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那些信小心收在身上,手放嘴邊吹了聲哨,那哨音清脆悠遠,久久迴盪在林間不散。
這邊初九和衣裳打得仍是難解難分,可漸漸的衣裳已有些氣力不足,落了下風。而初九也因前幾日身體不適,也暫時未見優勢擴大。這時聽得魚左舟的哨音,心中不由一震,生怕那邊出了什麼情況,而這一分神,衣裳立時便抓住機會,只見她劍一晃,將直直朝初九面門劈來!
初九意識到時只得匆忙用劍相抵,而那衣裳用的竟是十分力,那劍雖是被初九向一旁撥開,可臉上的青銅面具卻被劍氣帶了去,他不由大驚!
而衣裳本心中暗自高興,但看着去了面具的初九,竟生生愣在了原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少年,五官輪廓清晰卻又極其生動,活脫脫像從畫中走出來的般!尤其是他的眼睛,漆黑一片,沉穩而又執拗,那是少年人特有的一份桀驁!衣裳卻又忽然想到他的身份,不由爲他惋惜,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竟然肯做一個低三下四的奴才!
初九臉上的面具已帶了整整五年,如今突然除去,他立時眯了眯眼睛,見衣裳正直直的看着自己,心中不由大惱,起身迅速將那面具帶在了臉上,大踏步向魚左舟那邊走去。
衣裳這才反應過來,忙說道,“還沒……分出勝負呢,你幹嘛就走了?你個大男人家的,又不是閨閣女子,羞什麼羞啊!”
初九腳下一停,轉過身來,此時他雖帶着面具,可衣裳仍能想象此刻他的眼睛一定一片漆黑,卻又燃燒着一團火,心裡不由一怵,語氣也軟了下來,“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長什麼樣的!”而後想了想,覺得只有自己知道他的模樣,便開心起來,“我們接着比試吧?”
初九轉過身卻是一字不說便又走開了。衣裳撅起嘴巴跺了跺腳,也跟上去。
兩人回到原來之地時,見魚左舟正揹着他們而立,聽到腳步聲,回過身來,笑有些勉強,“怎麼,誰贏了?”
衣裳馬上上前一步,抱着胳膊道,“我們還沒打完,不過我把……”說到這裡,見初九低低咳了一聲,忙住了嘴,改口道,“聽你吹哨子,他還以爲有什麼事呢,便不肯跟我打了!”
魚左舟不動聲色看着兩人的互動,隻手下一揮將酒罈上的長綾收回,又將一罈酒向一旁拉了拉,道,“既然如此,天色已不早,在下待會還有要事,就不跟衣裳姑娘多說了,這三壇酒給你留兩壇,剩餘一罈在下回去還要請朋友!”
衣裳一聽有些不高興,看了看初九,但又覺得在纏下去也只會自討沒意思,便道,“好吧,那就多謝鷹王的酒嘍!”說到這三人都看向前方,只見兩個黑影在空中盤桓一圈落下,迅速單膝跪地道,“屬下參見鷹王!”
“嗯!”魚左舟點了點頭,對兩人道,“好生把這位壯士埋了吧!”
“是!”那兩人忙應道,臂膀上的鷹頭微微泛着藍光。
魚左舟向來時那條小道走去,初九也忙抱起一罈酒跟上。衣裳看着他們的背影,明明得了兩壇酒該高興的,她卻覺得像是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心裡空空的,很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