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英,跟我來一下。”樑課長拍了拍我肩,我回過神來跟了去。
樑課長帶我進了會議室。
“你最近上班精神很恍惚啊,聽彩霞說是因爲你表妹的事,她也沒多說什麼?到底怎麼?”
“她不見了,跟那個男孩子一起走了。”我心煩地用手託着額頭。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就彆着急了,其實能做得你都做了。”
“不是的,如果我能早點發覺小真會這麼想,我早該阻止她的,那她現在也不會跟家裡人鬧僵。”
樑課長斜坐在長桌上,用手搭着我肩:“這應該就是每個人的人生,小真的人生必須有的一個過程。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別人對你說千遍萬遍,你總認爲是錯的,非得自己親身經歷了才明白過來。就想開些,讓小真去經歷吧。”
我擡頭看着樑課長暗自傷感的神情,他剛纔的話似乎在嘲諷曾經也有過不好的經歷。
我點點頭:“其實這幾天豔子還有彩霞一直在安慰我,讓我想開一點看淡一點。但剛纔聽你的話,覺得很舒服。事情既然發生,我會盡量不去想小真的事。會像以前一樣正常上班的。”
“是因爲那話是我說的有魔力對吧?”樑課長突然打趣起來,我淡笑着點點頭,站起身,將椅子歸位好:“那我上班去做事了。”
樑課長也笑着點點頭,似乎很欣慰我剛纔說的話。
小真離開有好幾個月了。最開始我會以爲,小真的的事會給我帶來很大的影響。在時間的消磨裡,我的生活依舊在過,每天依舊按部就班。我也已經很長時間不會想起她了。
豔子突然向我提出辭職,我很意外。因爲事前一點預告都沒有。我問起原因,豔子說因爲要回老家工作,算算豔子進廠也已經快三年了,是挺不容易的,就同意了。照廠裡規矩,凡提交辭職申請單在半個月才能正式離職,且半個月中不計加班,只能正常上班八小時。所以豔子每天都比我們下班早,不知道是不是一個人下班後無聊,這幾天她又開始喝酒了,好在她都沒喝醉。
週末一次偶然,我做好了飯。豔子在走廊接電話,我去叫她時依稀聽到,她似乎央求着誰,讓對方給她一些時間,看到我後就匆忙掛了電話。我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她也沒說。
吃飯時我總不安地看着豔子,彩霞在一旁跟張小陽打電話。
“張小陽,你別再給我打電話過來了。煩死了!我不想下去,不想見你,別再打來了。”
“怎麼了?彩霞你怎麼又跟張小陽鬧了?”
“今天我打他電話,竟然掛我機。現在打電話過來說是在開會,我看是在找藉口。唉。別提他了,吃飯。”
“彩霞,他一定是在開會,這又什麼好發脾氣?”
“好英,我的事我有分寸的。”
豔子停下吃飯,忽然很認真地說:“彩霞,張小陽是個好男人,你應該好好珍惜。”
彩霞得意的笑了笑:“這個我知道。其實你們不懂,愛情呢,它就是需要一種若既若離的感覺才能產生美。先不管他,過幾天我們會和好的。”彩霞說得特別胸有成竹。
“豔子,我剛纔無意聽你講電話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我還沒說完,豔子放下碗筷,站起身來。
“我吃飽了,想下樓逛逛。”
“豔子,你順便看一下,張小陽他沒有沒在樓下?”彩霞還笑呵呵地說着,豔子無精打采地下出門了。
算了,既然豔子不想告訴我,我也不應該過問。起身收拾了碗筷。
一天後,彩霞跟我說要請一個星期的假,說是張小陽生日,還說前幾天故意鬧彆扭,就想等張小陽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還計劃着‘歡樂谷’遊玩。
雖然這段期間廠裡訂單很多,製造線上也是抓得緊的時候。但面對着彩霞不依不僥地央求着,我還是同意了。
做好人總要付出代價的,代價就是的除做自已上班的事還得做彩霞那份,幫她看線,上班的時候連樑課長都誇我夠義氣呢 。
宿舍裡,只剩下我跟豔子。電視放連續劇,豔子雖然雙眼目不轉眼地盯着電視看,但以我對豔子相處這麼久來的瞭解,直覺告訴我,她一定有什麼心事。但看着她一語不發的堅定神情,我終是沒有開口過問她什麼。
彩霞回來地時候是用腳踹開宿舍的門的!我跟豔子被嚇了一跳。
彩霞滿目憤怒地盯着豔子。
“韓豔,你給進來。”彩霞走進了房間,豔子隨後低了低頭跟着走進去,然後將門帶上。
我慌張地湊在門外,“你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裡面的聲音很沉重,好像是故意壓低了聲音,我在門外什麼都聽不清楚。
半晌,“啪”一聲清晰的耳光聲傳來。
“你們在幹嘛?大家是姐妹。什麼話好好說。別動手。”
門被突然扭開了。
出來的人是彩霞,她走到廳裡牀前,不發一語地躺在牀上。
我走近彩霞牀前,想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眼前的彩霞滿臉都是淚痕,眼睛緊閉着。雙手緊緊地抓着牀單。看到這副模樣的彩霞,我不知所措。
之後,我想過去找豔子談談。可豔子將房間反鎖,也不理我。那天,註定是不眠夜。
早晨,天還沒有大亮。我被細微地聲音驚醒。睜開眼看着豔子都拖着一個大皮箱。我慌忙跳下牀:“豔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我家那裡的工作一直在催我,說如果我不去,就要換人了。所以我想早點去。”豔子的聲音沙啞的不行,昨晚也一定哭過。
“那這不用急,你再差幾天就可以正式離職了。你這個月的工資都不要了?”
“反正這半月我又沒加班,工資也沒多少。我總不能因爲那點工資損失我的新工作。好英,我要去趕車,先走了。”
“那,那送送你吧。”說着我就想幫豔子搬行李。
“不用不用,我自已來就行了。總是分開的,別弄得捨不得似的。”豔子握了握我的手:“替我跟彩霞說聲對不起。我現在就消失在她面前。”
我望了望背對着我們的彩霞,我知道她已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