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主大人的宴會,大家都給面子,從頭到尾都是和樂融融,一直到到宴席結束的時候,燕城主才和藹的對着三小姐說道:“我兒放心,爲父不會委屈了我兒。”
看吧這纔是大人物呢,多沉着呀。若是方纔喬木順着話頭,幫着燕三告了刁狀,就真的落了下乘了。
燕三小姐起身行禮,臉帶嬌俏,傲氣天成,如行雲流水般的自然出演:“有父親大人同幾位夫人在,女兒怎麼會受委屈。”一臉的我是您的女兒,沒人敢委屈我的傲嬌。白日裡的事情就跟從來不存在一樣。若不是喬木從頭到尾的看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結尾,怕是都要以爲這是真的了。
這演技簡直就是信手拈來。最深沉的認識就是,他們果然不是一掛人。
喬木低頭繼續裝死,比起這些土生土長的宅鬥高手們,她還是技能少了點呀。現學的到底不如祖傳的。
滿世界都是套路,喬木有點懷疑人生,自己在這裡真的能夠得償所願嗎,如魚得水,已經不敢奢望了。可至少要生活順遂,夫妻恩愛,白頭到老吧,不然嫁人的意義不就沒有了嗎。我能做到嗎?
燕城主再次點頭,閨女好,兒媳婦好,兒子更好,當爹的想不滿意都不成:“不愧是我燕氏子弟,很是不錯。有什麼喜歡的,只管同內官們交代。”
燕三小姐:“阿蠻不跟爹爹客氣,肯定不會委屈了自己的,自然是撿咱們城主府最好的挑。”女兒要嬌養,燕城主對於燕三小姐的驕傲很滿意。
就這,燕城主宣佈宴席結束的時候,還不忘吩咐他兒子:“天色不早了,燕陽別忘了送喬小姐回府。”
喬木臉紅了,就沒見過這麼不遺餘力給兒子創造機會的,這是城主大人該操心的事情嗎,話說自己這個被安排的,到底要不要起身起身謝過呀。
燕陽:“父親放心,兒子同喬小姐都會安全回府的。”
喬木聽到這話,總覺得諷刺,燕陽是不是在暗示,他這個少城主在自己身邊纔是那個不安全的呀。
話說她也就狗膽包天佔了那麼一次的小便宜,至於的嗎,還是自己會意搓了。忍不住斜眼看向燕陽,就見燕陽一雙鳳目半撩的火辣眼光,果然自己沒多想。
喬木迅速的扭頭,我看不見,我什麼都看不見。不過話說到這裡,喬木也要起身告辭了,不然就真的不識像了。
燕城主:“你們小兒女交好,平日裡可以多走動走動,若是府上冷清,年結的時候,就到城主府來好了,左右阿蠻在年後就出嫁了,你們能夠多親近親近也是好的。”
這真是太熱情了,喬木忍不住看向城主大人,您這般擡舉與我一個孤女,到底爲了哪般呀。
燕陽見喬木呆愣,直接代爲回答:“兒子聽說外城年節也是很熱鬧的,怎麼說那也是一個府邸,不好少了主家,左右初一的時候要過來拜年的,到時候兒子同喬小姐一路過來好了。”
燕城主看看兒子,倒也還算溫和的開口:“你們喜歡就好,我老了,折騰不動了,就不去外城湊熱鬧了。”
喬木聽不出來城主大人說這話是不是生氣了,多少有點惶恐的。可違心的答應到這裡過年,確實太爲難自己了。
燕陽不做聲。
付夫人開口:“年輕人喜歡熱鬧,索性有我們姐妹陪着城主呢,咱們這些不想折騰的,就在府裡打打牌,湊個熱鬧也好。”
燕三小姐:“女兒有父親在,萬事不用操心,是個清閒的,左右這幾日無事,可要多練練牌技,到時候贏了父親的銀子,可也填做嫁妝。”
不愧是閨蜜,太給力了,雖然喬木的一個字都沒有提,可字裡行間都是爲喬木說話的。她喬木是個沒人疼的,府裡全靠她一個人撐着,可不是沒有他們這麼清閒嗎。希望燕城主能夠理解。
燕城主臉色緩和:“你可真是有膽色,到時候難道本城主還要給你單拎出來一臺嫁妝,也不怕嚇到夫家。”
