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木沒想到,燕少城主竟然就這麼坐在馬車裡面陪了她一路,這麼消停,說起來還真不是燕少城主的作風。
當初從莊子上初次下山的時候,條件多惡略呀,一路飛的都是學渣子,人家燕少城主一直都是一馬當先的同侍衛們共進退的。
今日外面可是很適合跑馬的,少城主竟然貓的住,難得。
雖然一路上馬車裡面兩個人基本上就沒怎麼開口,兩人之間一直都是淡淡的,喬木依然覺得有什麼東西從這時候開始似乎不太一樣了。就像酒釀發酵了一樣。
至於說不開口的原因,從喬木的這方面想,只不過是單純的嫌棄燕陽嘴巴里面沒好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呢,反倒讓自己憋悶,句句噎人。
至於燕少城主爲何沒開口,完全是因爲昨天天的事情還沒緩過勁來呢,試探的詢問兩句,見喬木反應擋擋,燕少城主立刻就沉默的適應馬車裡面的環境了。還是在淡定淡定心緒好了。
很難得的燕少城主竟然還擁有着少年人的羞澀。
祭祀大人的莊子裡面,燕陽同喬木先後落座。
祭祀大人冷清的一張臉上,竟然難得露出幾分煙火氣:“少城主同喬小姐一路辛苦了。”
燕陽:“祭祀大人相邀,無論如何也要過來的,談不上辛苦。”
喬木在心裡爲燕城的祭祀們做了個評估,從燕陽的說話態度上看得出來,祭祀在這裡的地位相當的不錯,沒看到傲嬌的少城主都這麼客氣嗎。
祭祀大人:“是少城主客氣了,今日園內寒門綻放,景色不錯,覺得二位或許會喜歡。”
燕少城主矜持的點點頭,然後看向喬木。
喬木:“肯定是喜歡的,多謝祭祀大人。”
祭祀大人不是個多話的,客氣話說完了,明日再說正事,先把兩人安頓下來:“讓人帶兩位去客房稍作梳洗。”
喬木鬆口氣,看來這裡有伺候的人在,不用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真是再好不過了。
晚上祭祀大人設宴款待燕陽同喬木,桌子上也不過是做了三個人,菜色上也是以清淡爲主,大冬天的吃這個,反正喬木覺得看着就從心裡發冷。
忍不住就憐憫的看向祭祀大人,你說地位這麼高,身價也不菲,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身體狀況,有好東西都不能吃,所以說人要惜福。
回頭下山就讓管事給準備點好東西補補,趁着能吃,吃得動好好地吃。吃貨們都是這麼想的。
燕陽看向喬木眼角都抽抽了,又發神經了。
祭祀大人是你能憐憫的嗎。燕少城主在桌子下面踢踢喬木的腳丫子,好歹你也收斂點呀。
喬木腳下被踹了一腳,怒目看向燕陽,太粗魯了,怎麼能這麼對女人呢,紳士風度呢,就這還想泡本姑娘,趁早打住,別做夢了。
燕陽專注於用飯,看都不看喬木一眼。喬木憋了半天,總共就三人,祭祀大人能做出來這麼失禮的事情嗎,所以你看不看過來,都是你。還想裝作不知道。
喬木使勁的擡腳踹過去,不過效果不大,人家燕陽連晃都沒晃一下,就喬木這點勁頭,實在對燕少城主造不成什麼傷害。
喬木臉色別的通紅,暗自磨牙,鋼筋鐵骨呀,腳上穿的手工軟底棉鞋,踢了燕陽一腳,現在腳丫子還抽筋呢。力是相互的,自己下次該長點記性。
早知道就踩一腳好了,幹嘛踹過去呀。
祭祀大人口氣溫和,嘴角含笑:“喬小姐慧眼,不曾想竟然一眼就看出來我身上的病症。”
喬木擡頭剛好捕捉到祭祀大人臉上的一閃而現的酒窩,真的驚豔了,沒想到男人到了這個年歲還能這麼讓人移不開視線,比溫潤的燕城主,祭祀大人美的飄渺。
原來不光是女人能美的天仙是的,男人竟然也有這種不食煙火的美。
