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西在老人的廚房忙了一下午,忙着的時候,小西才忽然發現我嘴上有傷,她問我怎麼弄的,我說,不小心而已。小西一臉壞笑的看着我,我猜想她可能想歪了。我們幫老人做了很多吃的放在冰箱裡,小西說,她每次來都會做很多吃的給老人存着,她行動不便,有時候只好餓肚子。我慢慢的開始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些人,走在社會的最底層,找不到生存的出口,而他們纔是真正需要愛的。
我們走的時候,老人蹣跚着腳步送我們到門口,她咿呀的說着什麼,我想應該是在向我們道別,小西戀戀不捨的看了老人很久,我仿若看到她眼眶裡有眼淚。在路上的時候,小西告訴我:“半夏,我會盡我的全力來幫助他們的,如果不是他們我早就不在了,我這條命是他們那個時候的笑容救的。”聽完小西的話,我想,小西你是對的,這樣做是對的,就像我一樣,是呂程拯救了我,所以我要給呂程幸福。
我回去的時候,阿浩走了,呂程一個人還在電腦面前不知道忙什麼,我走到他面前,倚着他的書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回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着電腦。過了一會他又轉過頭看我,他看到了我嘴角的傷,問我怎麼了,我說沒事,他也沒有再多問。然後他又繼續看着電腦說:“怎麼空着手回來的,你買的東西呢?”我面無表情的說:“什麼都沒買。”呂程說:“丫頭,不是給你卡了嗎?怎麼不買呢?喜歡什麼就買什麼啊。”我說:“我不開心,我看什麼都不喜歡。”呂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然後停下手裡的活,他轉過身看着我,然後他摟着我的腰,他說:“丫頭,怎麼了?”我還是不怎麼開心的看着他,我說:“你是不是不想我知道你的事情,如果是,那我搬走吧,在這裡我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點,這樣躲着藏着噎着我覺得不好。”呂程輕輕笑了下,颳了下我的鼻子,他說:“傻瓜,你是在爲今天下午的事情生氣啊,我不是故意支開你的,只是……”呂程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只是丫頭,你必須答應我,不管我是誰,我在做什麼,我有什麼,你都不能離開我,不能不要我。”我猜想呂程肯定不知道其實我知道他有公司這個事情。我點點頭說:“我答應你,這輩子都不離開你,不管發生什麼事。”呂程抱着我坐到他的膝蓋上,他說:“丫頭,其實我在經營一家小型房地產公司,是很多年前從很小做起的,現在有10億的資產,我除了俱樂部意外還有這個。”我聽完並沒有很驚訝,因爲我早就知道了這個事情,只是我不知道公司的規模以及是做什麼的公司。
我抱着呂程的脖子,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我說:“你是傻瓜。”呂程笑了,這是我第一次主動親吻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像個女孩子一樣主動。然後呂程吻着我,他柔軟的脣,還有他親吻時溫柔的動作,都讓我沉浸在這樣的美好感覺裡。我閉着眼睛,感覺自己暢遊在一條充滿了幸福的隧道里,這是專屬於幸福的隧道,只准幸福通過,在隧道里的人只會感覺到幸福。
就在這天后,似乎我和呂程的關係又近了一步,我想是因爲呂程把他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了,顯得很輕鬆,和我相處起來也更加和睦。他還是喜歡叫我丫頭,我每次都會陶醉於這樣的稱呼裡,找不到出口。
我以爲,我們真的已經足夠幸福,我好想就這樣一直安穩於這樣的幸福裡,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出來。
在接到林子電話的時候,我正和呂程在練習走路,呂程很勤快的經常都在鍛鍊,他已經快要可以正常走路了,這是我很開心的事情。林子在電話裡焦急的說:“半夏,你快來醫院,木子出事了。”我能聽出林子是哭着給我打的電話。我腦子一下就懵了,木子又怎麼了呢?自從那天和他在小影公司分開後,我就再也沒有他的任何消息,我忙問林子:“木子怎麼了呢?在哪家醫院,我馬上趕過來。”林子告訴我地址我我就飛奔去了醫院,呂程沒有阻止我去,他還叮囑我路上注意安全。這就是呂程的成熟之處,他不會阻止我做任何事,他知道,不管我做什麼,都有我的出發點,都有我的理由。
我去到醫院的時候,林子在手術室門口蹲着,她看起來很狼狽,眼淚在臉上氾濫一片。我蹲下身看她,然後她一下就抱住我,她說:“半夏,我不知道怎麼辦了,半夏……”我沉默的抱着林子,這個女孩子,我最重要的女朋友,還有我最重要的男朋友,在手術室裡和死神掙扎,我一時找不到話說,爲什麼,在我身邊的人都是這樣多災多難,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就是一個掃把星。
林子說:“半夏,木子以前也經常這樣嗎?他是不是有什麼病?”我說:“以前騎車的時候,摔倒過一次,然後來了醫院搶救,但是醫生沒有告訴我是怎麼回事,木子不讓我知道,那次你知道的啊。”林子接着說:“他真的把我嚇到了,他怎麼會突然就暈倒。”我努力抱緊林子,我說:“親愛的,有些人的秘密故意隱瞞一定有他們的目的,有時候是爲了保護自己愛的人有時候是爲了保護自己。”林子似乎明白了我的話,沒有再說下去。我想,我們都需要面對現實的勇氣,不管木子暈倒的真正原因是什麼,這都是他一個人承受了多年的痛,他沒有告訴我們,就一定有他的初衷,忽然我發現我其實是害怕知道,我才一直沒有去追問木子。
手術一直進行了4個小時,和上次一樣久,之間呂程打電話問我木子有事沒有,我說現在還不知道,然後呂程就讓我別太擔心。我想起了上一次木子騎車暈倒的時候,呂程也在,他那個時候借我肩膀,看我爲木子哭泣,我猜想,他能明白木子之於我的意義。他總是這樣善解人意,讓我更想慶幸我有這樣一個值得愛的人。
我和林子一直在手術室門口等待着結果,我們都在默默祈禱,木子會平安無事……這是我們唯一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