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派你來監視我,如果我不聽從就拿這些人的性命做要挾?”裴罪冷笑道,他還真沒想到陳冠東會做到如此地步。“你們憑什麼就相信,我一定會因爲他們的命而妥協。”
“你真的不打算妥協?”孟紀靈反口問道:“想想元帥的死,你難道還沒有長長記性嗎?”
這算是吃準了裴罪會因爲陸東等人而和他們合作,裴罪嘴角微微抽動,天知道他現在有多憤怒。元帥的死不就是因爲這些混蛋,他居然還敢提出來。
“孟紀靈,你最好小心點。千萬不要死在龍脈裡了!”裴罪眼神狠戾,他還從來沒有如何恨一個人。
孟紀靈噗嗤一聲哈哈大笑起來:“我等着。”
“你答應陳冠東的要求,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裴罪將王天辰放到牆邊坐好,緩緩站起身來,眼神有意無意地掃向他身後的陸東和肖灑兩人。
孟紀靈此時的眼神則是落在那厚重的棺槨上,他一邊觸摸着那棺槨上的紋路,一邊道:“大霧山之所以沒能傳承下來,全是因爲凡是修煉此術不得善終。他答應我在生死簿上改了一筆,這筆交易自然划算。”
裴罪不知道他說的有幾層真,如果單單是加點壽命的話也許還不值得孟紀靈去冒險,很有可能陳冠東還許了他別的承諾。
現在陳冠東和孟紀靈暫時結盟,因爲陳冠東不能前往龍脈,所以派出孟紀靈去監視他。如果有必要的話,也許他還會殺了自己。這麼看起來,裴罪現在的情勢很被動。
“我怎麼相信,我拿到龍骨之後,你就會放過他們?”裴罪說的自然是陸東肖灑等人。
孟紀靈微微側目,最後噗嗤笑出聲來:“你不得不信,因爲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還有選擇。”裴罪冷下臉來,“我是顧忌兄弟情義,不過要是逼急了我,大家都來給這忽必烈陪葬好了!”
“可以。”孟紀靈似乎早就猜到裴罪不會輕易相信他,所以回答的也很爽快:“這個男人是純陽體質,我幫他解毒就當是我的誠意。如何?”
裴罪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王天辰,他怎麼會看不出來,正是因爲王天辰的體質所以才躲過一劫。這種體質很不好控制,所以只有肖灑和陸東被迷失了心智,而王天辰卻因爲無法控制所以被丟到了這裡。
一切都是孟紀靈所導演的,可惜他卻不得不陪他演下去。能救一個是一個,裴罪點了點頭:“成交。”
兩人答道了共識,暫時就不會再撕破臉皮了。孟紀靈緩步走到王天辰的身邊蹲了下來,然後拿出一把匕首在他的胳膊上輕輕一劃,鮮血頓時流淌出來。
這是裴罪第一次見到大霧山的術法,詭異和血腥充斥了他的眼睛,他似乎明白爲什麼大霧山的人都活不長久的原因了。
只見孟紀靈緩緩掏出一個小碗,然後取出自己的鮮血,口中開始喃喃念動着裴罪根本就聽不懂的咒語。這種咒語更趨向與巫蠱之術,眼睜睜看着那血液在小碗裡開始沸騰,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跳動着。
隨着孟紀靈唸咒的聲音,那血液形成一隻蠕動的小蟲,只見那鮮紅色的小蟲沿着王天辰的手背,直接鑽進了他的血管。
王天辰忽然一動,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裴罪心中一陣擔憂,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解毒的,再看王天辰的血管位置似乎有什麼活物在遊動一起,場面十分詭異。
孟紀靈唸咒的聲音越來越快速,而那活動在王天辰體內的血蟲也開始頻繁的遊動起來。導致後來王天辰的臉色都變成了慘白色,身上的那股陽罡之氣時隱時現。
裴罪心中暗自一凜,已經隨時做好的攻擊的準備。
然而就在這時,王天辰顫抖的身體忽然停了下來。而這時,孟紀靈伸出右手握住王天辰的手腕,而那隻血蟲已經沿着王天辰的血脈,再次涌現出來。
那隻鮮紅色的血蟲已經漸漸變成了紫黑色,它比一開始要粗壯的多,當它離開王天辰的身體時,王天辰的臉色也好了很多。而孟紀靈則將那血蟲緩緩握在手中,鎮定自若地指揮它重新進入自己的血脈。
他不害怕這裡的毒,還是說根本就百毒不侵?居然可以逼血離開身體,鑽進王天辰的血脈吸附裡面的毒素,然後重新進入身體,這種控制術就是大霧山的術法?
“咳咳……咳咳……”王天辰的手指微動,胸口起伏,輕聲咳嗽了起來。
孟紀靈攏了攏袖子,臉色看起來比剛纔更加蒼白了。而這時,王天辰微微睜開雙眼,已經醒了過來。
裴罪連忙上前扶住他,問道:“感覺怎麼樣?”
王天辰晃了晃腦袋似乎有些暈乎,很快就看清楚現在的情勢,他藉着裴罪的力站了起來,說道:“沒事兒,陸東他們怎麼樣了?”
一下子就看到面前這個奇怪的男人身後跟着肖灑和陸東,兩個人的狀態看起來很詭異,王天辰很快就明白事情有些不對。
“現在可以了吧?”孟紀靈打斷兩人的談話,走到那棺槨的旁邊,若有所思。
裴罪示意王天辰不要衝動,看向孟紀靈:“可以,不過這棺槨我是沒辦法,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孟紀靈眼睛一眯,似乎在考慮裴罪說話的真實性。沉默了大概一分鐘後,孟紀靈忽然一笑:“你知道什麼是龍脈嗎?”
“覓龍、察砂、觀水、點穴、立向。龍就是山的脈絡,土是龍的肉,石是龍之骨,草木乃是龍之毛髮。審氣脈別生氣,分陰陽。”裴罪其實對龍脈的瞭解並不是很多,畢竟他不是專業的風水先生。
而孟紀靈顯然是對風水有所瞭解,只見他微微敲動指尖,說道:“這崑崙山那是龍脈始祖,左逢天山、祁連山、陰山。北有阿爾泰山、以及伴之而行的賀蘭山、大小興安嶺。長白山。右邊爲唐古拉山、喜馬拉雅山、橫斷山等。他的龍脈夾在南北山脈中間,不斷向東施展輝煌。它不是一條,而是一羣大小不一的臥龍,江河是龍的脈絡,水是龍的血液。”
“能說重點嗎?”裴罪掏了掏耳朵,裝逼態度十足。其實剛纔他根本就沒有聽明白,總覺得孟紀靈這傢伙有些顯擺的意思。
“別急,我就是要告訴你。這條龍脈的來歷!”孟紀靈哼笑道,眼神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