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紅杏出牆的典故
窗口有些灌風,護士站的休息室習秋彤被人逗的前仰後合。
“當時的天氣特別糟糕,地勢又鬆又滑,我們只能順着山崖往下走,突然嘩啦一聲前頭的小路就塌方了!我們兩個師兄當時身子一歪同時就滾下去了!”陸汶故作緊張的皺着眉頭跟習秋彤講着故事。
“呀,那你們得趕緊救人啊。”習秋彤鼓搗着從換藥室拿來的藥。
“當時一隊人都嚇死了,看着兩個人滾下去,可又都不敢動,因爲山體還在晃。等晃完了,我們隊長拿着對講機就開始喊,老三,老四,你們情況怎麼樣了?”陸汶學着當時隊長的口氣。
“不會真的出事兒啦?”習秋彤聽得上心了。
“過了兩秒,老三就回話了,我沒事兒,就是腳可能骨折了。大家一聽放了點心,老三應該可以救。隊長就繼續喊,老四老四,你怎麼樣?能爬上來嗎?老四馬上也回話了,你猜他怎麼說的?”陸汶看着習秋彤。
習秋彤搖頭表示猜不中。
年輕的姑娘學着聲音道:“他喊啊,我不能爬上來,我還沒掉到底啊!”
習秋彤擰着眉頭楞了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有點冷,有點恐怖的笑話徹底把她給逗樂了,伸手拍着陸姑娘的頭笑道:“坐好!給你換藥,可別嫌我手重啊。”說完按着陸羽就解她腦袋上的繃帶。
黑白分明的瞳仁看着湊近了的女護士,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一股酒精的味兒,陸汶端坐着笑了道:“剛好讓我看看這回你手藝進步沒。”
“病痛,在所難免,和我的手藝沒關係。”習秋彤一邊笑一邊動手去扯她腦袋上的黃紗條。
陸汶哇的一聲就喊出來了,疼的眼淚快掉下來了:“大姐,我跟你無冤無仇,你這個使得是殺人的勁兒啊!”
“喊什麼喊,胳膊都斷兩回了,你還能怕這點疼?”習秋彤抿嘴偷笑了,俯□仔細看她腦門的傷,挺長一口子橫在額頭,縫了好幾針,紅紅的肉往外翻,習秋彤用酒精給她消毒,又有點心疼這個老熟人道:“小陸,你也真是的,外頭那麼危險你還老出去。你看這麼大條口子,弄在臉上肯定還是會留疤,你好好一個姑娘,不好看了。”
難得蒙護士長關愛一次,姑娘咬牙忍着疼,一邊抽氣兒一邊笑了道:“我工作就是地質考察,老鑽山,那也是沒辦法。”
“那你也得小心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要愛惜。”習秋彤當姐是屬於當習慣的那種人,很照顧的口氣:“我要是你爸媽,不得心疼死。”
除開扯紗布的那一下,其餘塗藥什麼的下手都算很輕。
“他們說啦,爲祖國地質工作做貢獻,偉大着呢,他們不心疼。”陸汶咯咯笑,一副開朗的模樣。
習秋彤對着一個特別豁達的人,好氣好笑:“我要是有女兒,肯定不讓她學你這一行,我操心操死了。”
“那你也得趕緊結婚生孩子啊。”陸汶笑了:“你說我認識你三四年了,你護士都做到護士長了,怎麼還一個人?”
習秋彤拿了繃帶,給病人一圈一圈纏的細心,看了一眼陸汶淡淡笑了道:“那不是命不好,遇來遇去都是不靠譜的人,我寧願單身也不願意往火坑裡跳啊。”
“要不我介紹個靠譜的給你?”陸汶做人比較熱情,說的天花亂墜:“我們科研所都是單身,國家一級科研員,各頂個能鑽山,能下海,地震的時候還能給你提前預警,讓你先拔腿就跑。”
“說的這麼好,怎麼都單身啊?”習秋彤繼續給她拆胳膊上的繃帶。
陸汶無奈嘆口氣:“那不是老鑽山,老下海,娶一房嬌妻在家,自己忍得了寂寞,老婆也得跟人跑了啊。”
習秋彤噗嗤就笑了,看着陸汶擦傷頗嚴重的胳膊給她換藥道:“哎呦,你是指着姐去紅杏出牆啊,你是害你們同事還是害我啊?”
陸汶忍着疼,皮膚感覺到酒精的涼,低頭看着習秋彤帶笑的眉眼:“你要答應,研究所可以轉啊,也有鑽實驗室不在外頭跑的工作。”
換着藥,習秋彤擡眼望了陸汶笑道:“那我謝謝你了,你姐姐我正着急自己人老珠黃沒人要呢。”
四目相對,陸汶曬的黑紅的臉浮出樂和的笑:“怎麼會?你這麼漂亮。”
被人誇漂亮總是叫人高興的事兒。
習秋彤悲催了幾天,在這個姑娘跟前陡然輕鬆了起來。
“嘴那麼甜幹嘛?騙我。”習秋彤低頭扎繃帶笑了,她這個人笑起來更漂亮一些。
“科學家的話,你怎麼能不信呢?”陸汶笑着看她,仔仔細細端詳着習秋彤的臉說的很風趣道:“你看,你的眼睛大約是臉寬的1/5,耳朵上緣和眉峰同高,耳垂和鼻翼同高,鼻子和嘴巴的寬度=1:1.618,哇,黃金分割線啊!美不死你!”