喬木看到美人總有那麼點失態時間,需要緩一緩,燕陽看到祭祀大人不矜持的臉色的時候,就知道不好,轉臉果然看到喬木嘴巴都要留口水了,這次可是一點都沒客氣,一腳踢過去。
結實的就踹到喬木的小腿了,疼真疼,喬木瞬間就炸毛了,不過還是盯着祭祀大人的臉視線一點都沒挪開,只不過嘴上怒吼過去:“你做什麼。”
自己踹燕陽一腳還疼半天呢,讓這鋼筋鐵骨踢一下可想而知多疼了。
燕陽那個沒好氣呀,不識好歹的女人,就作吧,早晚讓你悔不當初,沒眼光的東西。哼大不了晚上本少城主再給你揉腿上藥酒。
燕少城主臉紅了,早怎麼就沒想起來呢,是個好機會。鼻子有點熱,別在這個時候失禮纔好。還是努力吃飯吧,可千萬別亂想了。
祭祀大人和煦的看向喬木,對喬木的視線並不以爲許,敢這麼直勾勾的看他這個祭祀的也沒幾個人了:“呵呵,還能入眼否。”
喬木:“呵呵,您見笑了,凡是美的東西,喬木都欣賞,失態了。”
燕陽用鼻子冷哼。
對於色女這種東西祭祀大人是真的沒有遇見過,當然了祭祀大人一生身心都奉獻給了神山,基本上就沒有機會了解女人,也只當是這種生物就這樣呢,倒也不算是稀奇。
只是把話題再次引導像自己需要的方向:“喬小姐除了機關術,莫不是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雌黃之術。”
喬木:“祭祀大人高看了,喬木真沒有這個本事。”
祭祀大人:“在神殿上的時候,喬小姐就流露出過這種眼神,想來那時候喬小姐就知道我這身病症了,我這症狀與生俱來的,除去仙逝的老祭祀,還有隨身服侍的幾個人倒也無人知曉,就連城主大人也只是知道我身體不太好,具體病症也是不瞭解的。只是不知喬小姐如何斷定我這身病症,並且送來如此珍貴,針對病症的藥物的。”
認識祭祀以來,這位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燕陽冷眼瞥過去,叫你多事,看看給自己招麻煩了吧,沒有本少城主護着,也不知道你能應付的了什麼,早晚得被人生吃活剝了。
喬木嘴巴乾澀,本就是投桃報李還人情而已,怎麼就還讓人抓住了尾巴一樣呀,怎麼就遇上一個刨根問底的呢,難道自己還要穿回去,讀幾年醫學院不成,時間上也來不及呀:‘咳咳,祭祀大人可真是明察秋毫,喬木除了機關術是真的什麼本事都沒有的。至於祭祀大人的病症,只不過是喬木曾經見到過而已。當時看祭祀大人症狀有明顯相同之處。祭祀大人又送喬木那麼貴重的禮物,喬木才貿然送藥與祭祀大人的。實在是冒昧的很。’
祭祀大人:‘如此說來到時我的機緣了。喬少主竟然有如此良方。’
喬木沐着一張臉,心說下次再也不同這些人精打交道了,太累心了:“機緣巧合而已,祭祀大人的福源,竟然就留下了這麼幾張方子,喬木不敢居功。”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蔑視自己的生命,祭祀大人看向喬木的眼神滿滿的期待,仙人之姿都被求生的慾望給遮擋起來了。
喬木覺得自己挺殘忍的,可治療心臟病她真沒這個本事,難不成他還能把祭祀大人走私過去,做個心臟手術在給走私回來不成,不說別的,住院要身份證的,她哪有本事給搞定呀。
給人希望在讓人失望挺殘忍的,喬木實話實說:“喬木不通醫理,只知道藥方是針對心臟不好的病症患者的,功效只是緩解,不能根治。至於是不是同祭祀大人的病症對症,喬木實在不知。”
祭祀大人神色緩了緩,眼神明顯暗淡了:‘倒是我強求了,如今這般已經是一線生機了。讓喬姑娘見笑了。’
能夠這般平靜的面對生命,喬木笑的特別苦澀:‘是我冒昧了,這些藥方祭祀大人不防找些大夫共同研究探索,集思廣益說不得真的能夠找出什麼良方來的。’
