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木一番話聽在燕陽耳朵裡面,前後心情大變樣,女人矯情些沒有什麼,只要是心裡沒裝着別人就好。對於燕陽來說喬木的不嫁人,不嫁他就是矯情。
喬木雖然不知道燕陽的情緒前後爲何變換,可能感覺到眼下的燕陽雖然還是那麼一臉危險,可就覺得好說話多了。
燕陽心情好了,也願意在喬木面前多說兩句,也算是有耐心的給喬木分析一下形勢:‘親事你也不要多想,就像我說的,你年歲大了總要成親的,而你爲燕城帶來的一切,足以奠定了你在燕城的地位,即便是明面上的對喬府的冊封官位不會很高,可私下裡面你喬木,喬府對我燕城的重要性,在我燕城的地位,我們父子心裡都明白的,如你這般的人,這樣的本事,無論從哪種角度來考慮,無論是在任何地方,你的婚事就不會出了燕家,你不是個無知的婦孺,所以我說的話你應該明白,燕城除了尊貴如我這個少城主,還有誰能娶你。這是我燕城給你的尊重。也是對你喬氏,對你喬木的肯定。’
在人家燕陽嘴裡,定這門親事,還成了對喬木的肯定了,也不問她願不願意要,自古就有懷璧之罪,她喬木如今就是本事太大弄出來禍事,都是自己作的。
現在可是真的後悔了,當初若是少折騰點就好了,可惜晚了。
就像燕陽說的,雖然她真的就是無知婦孺,可也知道,除了燕家她嫁給誰,這對父子也不會放心的。誰讓她腦殘電視劇看得多呢,誰讓她沒事亂七八糟的閒書看的多呢,想不明白都不成,這就是政、治。她一個一心致富的種田少女,怎麼就捲進了這破事裡面了,文風不對呀。
嫁給燕家也算是把她喬府的本事掌握在自己手裡,城主大人有這個打算喬木能理解,不過幹嘛是燕陽這個破孩子呀,不逃婚回家的情況下,他都不知道是嫁人還是養兒子呢,想起來初見燕陽的時候,這人還帶着雙下嗑的嬰兒肥呢,看着就鬧心,在哄孩子,還是被人當孩子寵的選擇上,喬木由衷的遺憾:“爲什麼一定要嫁給你呢,幹嘛不是城主大人呢。”
就這麼幾個字,聲音也不是很大,可燕陽聽的明明白白的。
好脾氣,慵懶,傲嬌,陰鷙什麼的都沒有了,喬木就看到燕陽一腳踹開了炕幾,用陰狠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喬木一眼:“成親的時候燕紫是回來的,太貴他們就先放在你眼皮子底下,你若是敢用你脖子上的東西作妖,或者再故意說出來這樣的話讓我蒙羞,我就拿他們開刀。別讓我做出來讓自己後悔的事情。”轉身就走了。
整個一個暴躁的狂獅。
叮了棒啷的一通噪音,還有燕陽利索陰狠的恐嚇,喬木嚇得直哆嗦。至於的氣成這樣嗎,她就是隨便說說,不是故意的呀,雖然不想嫁給燕陽,也不想給燕陽當後媽的。
喬木想想自己這話確實有點傷人,怕是傷了燕陽脆弱的少男情懷了,更重要的是傷面子了,不過估計要跟燕陽解釋自己不是故意說的,這位少城主估計更接受不了,還是算了。
喬木低頭看向地上摔得亂七八糟的炕桌,遭禁了好木料了,就看到燕陽的靴子還在地上呢,這人生氣了,連鞋子都沒穿,氣大發了,怎麼辦。
當然了喬木也就是想了那麼一下,目前她想的更多的還是婚事,忒糟心呀。
外面燕陽氣勢沖沖的的出去,太貴看了嚇的身子都縮到廊子裡面去了,小姐又做什麼了,把少城主惹成這樣,每次自家小姐都是小心翼翼的那個,爲何每次生氣的都是這位少城主呢。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相愛相殺。
燕赤從暗處走出來跟在少城主身邊,看着自家少城主,竟然連靴子都沒穿,心裡都討度不出自家少城主這是興奮大勁兒了,還是氣的狠了。不過這個時候實在不敢過去同少城主建議穿上靴子。
小院外面喬管事剛要讓人上樹先把樹枝清理一下,不然這樹不好砍。
