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音回過頭,卻向魚左舟住的方向看了看,搖頭笑道,“小魚還沒起吧!”
“這丫頭也忒懶了!”小聶笑道,就要吩咐一旁的小白鼠去喊人,卻見那小白鼠臉色一變,“頭兒……”
“怎麼了?”小聶見此忙喝道。
小白鼠嚥了口唾沫,微微向後撤着身子,“今一大早,您剛上山練武,那邊二大姐姐就過來找您,說是鷹王他們要走了,特來辭別。我只知這事您知道就沒去通報,鷹王已走了!”
“走了?”小聶怒的一擊掌,不知魚左舟這又是作何打算。
木青音卻略一沉吟,皺眉道,“不好!”
柳樹堤的大官道上,一輛馬車疾馳而過。魚左舟坐在車裡,覺得有些悶,掀開窗簾,立馬有股初夏的爽淡之風吹來,她嘴角一彎,已起身走至門前,身子一弓,翻身上了車頂。
二大倒是吃了一驚,“頭兒?”
“還是這上面舒服,車裡一個人怪悶的!”魚左舟張了張手臂,深深吸了口氣,那隔着一排排柳樹映下的晨光,將她的眼眸都襯得柔和許多,她極目望着遠處的一片金燦燦的油菜田,那花味雖不甚好聞,但明晃晃一片卻是極爲喜人。
她又回眸看着那個穿梭在柳樹間的黑衣少年,他的身影極爲矯健,每一躍都足足有兩三丈遠,在二大的雙龍騎的速度下,雖是不得休憩,卻不顯一點狼狽之色,反而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魚左舟微微一笑,問坐在二大旁正打瞌睡的賊
不偷,“我讓二大傳你‘無影神飛術’,你練的如何了?”
那賊不偷本未料到魚左舟忽然向他發問,忙揉了揉眼睛,卻是給二大使眼色,“才這幾天,無影神飛術又是極上乘的輕功武學,我能學到幾分啊!”
“是啊,短短時間能學到幾分也極爲不易,可知這功夫就在一個練字,不如你也下車去練練?初九學這功夫的第一天,就是跟着在後面跑的,瞧,功夫不負有心人!”魚左舟不甚在意,而二大一聽心裡一緊張,手上的鞭子就不由加了把力氣,那雙龍騎更是撒開蹄子向前奔去。
“啊?”賊不偷立時長大了嘴巴,伸着脖子看了看一旁樹上宛如脫弓之箭的初九,立時癟了氣,“這可使不得!頭兒,你這次去九頭槐去的急,我就不能再耽誤你時間了!”
“沒事,天還早呢!”魚左舟卻是仍笑意盈盈,說完眼眸一緊,手上運氣向賊不偷身後襲去,賊不偷馬上一個翻身站到一匹馬上,見魚左舟再次出手,他不敢還手又無路可退,只得躍身上了一旁的柳樹。就那麼一停,就見馬車疾馳而過,而初九也宛如一個幻影從自己身邊掠過。
賊不偷悲嘆一聲,沒辦法只得拼了勁的向前追去。
魚左舟見此大笑起來,而二大的鞭子明顯力道輕了不少,馬車也漸漸慢下來。魚左舟枕着手臂躺在車頂,感受這明媚的陽光和身下的顛簸,似是問二大又似自言自語,“我今年多大年紀了?”
二大卻是“噗”的一聲笑出來,“頭兒,你今年不過才二十歲,比我也只大上兩天!”
“是嗎?我怎麼感覺自己都七老八十了?”魚左舟輕輕嘆口氣,忽然坐起身,向身後大聲道,“你
們兩個都上來吧!”
二大攬了攬馬繩,那兩匹馬便漸漸降速,在這白沙堤外的大道上一步步走將起來。
這次反是賊不偷先上了車,在老地方坐下,大口喘着氣,還是忍不住抱怨道,“這功夫厲害是厲害,但是和我的本門輕功卻幾乎是背道而馳,現在搞得我兩邊都亂了,要不然就是四匹馬也難不倒我啊!”
“你加入鷹巢自然是要學我鷹巢的功夫!”二大卻極爲認真的說道,只要提起鷹巢和魚左舟,她從來不含糊。
而魚左舟卻只看着仍在一旁柳樹上有些不自在的初九,“怎麼,還要我請你不成?”
初九抿了抿嘴脣,躍身站在了離魚左舟較遠的馬車的一角。風吹起他的長袍,勾勒出他精瘦的腰身來,手微握拳立在那裡,雖極力收着氣勢仍是遮不住鋒芒。
魚左舟忽然嘆了口氣,“二大,你說我真有那麼像強人嗎?”
二大不解,“頭兒這的強人指的是哪個?”
“你瞧,車上這兩位俊美公子見了我,竟像良家女子見了強人一般,你說是哪個強人?”
“怎麼會呢?”二大更是不解,“你是頭兒,他們自是敬畏你而已!”
“那你爲什麼不敬畏我?”
“我們自小一起長大,情分自然不一般……”二大說到這裡,不由一頓。魚左舟卻已笑起來,“是啊,情分不一般,你自然會擔待我,可是別人我又如何讓他們像你那樣對我呢?若是有天可以的話,我倒也不想把這麼多人束縛住!”
初九依舊直直站在那裡,身影卻不由一晃。
二大聽魚左舟這話,雖心中微酸,卻不知如何接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