燕三小姐:“這有什麼可嚇到的,只要不是輸了一臺嫁妝,他們才該擔心呢。”
那倒是,真要是娶回去一個嗜賭的,手氣好的,總比手氣差的差強人意。連喬木都笑了,沒想到傲嬌的阿蠻還有這麼詼諧的一面。
燕城主心情大好:‘你可真是什麼都敢說,你敢說,我都不敢贏。’
幾位夫人跟着就把話題給扯開了。
燕陽同喬木先後行禮告退。吃頓飯弄得後背上都是冷汗,哪是人過的日子呀。
看看邊上的燕陽,爲點美色受這份罪,值當的嗎。
不過這個側影可真是俊美無雙英姿過人。至少在那邊十七八年也沒碰着一個這樣的。
燕陽臉色冷冷的,喬木一句話不說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城主府。
外面侍衛領頭凍得冷呵呵的守在馬車邊上呢,喬木看着領頭的臉色,心說拒絕來城主府過年果然是對的,不然大過年的自家的侍衛們還得跟着受罪。
快速的上了馬車,趕緊回府暖和暖和大家都舒坦。
才把暖爐偎在手裡,車簾就被掀開了,燕陽大步進來,坐在喬木身邊,一句話都沒有說。
喬木摸摸鼻子,這是又讓自己佔便宜來了,難道是覺得自己在城主府委屈了,特意用男色過來安慰自己,給自己壓驚的,有沒有這麼好的事情呀。
偷偷的看看燕陽放在膝蓋上的手,要不要拉一把,喬木雙手摩挲着暖爐,面色嚴謹,只是考慮的問題實在是有點上不得檯面。
燕陽冷眼掃過來。
方纔在城主府的時候,沒有答應去城主府過年,落了燕陽的面子,所以在燕陽的面前有點氣餒,喬木:‘外面天色冷,還是馬車裡面暖和,這裡有暖爐,少城主暖手。’精緻的描金泥沙小手爐就遞過去了。
喬木暗恨自己奴性根深,人家一個眼神,自己就屈服了。
燕陽沒有動作,盯着喬木:“爲何不願意到城主府一起過年。”這個問的太嚴肅了些。
喬木停頓了須臾:“明明是少城主幫着喬木做的決定。”
大過年的,多想不開纔去跟這麼一羣人精過年呀,那不是誠心的跟自己過不去嗎。
燕陽盯着喬木眼睛眨都不眨,喬木扭頭眼神太直接了,撐不住,往日裡燕陽眼皮半撩,一臉的看不起人的時候,就把喬木給勾住了,
如今燕少城主一雙鳳眼,認真執着的盯過來,喬木就直接把魂都丟了,這麼好看呢,咽口吐沫:“一年就一次的年節,想過的自在些,城主府裡面雖然樣樣都好可畢竟不是自己府上。而且城主大人實在是太熱情了,少城主不是說過嗎,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喬木不是高擡自己,只是惶恐而已。”說完懊惱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人家燕陽兩句話都沒說,就一個眼神,自己怎麼就招了呢。真是太丟人了。
這要是真的成了親,她還有家庭地位嗎。必須得把對燕陽的抵抗力在加強一些。女人不光要矜持,關鍵時候還要把持住了。
燕陽臉色稍微的緩和些:“本少城主讓你不自在嗎。”
喬木:‘是城主府大人威嚴天成。’
燕陽抿嘴,就說嗎,都敢出手佔他燕陽便宜的女人了,哪會覺得不自在。想到這裡臉色再次紅了。
憤恨的對着喬木瞪過去一眼,嘴巴抿成一條線,一句話都不願意開口說了。
不過還是對着喬木諷刺過去一句:“你太高擡自己了,城主大人那是賞識你,還用得着禮下於人。”
雖然很難聽,不過在這裡,他喬木同燕城主的身份之間,就是這麼一個關係,人家看上你,肯用你,就叫賞識。喬木:“少城主說的是。”
燕陽惱羞,他說的事實,這女人彆扭什麼,那天的膽子呢,又繞回來了,又想到那天了。
看臉色就知道這人這是又記恨起來那天的事情了,若是自己大方的賠禮道歉,讓這位少城主把便宜佔回去,不知道這位少城主是高興些,還是更惱怒些,喬木實在是拿不準燕陽的反應,不敢隨便開口。
