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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依然是一片繁華,永遠都不會有冷清的時候。
梅楓看着自己手中的信,揉了揉他那雙大眼睛,又看了一遍,希望剛纔明明就是自己看錯了。
然而上天不眷顧,那幾個明晃晃的字依然囂張的看着他。
“此事由小梅親自去辦。”
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梅楓無語問蒼天。這麼一點點小事,居然讓他堂堂地下城的羅剎親自前去,這不是華麗麗的報復是什麼?
誰能告訴他,他爲什麼就這麼倒黴,逍遙不到兩天半,飛來橫禍就偏偏砸中了他。
錢緊拿過那封信看了一遍,然後毫不客氣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梅楓狠狠的盯着他,可是依然止不住他的笑意,無奈繼續半趴在桌子上,獨自哀傷。
馮路看着兩人怪異的行爲,略皺了皺眉,拿過那封信看了一遍。
然後面無表情的將信還給梅楓。
“既然如此,明日便出發吧,諸葛銘回來之前,我們要準備好閻君要的一切。何況你不是剛說着無聊嗎?”
“這叫有聊嗎?馮路,你不會以爲這叫有聊吧,這麼沒有分量的事,這麼簡單的事,要我去幹嘛?幹嘛啊?這比呆着更無聊,更無趣。他這就是報復,公報私仇。”
梅楓激動(2)的說着,說完又毫無生氣的趴在桌子上。
“這世界上沒那麼多有聊的事,何況這是你自找的,你明知道公報私仇是他的強項。”馮路平靜的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錢緊聽了這話,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這話還真沒錯,還就是他自找的,閻君的公報私仇在整個烈火堂都不是秘密,只有他才偏偏喜歡惹他,結果每次倒黴的都是自己。
錢緊看着那半死不活的梅楓笑着拍了怕他的肩膀,一副‘哥,你自己多保重吧’的神情,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放到桌上,他這可是仁至義盡了,然後也走了出去。
梅楓看着那一錠金子,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個小氣鬼,實在讓人咬牙切齒。順手拿起那金元寶狠狠的扔了出去。
恰巧落入一個人的懷中。
“嘿嘿,梅師傅,既然你不喜歡,那這個就歸靈兒啦?”一個一身綠衫的小姑娘從沒外伸了一隻腦袋進來,圓圓的臉蛋鼓鼓的,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副饞樣的看着梅楓。
梅楓頭痛的擺了擺手,那小腦袋高興的縮了回去。
梅楓有時候覺得這孩子跟錢緊學的本事可比跟他和馮路學的認真多了,簡直就是個翻版的小財迷,還不如改名叫錢緊緊了。
這一夜,馮路和錢緊睡得格外的香,因爲他們終於可以確定自己(3)逃過了一劫。
這一夜,靈兒睡的格外好,因爲得了個金元寶。
這一夜,有一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獨自奔波在康莊大道上。
那馬背上坐着一個同樣孤獨的身影。
……
上路崎嶇卻貴在自在,孟如畫也不知道自己有多久了,沒這麼悠閒的騎着馬在這大山中行走,呼吸這清新的空氣。
也許她從來就不曾有過,過去她除了出任務基本上沒有離開過那小村子。
今日豔陽高照,兩人已經離開京城有十天了,這裡已經離大漠越來越近了,太陽的威力也似乎更猛了些,好在這樹林還算得上是茂密的,走在林間倒是也不覺得熱。
孟如畫拿起水袋,又喝了幾口,雖然天氣不熱,卻總是覺得口渴和乾燥。
接連幾日都沒遇上有人煙的地方了,兩人露宿了幾日,雖談不上疲憊,卻有些狼狽,多日沒洗澡,讓孟如畫覺得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催馬走上一處上坡,舉目望去,一大片藍藍的湖水讓兩人的精神都爲之一振。
不用多說,兩人均騎着馬向那一片蔚藍奔去。
兩人下了馬,將馬兒放開,孟如畫取下包袱,從裡面拿出兩套換洗的衣物,一套銀色的遞給閻君。
閻君看着那衣物笑的異常曖昧,孟如畫的神色也(4)有些尷尬。
這還要說回到幾天前,兩人到了一戶人家,準備借個地方洗漱一番,孟如畫就如今天一般拿出一套衣服遞給了閻君,這便是當日孟如畫給自己置辦行頭時爲閻君準備,她對自己說,是爲了還他給自己準備馬兒的人情。
當時閻君拿着一看,和自己身上穿的款式和大小都差不多,很是喜歡。
然而這些都不是問題,問題是這套衣服是一整套,不但包括了中衣和外衣,還包括了一件裡褲,而這裡褲的大小還正合適。
當時那人家的主人見了對孟如畫稱讚有加:“這兩兄弟感情這麼好,不如就同浴吧,這樣還能互相擦擦背。”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孟如畫當時的整張臉都沸騰了。
更大的問題是,當時閻君還說了一句話:“沒想到你對我的尺寸還如此費心的研究過。”
所以現在孟如畫將閻君的那套衣服還他,閻君纔會出現這麼曖昧的表情,而孟如畫纔會如此尷尬。
“小茹兒不用害羞,反正本公子洗澡你又不是第一次看了,本公子都不介意,你還介意什麼?”閻君靠近孟如畫的耳邊戲謔的說着,惹得孟如畫回手一掌。
閻君笑着躲開,拿着衣服向湖的一邊走去。
孟如畫狠狠的瞪了一眼閻君的背影,對着湖周圍的地形看了一番,然後拿着自己的衣物向湖的另一邊,一個拐彎處走去。
這裡有一個急轉的拐彎,正好從閻君的方向望過來,什麼都不會看到。
孟如畫反覆檢查了幾遍,確定了沒有任何問題,才脫了衣服,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