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很老舊的單間,只有兩張木板牀,現在已經破舊的不成樣子。窗戶被釘死,玻璃已經碎了一地,地上到處都是灰塵,雜物很多,亂糟糟一片。
裴罪掃視着屋子,隨後眼神再次落在那塊木板牀上。剛纔老白着道的時候就是右邊這張牀。上面的灰塵因爲老白擦去了不少,角落裡堆積着幾塊人骨,只是幾塊,根本不可能拼湊出來。
裴罪忽然想到樓下那張牆上的畫,裡面那些裸體的女人居然全部消失了,會不會是她們自己跑了出來?剛纔那個女人該不會就是畫中的人吧,現在纏上老白,不過是爲了吸食精氣。
“當心點。”裴罪提醒道,隨後看向老白,問道:“孔明和元帥來找你了,你有沒有看見他們或者聽到他們講話?”
老白驚訝道:“沒有啊,我剛一上樓就看見一個女人衝我笑。連衣服都沒穿,這一激動斧頭都掉了,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原來是一上來就被勾走了,會不會連元帥和孔明也遭遇了這種情況。裴罪暗道不好,對着老白說道:“我們快去找人,這裡太邪乎,我擔心他們出事。”
老白重重點了點頭,隨後扛起斧頭跟在了裴罪的身後。裴罪此時心裡也沒底,這下走到門口,伸手去拉門,居然紋絲不動。
“次奧,怎麼回事?”裴罪皺了皺眉,剛纔還好好的,怎麼一下子就拉不開了。似乎門外有人死死拽着門不讓他們出去一樣!
老白揮動着巨斧嘿嘿一笑,隨即道:“你讓讓,看老子用斧頭給你開路!”
說罷,老白一個弓步向前,揮動着巨斧朝着剛纔的木門劈了過來。只聽見‘咚’的一聲,門應聲倒地。本來就不結實的門,此時直接連帶着門框給劈飛了。
“怎麼樣?”老白扛住巨斧,衝着裴罪挑了挑眉。
裴罪嘴角一抽,伸出大拇指:“很黃很暴力!”
“臥槽!”
裴罪這麼一句話的確讓人想起剛纔進來時候的場面,就算老白再硬漢,此時也禁不住臉紅了。
已經沒時間調侃了,裴罪率先走出門,老白緊跟其上。
當裴罪剛剛邁出房門的時候,此時眼前的場面全部變了個樣子。裴罪忽然有種穿越時空的幻覺,而身邊的老白,更是微微張大嘴巴,顯然很是震驚。
此時整個鬼樓已經完全變了個樣子,沒有那麼破舊,甚至連走道上到處都是形形色色的人。這裡有年輕的日本軍人,有漂亮的日本護士,還有英國記者,更多的是三樓四樓的中國女人。
房間裡時不時傳來女人的哭泣聲,其中三樓對面有幾扇門被打開,外面排了約莫八九個日本士兵,正嬉笑着脫褲子排隊。
其餘的房間更是恐怖,有寥寥兩三個的,也有十幾二十個的。房間時不時有女人被擡出來,青紫的身體如同麻袋般被士兵抗在肩膀上,隨後丟在一樓角落的推車上,而那些女人毫無意外都已經死去了。
推車上已經擺了三四個女人的屍體了,她們的死狀無遺是悽慘恐怖的。有的是被刺刀直接扎進了肚子,有些雙目欲眥,嘴角還殘留着血跡。最小的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花一樣的年紀,卻經受了戰爭中最醜陋的骯髒!
這裡有很多人,簡直是完全呈現出當年的那一幕。裴罪忽然想起一個傳言,據說有人在北京故宮看見了幾個宮女走過,那模樣就像是拍攝老電影一樣,呈現出清朝某個時刻的場面。
當然,也有磚家解謎過,各種科學推測閃電的巧合,形成了天然的留影機。這種理論其實也是可以站住腳的,只是巧合的機率太低,而這種情況發生率又比較高,所以纔不被人們所認同。
裴罪可不相信面前這是什麼天然留影機,這幾乎完全還原了幾十年前的場面,清晰的哀嚎聲以及各種嘈雜聲,充斥在耳邊。
“奶奶個熊,我們都特麼的是在哪兒?”老白揉了揉眼睛震驚道。
裴罪連忙伸手,示意老白不要輕舉妄動。果然沒過一會兒的功夫,一隊日本軍人從他們的身邊經過。那些日本軍人談笑風生,似乎根本就沒有發現裴罪和老白兩人。
“大佐,今兒我們在附近莊子逮了個花姑娘。漂亮,夠味,特意給您留着了!”一個標準漢奸模樣的男人湊到一個身穿日本軍裝的男人面前,諂媚道。
被稱爲大佐的男人咧嘴一笑,連連點頭:“辦的不錯,你的,大大的衷心。”
“臥槽!”裴罪此時和老白不約而同吐槽了一聲,他們是瞎了還是出現了幻覺。那小人得志,一臉得瑟的大佐,怎麼越瞅着越像元帥那小子啊!
裴罪震驚之餘不忘記看向老白,求證道:“你確定這個就是元帥,還是隻是巧合。”
“操啊,丫的化成灰我都認識,絕壁就是元帥那小子!”老白齜着牙忿忿道,顯然是被這裡的場面影響到了。
一個四肢健全,魁梧有力的男人,在遇到國仇家恨的年代會爆發怎麼的力量!裴罪光是看着老白扛着的巨斧,就能猜出來。可是爲什麼他們是在局外,而元帥已經入了局?
孔明不是和元帥在一起嗎,怎麼沒看見他?
然而此時,元帥在漢奸的指引下已經去了三樓,不,現在他已經不是他們的隊友元帥了。而是日本的大佐,看來他已經完全被迷惑住了。
“跟上去。”裴罪示意老白不要衝動,隨後迅速跟在他們的身後。現在的情況就像這裡所有的人都是真的,只有裴罪和老白纔是假的,或者用鬼去形容。
陰陽顛倒,是非不分,可不就是孔明所說的大凶!
元帥跟着漢奸的引導來到了三樓最角落的一個房間,裡面時不時傳來幾聲嗚咽聲,像是一個女人被什麼東西捂住了嘴。
門被一個士兵打開,裡面是一個很簡單的屋子,牀上綁着個穿着紅色喜服的女人。她的四肢被白色的布死死綁住,爲了擔心她咬舌自盡,嘴裡也塞滿了紅布。
居然將人家的新娘子都搶了過來,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