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瞬間沉默了,每個人臉上帶着尷尬和失落。
“離殤,對不起!”這三個人這一次倒是很默契給我鞠躬道歉了。
我看見他們那麼乖,自己又很想笑就轉身偷笑了。
強哥看着我們欲言又止,只能在我指定的石灰粉範圍處挖起來了。
冰若走了過去說道:“龍哥你就休息吧,就讓我的蠱蟲挖坑,我們好生休息片刻保存體力。”
“是啊是啊。”伍學一邊攙扶着強哥一邊說道。
“謝謝你,俺真的不累。”強哥把鏟子收起來了說道。
蠱蟲很快就挖到了五米處,我們拿出了手電筒往下一照,居然有數不清白森森的鬼手。
而且這些鬼手骨頭上都有一個紅色的點,我覺得十分詭異。
“這些紅點點啥意思啊?”強哥疑惑起來。
“這是一種取魂術,用紅色的硃砂和着符咒水浸泡鋼針,然後鋼針紮在了活人的手上開始取魂。之所以沒有選擇頭部,應該是想讓死者死得慢一點兒,忍受痛苦的時間更長一點兒吧!”我一邊看着鬼手上的紅點兒一邊說道。
“你說對了一半,這些屍體都是被肢解後焚的,鬼手逃脫以後防止被惡人追回去就用毒針相互扎的。而且它們這麼做還有一個好處就是能夠把丟失的靈氣聚集在一起,方便自己復仇還有獲得法力。”夜離殤看着我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這個兇手真是禽獸不如,居然殺了那麼多人,而且還肢解他們焚燒他們。”冰若搖了搖頭覺得心疼起來了。
“所以說有時候人心最可怕。”許長清搖了搖頭說道。
“是啊,人做壞事多了最愛的人也會有報應的。”伍學摟着許長清的肩膀說道。
冰若念動咒語後,蠱蟲就回到了冰若的身上。
“說實在我也覺得煉蠱很殘忍,可是這是我的命沒辦法。”冰若低着頭聲音哽咽地說道。
“冰若,只要你蠱毒救人害壞人就是做好事,每一種事物存在都有它的道理,所以你不必自責。”我拿起了冰若的手心疼起來了。
“我知道你們對我好,可是你們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媽媽煉蠱的時候有多麼地可怕。”冰若慢慢地擡起頭,她開始回憶當年的事情。
媽媽總是半夜爬起來,過了很久才繼續回去睡覺。
有一天晚上冰若肚子疼,她方便完了以後就看見不遠處有火光。
出於小孩子的好奇心,冰若慢慢地走了過去。
只見媽媽跪在草地上,身旁有燈籠也有幾個竹籃子,類似於捉魚的藤籃。
她剛想說話,只見媽媽伸出了手放進了藤籃裡,媽媽的臉色也從正常顏色變成了五顏六色混淆的恐怖樣子。而且媽媽的表情特別猙獰,就像是小孩子見了一羣惡鬼的恐懼。
不僅如此,藤籃裡的毒蛇、蜈蚣突然間察覺到了外人,它們就爬了出來。
冰若見到毒蛇、蠍子、蜘蛛……後就大喊一聲,媽媽趕緊用匕首劃破了剛纔喂毒物的腫手。
毒血流了出來,毒物們趕緊轉身回去吸食了媽媽的毒血。媽媽此時此刻的表情更加恐怖了,但是也得努力擠出一句話:“若兒,不要大喊大叫,媽媽就會沒事兒的。”
冰若一邊咬着手不讓自己哭出來,然後點了點頭看着媽媽受苦。
媽媽念動咒語後,毒物們就自己爬回了藤籃裡。
媽媽的手也恢復了正常,她蹲了下來摸着冰若的頭說道:“若兒,我們是蠱毒聖王的後代,我們必須要傳承下去。等你再過兩年,媽媽就會把她傳給你的。”
冰若一邊哭一邊搖着頭說道:“媽媽,它們好可怕的,我不要學。”
媽媽嘆了口氣語重心長起來:“若兒你必須要學會,否則你十八歲那天就會被蠱毒撕咬而死的。這是上天給我們的使命也是我們的命運。凡事都有好有壞,我們不能因爲可怕和困難就否定了它的存在。我們煉蠱先讓自己變成毒物的宿體,這樣纔可以操控它們救人。蠱毒會害人,同時運用好也可以救人。因爲以毒攻毒後可以解毒也可以保護自己。”
冰若摟着媽媽沒有說話,因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發泄自己的苦悶。
冰若的命運也從那一天開始改變,而且心態也變好了,不到兩年就開始接觸煉蠱。
冰若說完以後,我們都鼓掌起來表示鼓勵。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摸着她的頭心疼不已。
如果讓我在孩童的時候就接觸棺材,我肯定也會害怕也會牴觸。
“其實習慣了我倒沒什麼害怕的,只是也會覺得蠱蟲挺可憐的。因爲人類自己的私慾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心智,邪惡的人就利用蠱毒去控制人的心智殺人於無形。在這個世界上,”很多地方的人都會蠱術,例如我國的苗疆蠱毒、泰國的養小鬼……”冰若搖了搖頭帶着輕鬆的微笑說道。
“不管我們人類用什麼藉口去達到目的,煉蠱的確很殘忍。我們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活着是爲了什麼,繼續欺騙自己還是欺騙良知?哈哈,一切都是那麼複雜那麼猜不透。”我嘆了口氣感慨萬千。
夜離殤看着我的眼睛說道:“離殤,我也不知道自己貿然來見你是不是對的?但是無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後悔的。因爲你值得我愛值得我付出,更加值得我的保護。”
我微微一笑說道:“承諾是一個很可怕的東西,如果做得到再說吧。而且我並不瞭解,或許有一天你會發現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畢竟我的心裡住的人不是他,我也不想傷害這麼優秀的男人。人與人之間很奇妙也很微妙,有時候對你好一輩子的你不愛,那個讓你哭的卻時常回憶。
“離殤,你我的緣分是天定的,或許過去不能白頭偕老,但是今生必須要一起走到最後。”夜離殤依舊看着我的眼睛深情不已。
此時此刻,不管我愛不愛他,聽到了這些話都會很感動。
我的眼睛開始紅了起來,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