,默默的看着她的側臉。
第一次他感覺到如此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