燕陽冷着臉看到喬管事要做的事情,擡頭看向上面的喜鵲巢:‘給我好生的把樹養着。一隻喜鳥都不許少。’
燕赤趁着機會給自家主子穿靴子,這麼時候,這個地方哪找靴子去呀,肯定是他燕赤自己的呀。
燕陽看都不看燕赤,就那麼穿着襪子走了。可見還在生氣。而且氣的沒剩下多少理智,不然自家少城主肯定做不出來這麼讓人矚目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在暖炕上歇着的時候,喬木纔想明白燕陽最後叫囂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這人怕自己用脖子上面的神木跑了,竟然用燕紫還有太貴他們的性命威脅自己,不準跑路,這倒黴孩子怎麼辦出來這麼缺德的事情呀。就不信我跑了你還真敢殺人。
睡覺以前喬木是這麼想的。一覺醒來以後,喬木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少城主大發殺戒,在菜市口砍了十幾個人頭。
要說喬木爲何一大早能知道這個消息,據說是少城主府的侍衛過來特意請喬管事還有領頭過去觀看的。
喬管事回來之後同喬木回話:“少城主說,當初小姐同少城主來燕城的時候,就是這些匪徒作亂,讓小姐一路上多有艱險的。燕紫侍衛上次出去剿匪,大獲勝利,把這些匪徒都收押回京都了,直到城主大人回來才嚴懲匪徒,以儆效尤。所以少城主特意讓小人去菜市口觀看行刑,也算是給小姐給咱們喬府一個交代。”
喬管事或許不知道怎麼回事,燕陽怎麼說他就怎麼信,可喬木心裡明白,燕陽這倒黴孩子在用人命同自己說別作妖呢,不然他肯定下狠手。這不是人家砍人就這麼方便。
喬木的感覺就是生氣,還噁心,一大早的誰聽到這個消息也不會覺得下飯。何況還是專門砍給自己看的呀,往深了想,喬木都覺得自己背上人命了,若不是殺給自己看,或許這些人都不用死呢,越想越心窄,喬木愣生生的把自己給嚇病了。
喬管事同太貴可是嚇壞了,小姐這次生病來勢洶洶,早晨起來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是聽了喬管事的說兩句話,就連竈房都沒有吃,沒過一會還發熱了,嗓子疼的說不出來話。
大夫沒來呢喬管事就自責上了,就說這麼血淋淋的事情不應該同小姐說的,肯定是嚇到了。不然我去請神婆過來,給小姐驅驅邪。
太貴慎重的點頭:“不然去普渡寺請大師過來給小姐唸經好了。”
喬木躺在暖炕上渾身發冷,聽到兩人的話,覺得這不是要治病,是要折騰死自己:“都不用,我就是發熱,渾身沒力氣,喝點熱水,躺一會就好,你們若是不放心,把上次那個神醫給請來,我信他。”
喬管事:“小姐都這樣了還操心這些事情,都是小人做的不好,您好生的歇着,小人這就去辦。”吩咐太貴好生的服侍小姐,喬管事匆忙忙的去請神醫了,打定主意不光要請大夫,還要請大師過來,在喬管事看來,小姐就是嚇到了。
太貴也認同自家小姐嚇到了,心裡忍不住怨少城主,幹嘛非得把這麼血淋淋的事情在小姐面前說道呀,若是真的要給小姐交代,真的心裡有小姐,私下裡面處決了也就是了。而且行事作風也實在不是少城主平日的行爲。太貴認爲裡面一定有他們這些奴才不知道的事情。在小姐面前還是少開口,至少不要提這位少城主的好。這樣的少城主突然就覺得也不是同自家小姐很般配了。
沒等神醫到呢,喬木就嘴巴上就一圈的大燎泡了,太貴看的那個心疼呀,沾溼了絲帕小心的給喬木嘴脣擦拭:“小姐這是上火了,不管什麼事,您的往開了想。”心裡納悶明明昨天小姐還一夜好眠呢,早晨這點事,頂多就是嚇到呀,怎麼就上火了呢。
喬木很認同,肯定是上火了,誰遇上她這麼倒黴催的事情,倒黴催的人也得上火。