祭祀大人緩緩點頭:“多謝喬姑娘贈送藥方。”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實在不敢稱謝,看這樣的祭祀大人,喬木嘴巴發澀,只是說道:“聽聞祭祀大人的病症,要保持心境平和,忌大喜大怒,這裡到是適合祭祀大人。”
真怕猶豫自己的魯莽讓這位祭祀大人太寄予希望,情緒大起大落,自己不是害了人家性命嗎,怎麼對得起人家贈送雪蓮的情分呢。
祭祀大人倒也看得開,不過須臾就緩過勁來了:“喬小姐說的很是,老祭祀當初也說過,這裡雖然冷清,可對於我來說卻是剛剛好。少城主同喬小姐明日不防到園子裡面走走,盼能入眼。”
這就是誠心相邀賞景的意思了。喬木:“自然是的。”
燕少城主閒話一句不多說,看兩人說完了,才起身告退。喬木自然也不好單獨同祭祀大人呆着,隨着燕陽一起告辭了。
對於祭祀大人喬木真的很抱歉的。一路上有點悶,心事重重的:“我是不是做錯了呀。”
燕陽本來想說,下次別這麼多事的,看着喬木的臉色有點不忍心,勉強算是安慰的說道:“你是好心。”
這話不安慰人,意思就是你好心辦壞事了。喬木幽怨的眼神飄過來,燕陽也發覺不妥:“至少藥還是有作用的,回頭讓府上的大夫過來,研究研究方子或許真的能夠配出來什麼奇藥也說不定。”
喬木搖頭:“還是算了,祭祀大人身邊肯定有專門精通此症的大夫,咱們還是別多事了。”
她這人活的簡單,心裡就不能放太多的事情,尤其是性命相關的事情,會覺得壓的喘不過氣來的。
在燕陽看來,女人就是悠遊寡斷,送就送了,有什麼可懊惱的:“你喜歡梅花,反正農齋裡面地方大,不如在移植過去一些,也省的每次去你喬府賞梅,只有那麼一棵乾巴巴的老梅樹,想要折兩支梅枝都不成。”因爲折兩支就禿了。
喬木翻白眼:“那叫意境,一棵有一棵的美法,一片有一片的景緻。”
燕陽腮幫子酸,若說賞景尋美,誰能比得上他們這些世家子。算了不願意跟女人爭辯:“那就在把農齋裡面遍栽梅樹,你願意賞哪的賞哪的。”
燕少城主這也算是爲佳人一掙千金了,祭祀大人的梅樹可不是那麼好移栽的。
喬木臉紅了,在怎麼心大,對於這麼明顯的討好還是能夠體會出來的。這小子吃錯藥了。別過腦袋不太敢用正臉看燕陽,這麼勞民傷財的事情還是算了,若是有心的話,明日給她房裡折一枝梅枝就好了。
不過這話喬木也不好意思說出來的:“咳咳,那還是算了,想要賞梅咱們來這裡好了,農齋我還有打算呢,那麼多大的耕地,就用來賞景太浪費了。”
好吧,誰讓咱麼是農莊主出身呢,小農意識一時半會的還擺脫不了。
燕少城主:“放心不會少了你的大米吃。”
喬木翻白眼,看看你那點遠見,大米不用藏着掖着了,她也有莊子的,自然不用在農莊裡面在種植稻穀了。
燕陽覺得喬木眼神太豐富,還是問一問的比較好:‘你不是要種植稻穀嗎。’
喬木:“來年我準備在農齋裡面種大蒜。”
燕陽凝眉:‘大蒜。’對於這是何物,燕少城主這個不進廚房的真的不知道,
喬木也不知道這裡的人知道不知道大蒜,應該是知道的吧,烹飪的時候缺不料這調料呀。
喬木:“大蒜辛辣,殺菌一種調料,用途很大。或許少城主會需要的。”
喬木想好了,稻穀這東西太招眼,她小小的喬府發不了這種財,所以她準備用伴生產物。
不管任何糧作物都要防病蟲害的。既然這裡山好水好的,喬木也不想破壞,把肥料農藥弄來這裡。所以咱們大家就一起綠色種植好了,大蒜就是防治病蟲害的好東西。
燕陽種稻谷,她就種大蒜,到時候還怕沒有銀子往她身上砸。就像給酒樓供應糧食蔬菜一樣,咱麼用另一種方式分一杯羹,還不招眼。
想到這裡一雙柳眉都要飛舞起來了。燕陽看的嘴巴都抿緊了,也不知道喬木到底在想什麼呢,神采飛揚成那樣。
大蒜到底是什麼東西呀。燕少城主上心了。誰讓這東西讓喬木神色飛舞呢。
不過怎麼有一種,你織布來我種田的錯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