不過也不是一點話題都沒有,總不能尷尬着呀,同領導彙報一下工作買買好:“今日同三小姐去了城主府的製衣局還有內務府,三小姐的嫁衣繡的很漂亮精緻。”
燕陽用鼻子吭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喬木心說這是什麼態度呀,好像昨天拜託她的不是這位少城主一樣。
喬木繼續:“依喬木看,他們是不敢敷衍少城主的,所以少城主儘管放心。”
燕陽終於開口了:“他們自然要盡心,不過他們盡心準備出來的東西,未必和你我心意,本少城主娶第一個夫人自然要慎重些,哪日有時間咱們一起過去看看好了。”
說的雖然隨意,不過一直都注意着喬木的反應呢。
喬木的反應就是嘴角繼續抽抽,這都要臉部神經麻痹了,看了一次不行,還要攜手在看一次,不知道內務官會不會嚇得跪地不起。
想想自己跟燕陽一起去關照親事的場景,回頭外面的人還不得傳自己,恨嫁恨瘋了呀。檢查自己的嫁妝就罷了,竟然還去男方的府上指手畫腳。得丟多大的人呀。
燕陽重視親事是對的,可娶第一位夫人的說法,讓喬木心裡不痛快呀,成了她喬木的人,還想娶第二次,少年人有想法,除非踏着她喬木的屍體走過去。要不然這事基本上就可以到這裡打住了。
燕陽:“怎麼喬少主這麼忙,沒有時間嗎。”
沒有離婚的年代,一生一次的婚姻,自然要重視,丟人什麼的,不再考慮當中。既然燕陽願意折騰,別說舍臉相陪,就是捨命相陪,喬木都願意考慮一下,跟着點點頭:“燕少城主說的有道理一生一次的婚禮,自然要鄭重對待,哪日咱們去看看好了。”說的別有深意。
燕陽對於喬木說的一生一次的婚禮,並不覺得爲何,對於女人來說,嫁人就是一輩子,一生可不就是一次嗎。
喬木能這麼想,燕陽還是很開心的。
兩個人在各自都滿意的世界裡面,對着對方的眼睛滿意的款款而視。
喬木:‘少城主喜歡什麼樣的圖樣。’
燕陽:‘本少城主就是有喜歡的樣子,你還能親手秀出來不成。’
不是看不起喬木,實在是這人的針線水平連差強人意都做不到。所以還是不要丟人現眼了吧。
喬木黑臉,就知道跟這人在一起,就沒有超過一盞茶時間的痛快時候。就這樣,竟然還喜歡上了,自己這不是欠虐,犯賤是什麼呀。
面對燕陽的出口惡言,喬木安慰自己習慣習慣就好了:“雖然不能親手做出來,可以吩咐秀娘們做出來呀,生活品質的提高,不一定要處處自己動手的。”
燕陽心情好,能把他的喜好放在前面,就說明這喬木心裡有他,能不高興嗎:“你也好意思說的出口。”
喬木抿嘴,愛說不說,我還不願意搭理你呢,到時候自己喜歡什麼樣的,就交代繡娘做什麼樣的好了。
沒人搭理的燕少城主,咳嗽了一聲:“咳咳,本掃城主喜歡大紅色的,喜慶,連理枝的圖樣看着更清爽些。”
連理枝還清爽,你確定你說的是一樣東西嗎。喬木抿抿嘴,也不挑刺了。燕少城主的意思聽出來了,他喜歡大紅的連理枝鴛鴦被,在變相的同喬木表達,他喜歡趕快成親呢。
喬木也被這突然地表白給定住了,老臉通紅,忍不住偷看向燕陽,對方的臉色更紅,小小的車廂裡面溫度瞬間升高了好幾度,喬木:“咳咳,富貴色,難怪少城主喜歡。”
燕陽認真的看過來“你不喜歡嗎。”
喬木再次定住了,這是在逼着自己表白嗎,擡頭看看臉色都要憋青了,還使勁裝作淡然的燕陽。喬木清清喉嚨,明萌認真回視燕陽,一點都不含糊的說道:“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更喜歡比翼鳥而已。”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