習秋彤手上一緊,纏繃帶勒住腫痛的胳膊,把陸汶弄的當場又開始大喊大叫。
她收拾完一個嘴欠的,剛想跟姑娘再逗樂,門邊就有人敲門。
習秋彤回頭。
夏未嵐抱着一沓病歷在門邊。
陸汶不認識夏未嵐,看習秋彤不動作了,打量了一眼夏未嵐,又看看習秋彤道:“那是醫生吧?她找你”
習秋彤才直了身子站起來,嘆口氣對夏未嵐道:“夏醫生有事?”
“這些資料是主任給的,發下來給大家看看。我放一份給你們。”夏未嵐白大褂,聽診器,面容幾分憔悴,淡然的神色還是讓人感覺到一種特別的氣質。
“哦,那你放我桌子上,我等會給其他人看。”習秋彤答的比較平淡。
夏未嵐點頭了。
習秋彤不鹹不淡的和她對望:“還有事?”
“晚上你有時間嗎?”夏未嵐微微皺眉,雖然憔悴,不減容色。全醫院樓裡,找個如此氣質如此外貌的女醫生,除了夏未嵐,不作他想。
“什麼?”習秋彤拿着一卷繃帶,抿了嘴脣。
“我想和你一起吃晚飯。”夏未嵐還是說了。
“我沒時間。”習秋彤斬釘截鐵。
“秋彤。”夏未嵐喊了她的名字。
習秋彤不接話。
氣氛又冷又尷尬,陸汶從習秋彤的表情上讀出一點什麼。
“習護士晚上沒有時間,我約了她吃飯。”額頭纏着繃帶,陸汶對着那頭的女醫生先笑了笑,再多打量女醫生一眼說的開朗:“你好,我叫陸汶,這月剛從國外地質考察回來,受傷來換藥剛好遇到她,我們好久沒見了,所以我先約了她一起去吃飯,敘敘舊。”
“你好,我叫夏未嵐,是這兒的醫生。”夏未嵐禮貌的和椅子上的人打招呼。
“我約了小陸吃飯,你要非要跟我吃飯,要不你過來大家一起吃。”習秋彤故意刁難。
“那剛好啊,人多熱鬧。”陸汶比較熱情大方。
這屬於自討沒趣,進退兩難的事兒。
習秋彤冷冷看了她一眼,在等夏未嵐拒絕邀請,把她驅逐。
尷尬的不能再尷尬的氣氛裡。
夏未嵐說的很淡然:“那我晚上開車帶你們一起去吃飯。”
習秋彤想再說點什麼,走道就有人在大喊夏醫生快來。
是,夏未嵐很少有得空的時候。
人就退出去了。
習秋彤給自己找了個不痛快,哼了一聲,矮了身子繼續給陸汶纏繃帶。
本來有說有笑,現在沉默的像冰塊。
“怎麼了你?”陸汶很關心她。
“沒事兒。”習秋彤開口。
“臉上的溫度都趕上南北極了,那個漂亮女醫生跟你有仇?”陸汶也比較直接。
“無仇無怨。”習秋彤吐了四個字。
鬼才信。
習秋彤把繃帶給她扎完了,拍她大腿道:“起來吧,換完了。”一邊說一邊轉身去收拾桌子上的雜七雜八,把一些東西往垃圾桶裡丟。
“謝謝你了,每次來都麻煩你,特別不好意思。”陸汶一手拿着椅背上自己脫下的外套,一個胳膊掛繃帶穿衣服十分不方便。
習秋彤看見了,伸手把她衣服接過了,舉着衣服細心的幫她穿好,又幫這個常年在外的姑娘取了皮筋把她散亂的頭髮給她紮好,一點勉強的笑容道:“你還跟我裝起了客氣,你第一次來住院的時候,跟我大吵大鬧的。”
陸汶站着不動,笑了:“那還不是你態度太惡劣,我長這麼大可沒見過你這麼凶神惡煞的女護士,可嚇人。”
“應該嚇死你纔對。”習秋彤給她紮好頭髮。
陸汶轉過身,給習秋彤這麼一收拾,比之前披頭撒發有點姑娘樣子了,笑着看着習秋彤:“你也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藥換完了,你走吧。”習秋彤心情差,馬上就能指着門下逐客令。
陸汶淡淡笑笑:“晚上還有一頓飯呢,我請你。”
“你真的請?”習秋彤笑問。
“真的請你啊,剛那個醫生不是也說去嗎?”陸汶點頭了。
習秋彤先是嘆口氣,然後忽而一臉笑道:“那我可要看看你酒量有進步沒。”
“你嚇着我了。”陸汶捂住了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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