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都的人什麼樣,對他們燕城是個什麼心思,喬木目前還不知道,不過看得出王上對燕城還是蠻客氣,蠻重視的,因爲本以爲要明日纔有的召見,今日就到了。
喬木對着燕陽買好:“你看幸好我有先見之明,不然讓人家傳話的大爺,還要滿京城的去樓子裡面找你們不成。”
喬木說話的時候把樓子裡面這幾個字咬的尤其是的重。
燕陽一口氣被她給憋得這個悶得慌,都不知道要先說她想多了,吃飯未見得去樓子裡面好,還是先糾正他,人家傳話的都是有品級的官員,跟你沒親戚,甭套近乎,叫大媽都不管用。真不用那麼親切。
最後忍不住一聲怒吼:“嬤嬤們教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面去了。”真是太不讓人省心了,怎麼連這點基本的常識都給忘了呢。
喬木瞪眼,怎麼聽着這麼耳熟呢,賈政教育兒子的時候,才說這話的吧,穿紅樓夢裡面來了,孤疑的看看燕陽,這人是不是忘了我是他媳婦不是他兒子了。
難道是因爲要面見王上,緊張了?
所以喬木很自然的就原諒燕少城主的火冒三丈了,順便安慰道:“別緊張,這人比咱們爹,也就高了一個等級,也不是多尊貴,沒事,還有我陪着你呢。”
燕少城主覺得才順出來的一口氣,在外面轉了一圈,佔了一身的冷風,又被自己給吞回來了。噁心不說,還扎嗓子。怎麼一個膈應了得呀。
在看喬木那個小表情,竟然還有點窩心。雖然他不怕面見王上,更沒有喬木想的那麼沒用。不過喬木有一句話說得對,在這裡,能夠陪着他燕陽的,就喬木一個人,不能說彼此依靠,能讓他完全相信的只有他們兩口子而已。
很無奈的說道:‘走吧’不願意跟這人掰扯。掰扯贏了,說明自家夫人非常愚蠢,掰扯輸了,他堂堂的燕少城主比不上愚蠢的夫人,哪個結論都讓人心酸。
喬木小心的跟在燕陽身後,看到燕少城主難得不傲嬌的樣子,喬木還是很不適應的。還是不要給他添亂了纔好,這人畢竟才十六呢。現在十六的孩子都在做什麼呀,燕陽呢,這都揹着小半個家業了。想想不光是燕陽,古人都早熟的很。
連燕赤都看出來他家少城主的肩膀有點耷拉。這是受到什麼樣的打擊了呀?忍不住就一眼一眼的看向後面的喬夫人,能夠影響少城主心緒的人不多,這位夫人絕對算一個。
燕陽知道他家夫人那點尿性,倒也沒有失落多大會,關鍵是這就要見王上了,沒有多少時間讓燕少城主做憂鬱少年。
對喬木別的不放心,那點裝腔作勢的本事還是可以信任的,初到燕城的時候,糊弄了多少的人呀,到現在燕城的人也沒有幾個知道這位夫人的秉性呀。怕是多數人還以爲喬木是個木訥,無趣,死守規矩不知變通的木頭人呢。誤差多大呀。
忍不住吩咐到:“拿出你纔到燕城時候的精神來,小心應付。”
這話實在是分辨不出來褒貶,喬木捏捏鼻子,只當是自己一份傍身的本事了,揮揮手:“放心,這點小陣仗我還應付得來,沒事。”
燕陽閉眼,不想看了,是呀,在他媳婦眼裡,王上就是比他爹高上那麼一點的官,就差了一級。他娶的夫人,似乎對於權勢天生就少了些敬畏之心。
當初喬木遇見他燕陽的時候,雖然奴顏婢膝,委曲求全,多爲保命所迫,至於說敬畏,一點都沒看出來。想起那時候喬木掃出來的眼角,怕是還有對他燕陽的不以爲然,對於他他們這羣侍衛的嘲諷。燕陽只是希望,他家夫人見了王上不要如此託大就好,真的好糟心。
細想喬木所言,這話越品越不是滋味,燕少城主忍不住後背就打了個冷戰,跟王上就差了一個等級,那是個什麼樣的認識,怎麼讓人覺得這麼恐慌呢,明明不太緊張的心情,因爲喬木這句話,愣是讓燕少城主感覺到了危機。
