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我的每一個噩夢，終究都會變成現實，雖然並非一模一樣。
夜離殤看我如此鬱悶，就講了笑話：“夏天到了，西瓜很想解暑，於是就把自己給吃了。”
“這個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夜離殤真不像講笑話的料，說的時候還在絞盡腦汁。
“離殤，你只要忘卻憂傷，我也才能安心。我願意陪你一起笑一起哭，但是我不允許你一個人難受。”夜離殤止住了腳步把我摟緊。
帥帥在後面被撒了一把狗糧，他也希望能有個好看的女殭屍與他作伴。
“煩惱很多時候是自己給的，我很難不去考慮那些受苦之人。”我覺得自己做的永遠都不夠，或者說這個世界的邪惡依舊不會停止。
人只要有怨念，那麼就會引發很多不可思議的後果。
彎彎曲曲的盤山之下，也流淌着一條河。忽然有什麼發光的東西在水下游着，速度太快也看不真切。
我們距離那麼遠都能看到光芒，看來遊動的生物挺大的。
“我記得瀋陽營口曾經有墜龍的新聞，還被列爲十大靈異事件。那條龍似乎受傷了，與一輛火車那麼大那麼長。可是人離開後找有關部門，回來的時候龍卻不見了。有的人說是龍下河跑了，有的人說被人帶走了。”這個新聞過去了幾十年，但是依舊流傳到現在。
大多數人都認爲是真的，雖然那條龍與神話裡的有些不同。神話裡的龍都是閃閃發光的，但是那條龍呈灰黑色。
神話畢竟有美化作用，我更相信一般的龍就是那樣子的。
這件事情畢竟是國家機密，所以真相到底如何也在人們的心中。
我認爲剛纔游過去的就是龍，所以纔會想到那個故事。
“主人，你覺得待會兒有龍墜落？”帥帥把我的思路給帶跑了。
夜離殤已經無視帥帥的理解能力了：“你還真是小笨蛋啊！”
我們慢慢下了山，樹木太多遮擋住了視線。
到了山腳下就能看到清澈的河水了，它流淌在山與山之間。
“這裡的確有龍的氣息，不過它跑得太快氣息變淡了。”夜離殤感受着這條河的反饋。
帥帥也使勁兒聞氣味，除了新鮮的空氣什麼也聞不到。
“你到底是真的聞到了，還是你瞎說的？”帥帥纔不要輸得太慘。
夜離殤不想跟他爭這種問題，除了白眼就是沉默。
水下面似乎有東西，帥帥就往前走彎下腰觀察。突然間浮起來一具屍體，嚇得他趕緊跌坐在地上。
“嚇……嚇死我了，還以爲是龍呢？”帥帥驚魂未定腿都發軟了。
“又是浮屍，莫非事情依舊沒有結束嗎？”我們這些天都是在忙撈屍人的事，莫非這又是撈屍命案？
我們趕緊用鉤子把屍體勾住了，尋思着放在平坦的地方。
好不容易拖到了草地上綁住，河水裡又浮出了一具屍體。
“喲，這屍體還延綿不絕了？”帥帥拖着屍體已經夠累的了，現在居然還要再來一次。
這水看起來也不像是詭異的，可是發生的事情也都是不可思議的。
“我也不想撈屍了，等我們撈上來了，肯定還會有新的屍體繼續涌上來的。”我也把繩子一丟，乾脆都別出力了。
“如果這個地方經常有浮屍，那麼就一定會有撈屍人。”夜離殤也坐下來靜靜等着，撈屍畢竟不是我們的強項。
很快，上游劃下來五六條船，船上都有兩三具屍體。
他們都在打撈着屍體，動作仔細而且認真。
撈屍人們忙活了一陣子，待到撈不到了就靠岸了。
他們也看到了躺着的屍體，也過來問問我們了。
“你們……你們也是撈屍人？”藍潛水服的青年問道。
“我們不是撈屍人，但是我們卻在等你們。這裡爲何會有那麼多人溺水？”我們可不想總是在研究詭異的河水。
青年開始向我們介紹了，他們村子長年以撈屍爲生。溺水人最多的時候就是在發大水後，他們全村的撈屍人就會一起出動。
撈屍人最大的有七十歲了，最小的也有十五歲，這個青年也就十七歲的樣子。
這條河也特別怪異，就是常常會出現沉底的屍體，自個又浮起來了。那樣的屍體一般是水鬼上來釣人的，所以他們一般都不會去撈那樣的屍體。
他們每一次撈屍都要帶上法師，免得遇到了難纏的鬼不好對付。
全村的人都做這一行，也許是來錢快也許是太窮苦了。對於很多人說，撈屍其實特別暴利，一具屍體一般來說也好幾萬。
在村裡頭，幾萬塊就是勞動力一年的收入了。
對於有錢人幾萬塊就像石頭一樣平常，對於窮苦人就是好幾年的利潤。
“若是遇到了困難的人，你們能不能少收點兒錢？”我用溫柔的語氣跟年長的交談。
“這個是自然的，不過溺水的大多數都是有錢的，或許是喜歡漂流吧？我們這裡的水清又長，所以吸引了許多遊客。還有的人因爲這裡溺水的人多才來的，有些年輕人還真是不怕死啊？”中年的撈屍人點頭着，脫下了手套甩甩水。
世界上的確有很多人喜歡去，鬧鬼的地方探險。活着回來就可以炫耀一番了，若是死了那也是自己惹的禍。
他們也餓了，直接在河水裡洗手。然後拿出了饅頭紅薯之類的吃了，想要分給我們也婉言拒絕。
這是他們的糧食不好收下，而且他們直接用手捏着，也覺得不衛生。
接觸屍體自然也會有細菌，可是年長的看起來也沒事，我們又怎麼好多說呢？
或許他們生活慣了，吃東西沒點屍臭味都吃不下飯。
我發現還有婦女在其中，看來撈屍人裡也有女強人。
撈屍是一個技術活，同時也是一個體力活。只有力氣大才好把屍體拉上來，這些婦女看起來的確是挺魁梧的。
這是他們的生活方式，我們這些外人都沒有資格多說。
我們坐下來也觀察着船上的屍體，似乎都是死了好幾天了。
“有着溺水者不是自殺的，也不是自然環境造成的，你們報警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