神醫到的時候,看到喬木的樣子眉頭都擰成花了,不用探脈就開始叨咕喬木不注意休息身體:“小姐的病症最忌優思,什麼事情讓小姐這麼費神,連身體都不顧了。”
喬木想說話的,不過喉嚨太痛,估計都腫沒縫了,她也不想爲難自己的身體呀,可這火它不是暗搓搓的就上了嗎。
神醫診脈過後,絕倫同喬管事還有太貴想的一樣:“小姐肝火不梳,鬱氣積鬱,情志不開,喝兩劑湯藥也就沒事了,不過最重要的是小姐自己調整一下心緒,凡是要往開了想。唯一麻煩的事,小姐怕是嚇到了,這個問題不太好弄。”
喬木睜大眼睛,忍耐着疼痛,嘶啞的開口:“中醫裡面還有嚇到這麼一說嗎。”是她孤陋寡聞嗎,怎麼一個神醫嘴裡面能那麼平常的說出神婆的臺詞呢。
人家大夫對於喬木的問題不予回答,不過看得出來有點惱羞就是了。告辭的時候看着喬木的眼神,喬木覺得這位大夫肯定是在嫌他多嘴,有病活該。
等到喬木喝藥的時候,就更肯定被神醫記恨上了,黑了,整碗的苦藥燙子上面都飄着一層黃色了,遠遠地聞着就是一股子的哭味,這黃連得放了多少呀。說她不是藉機報復喬木都不信。
太貴小心的把藥給喬木端過來:“小姐您還是喝了吧,有病得治,躲是沒有用的。”
喬木搖頭:‘太苦了,黃連自家產的,不花銀子呀。’
太貴看着自家小姐,能挑剔呢,至少小姐還沒有燒糊塗呢,對於自家小姐對苦藥堂子的排斥程度還是有認識的:“這東西敗火,您就是火大,還是塊喝了吧,您不是怕苦吧。”
喬木幽怨的看向太貴,明知道這丫頭用的是激將法,還是不得不中計,難道這麼大的人還要承認自己怕苦嗎,不過真的很苦就是了。喬木斷過藥,一口給悶下去了希望真的苦口良藥。好在太貴懂事,趕緊的給喬木漱口,然後塞了一塊麥芽糖放在喬木的嘴巴里面。喬木才勉強忍住沒吐出來。
喝藥之後喬木很快就睡過去了,再醒過來的時候,嗓子不那麼疼了,這病來的塊也有好處,消下去的也快,喬木試着咳嗽兩聲已經不是那麼嘶啞難忍了。
無意中摸到枕頭下面竟然有東西,拿出來一看‘金剛經。’翻開裡面的經文,淡淡的紅色字跡,還是硃砂抄寫的。
太貴端着一碗肉粥進來,看到喬木醒過來一臉的喜氣:“奴婢想着小姐也該醒了,早晨沒有吃飯,又睡了大半日,您先用碗粥,在把藥喝了,不然會傷胃的。”
喬木皺眉,想想飄着黃油的苦藥燙子就難受,還吃的下去什麼呀。
太貴放下粥碗,手忙腳亂的把喬木手上的金剛經拿過去,恭敬地捧着放在方纔的枕頭下面:“您歇着的時候,喬管事請了普渡寺的大師過來,大師再院子裡面給您唸了好幾遍的金剛經,又賜了這個給您辟邪,您才能睡得這麼安穩,大師說了,金剛經就放在您的枕頭下面,您可不能隨便翻動。”
喬木咋舌,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竟然還進行了封建迷信活動,這大夫的草藥裡面怕是不光放了黃連還放了睡覺藥了,不然爲何這麼大的動靜,自己連醒都沒有醒呀。
喬木安靜的吃粥,太貴在小姐的身邊輕輕地敘說府裡的事情。
等到喬木粥喝完了,太貴端過來湯藥,不涼不熱就那麼剛剛好,喬木連推脫的理由都沒有,裝作不在意的一口喝掉,趕緊的漱口,吃糖壓住這股子苦澀。
太貴看着自家小姐把藥喝了才繼續說道:“小姐歇着的時候,城主府送了好多貴重的東西來,小姐病着,都是喬管事待小姐接的。”
喬木擡眼:“你怎麼才說這個,還有什麼別的嗎.”
太貴:“還說了小姐同少城主的婚事。”
說完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小姐,作爲小姐的貼身丫頭,喬木的心思太貴還是能明白幾分的,至少自家小姐高興不高興能看個明白。若是這婚事小姐高興,昨天小姐就該同他們這些下人說道纔是。
喬木覺得吧這藥白吃了,怕是還得繼續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