若是滿朝的大臣,同王上都是這麼想的,他們燕城就是在超然,怕是也不能獨善其身了,試問哪個王上能容忍這樣的人在身邊呀。
他燕少城主絕對不能容忍一個比自己就差那麼一點的兄弟窺探他燕氏基業。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眠。不知道燕城是不是做了皇室噎在喉嚨裡面的魚刺。
燕少城主有點不淡定。心往下沉了沉。
燕少城主沒有同喬木一同做馬車,而是神采奕奕的坐在一絲雜毛都沒有的白色大馬上。讓喬木評價的話,就一句,嘚瑟的都發騷了。又不是娶親,弄得那麼花哨給誰看呀。
還真是有點擔心,自家男人被京都的女人給惦記上。真是不能在糟心了。
喬木想着,手裡若是有臭雞蛋的話,肯定往燕陽的腦袋上甩兩個,看他還怎麼招蜂引蝶。
注意道路兩旁的景物還有人羣,恨不得把京都女子的眼睛都給戳瞎了,看什麼看,再看也不是你們的。甭惦記。
怕是這個地方,就是給燕陽頭上插個牌子寫上有主了,也擋不住有心人給燕城少主懷裡賽女人。這認識太糟心了。這個恨呀。
燕陽看到夫人一直掀着馬車簾向自己不停地看過來,只當夫人是怯場了,企圖用眼神給喬木傳遞一個安撫過去。鳳目上面飛揚的眉毛挑的高高的,就給喬木一個飛眼。
喬木看了那個氣呀,這還嘚瑟起來沒玩了,真是夠了夠了的。多一眼也不願意在看了。
刷的一下就把簾子給放下了。忍不住爲自己抱屈。
比起燕陽來,她在京都的任務可是複雜多了,燕少城主不過是讓自己平安回去,不讓燕城丟人就好。
作爲夫人的喬木,不但要幫着燕少城主讓兩人平安回去,努力不讓自己同燕陽落了燕城的面子,還要兼顧,把自己男人全須全尾的帶回去,最重要的是,不能多帶回去任何一個閒人。
任重而道遠呀。
忍不住再看一眼燕陽,自己若是有閨女,肯定也能看上這樣的毛腳女婿。這個不知收斂的玩意。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呀。
喬木都在想,若是王上要把公主給燕陽的話,她可不就真的要變成下堂婦了嗎。哎呦,怎麼就突然覺得長得太帥也不是什麼好事了呢。早知道進京前是不是應該先把燕陽的臉給花了呀。
一直到宮門口喬木才被燕陽攙扶着下了馬車。
夫婦二人給人的第一個認識,就是夫妻感情不錯,沒看到這位燕氏少主親自扶着夫人下的馬車嗎。
喬木不知道還有這麼多人關注着他們兩口子的一舉一動。只是擰着眉頭讓燕陽給扶下馬車:“你怎麼換成了白馬了。”
燕少城主:‘本少城主的坐騎自然應該是萬里挑一的金貴物件,不然能配得上本少城主的身份嗎。’
喬木心說騷包。路上大部分的眼神都被白馬給吸引來的。真是太不知道收斂了。回頭就給白馬身上潑上墨汁。
接着就聽燕陽說道:“怎麼你若是喜歡的話,我讓人給你尋來一匹。”
喬木嚇得往後退了兩步:‘不敢,我可沒有少城主這麼英姿勃發,壓不住這麼英俊的色彩,坐車挺好的。少城主不用費心了。’
喬木自認,真不是那麼淺薄的性子,讓她被人當成猴一樣的圍觀,他沒這個愛好。
燕陽同喬木一起認識一年半,生活兩月了,怎麼能不知道喬木那眼神什麼意思呀,暗中磨牙,心說我不跟他一般見識:“哼,隨你。走吧。”
喬木隨着燕陽的步子,落後小半步的距離,不着痕跡的打量着皇城,看上去就是一個規規矩矩的甜蜜小婦人。
讓不着痕跡打量着他們夫婦的那些視線,忍不住懷疑,燕城主給兒子挑了一個挺軟懂規矩的小媳婦,聽說還沒有什麼家世,可真是夠輕率的。
難怪京都盛傳,燕城少主多驕縱,是被燕城主給寵大的,是個目下無塵的人物呢。
怕是這位夫人都是依着少城主自己的心意娶的吧,不然依着燕城主的心智,但不會爲兒子娶這麼一位夫人。
兩人一句話沒說,還沒在京都正式露面呢,就已經被一些眼明心亮的家族給蓋上標籤了。
沒人的地方,燕陽竟然不着痕跡的把喬木的手給拉住了。
兩人距離很近,動作很隱蔽,兩人的手都藏在寬大的長袍下面,倒也不顯山不漏水的。
喬木差點嚇到,這位少城主在牀上雖然很放得開,在房事上更是有創新的先驅精神,可在臥房之外,從來都沒用好言語跟她這個內宅婦人說過話,別說是這種程度的私密小動作了。不是吃錯藥了,就是被上錯身了。
喬木腳步都停頓住了,絕對是驚嚇出來的。
燕少城主沒有別的意思,還以爲自家夫人被嚇住了,這是想着用這種方法安慰一下喬木,畢竟這裡是皇城,有不得一點閃失的。他燕陽還是護的住夫人大的。
燕少城主不想多說,這種地方也不容他多說,希望通過手上的動作把這個心思傳遞給夫人知道。
胳膊上的阻力,讓燕陽回頭:“莫怕,有我在呢。”
雖然一點都不怕,可喬木依然覺得欣慰,有一種可以跟全世界爲敵都不畏懼的雄心壯志。就因爲燕陽的一句‘有我呢’。
喬木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實際的人,竟然會因爲一句話激動成這樣,啥時候這麼好收買了。
隨着燕陽的腳步,慢慢的往裡走,一點面見君王的忐忑都沒有,就跟夕陽下,兩人在後花園裡面溜達一樣的自在享受。
要怎麼感性有就怎麼感性,可見喬木的心有多大。
前面燕少城主的慷慨激昂,那是一點沒有感受到。
大齊的皇城很氣派,雖然京都沒有燕城雄偉,不過皇城比燕城的城主府宏偉多了,不愧是皇家住處。
王上並沒有爲難他們二人,一路上暢通無阻的就這麼直接的見到了大齊的君王。
喬木都沒想到,他這個婦人還有這等榮幸。
偷眼打量過上面的君王,但從面上來說,這人絕對不會是個昏聵的君王,因爲在顏控的喬木心裡,長得這麼俊俏的儒雅大叔,就是壞都壞不到哪去。
從燕城主那裡得來的教訓,在美色之下一點都沒有長記性。
燕陽在前,喬木在後,兩人三跪九叩的拜見王上。中間喬木一步都沒有邁錯,這讓燕少城主鬆口氣,就說夫人在裝腔作勢上還是很有底蘊的嗎。
大齊的王上是個同燕城主年歲上下差不多的大叔,畢竟是皇家血脈,看上去可比燕城主顏值高多了。
因爲喬木看的都有點收不回來目光了。若不是場合是在不對,燕少城主真恨不得把這人的腦袋給扭過來,太沒有出息了。難道他燕陽的模樣差了嗎。怎麼就還是這麼糟心呀。
上面的王上還是很寬宏的:“朕久聞燕城少主人才俊秀,只是愛卿的父親捨不得讓朕一見,如今看來果真人如其名,俊秀英挺,很是不錯。”
燕陽躬身:“是王上誇讚了。”不過脖子昂起來了,顯然是很驕傲的,怕是心裡也這麼想的。
喬木心下一頓,雖說這確實是燕陽往日的性子,神情都一般無二。
可又有些不對頭依着燕陽的心眼子,再怎麼也不會在這種場合傲嬌的纔對。不過面上並沒有顯出來。臉上跟着燕陽一樣,都是羞怯怯的驕傲。
上面的王上緩緩點頭,難得看到這麼真性情的人。難怪燕城主總是同他說道,孩子還小,往後肯定會更好的。原來大多還都是期望。這兩人倒也般配。
忍不住打量燕陽,從燕城傳回來的消息中知道,這位燕少城主是個驕傲的性子,目下無塵,如今看來消息可真是沒說錯。
想來這孩子能驕傲至此,功夫同學問定然錯不了。
扭頭看向喬木:“聽聞你喬氏有能駝重超千斤之物的鐵牛。”
喬木:“回王上話,都是祖宗餘蔭,確有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