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說你來的目的吧?”一見面就毫不客氣地給裴罪一個下馬威,現在則慢條斯理的擡起頭,眼裡意味分明,好似再說你丫的就老實招了吧,你什麼事兒我都知道!
裴罪自然不會被這島主一番話就嚇退了,只是淡笑着:“聽說我家老爺子跟你們有點關係,來調查下,看能不能找到老爺子的下落。”
裴罪的說法其實並不算是騙他,因爲他來這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尋找老爺子的下落。他都失蹤那麼長時間了,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一開始進入輯鬼偵查社,不就是爲了追查老爺子的下落嗎?
倒是那島主,似是有意無意的看着裴罪** 怎麼都沒離身過的那幅畫。只有古代聖旨長短的畫卷被裴罪用竹筒綁在腰上,就算是再怎麼換衣服消毒,也沒離開過他一分一毫。
裴罪小心將手放在竹筒上,這傢伙該不會是看上‘玉’兒了吧。
“別擔心,我這人活得久了,別的愛好沒有,就是喜歡收集東西。你那玩意兒不錯,要不要考慮跟我‘交’換?”這島主直接了當暴‘露’出自己對‘玉’兒的覬覦之情,不過能一眼看出名堂,這島主倒是有幾分本事。
“你想要這畫也可以,除非她願意跟你走。”裴罪這算是變向拒絕他了,‘玉’兒的‘性’格他怎麼會不知道,她纔不會留在這裡被一隻怪物天天放在玻璃罩裡面展覽!
“哼哼……”這島主忽然哼笑一聲,隨後道:“我叫邱劫,歸正邱首的邱,千生萬劫的劫。”
這名字倒是有些意思,雖然聽起來很是普通,但是島主解釋的卻頗有意思。古語有:吾出千成死至此,吾意能歸正邱首,豈知死於道路。而這歸正邱首的意思,便是:願我死後能葬於家鄉。
千生萬劫難得見,如何一旦皆相親。這個千生萬劫,是世世代代的意思,永生不滅。這邱劫口氣倒是大的很,既說自己永生不滅,又言他死後也要葬於家鄉……
其中深意一時半會是揣‘摸’不出了,裴罪淡淡迴應道:“裴罪,非衣裴,四非罪!”既然人家已經掌握自己的材料了,他也沒必要隱瞞了。
不過一個島主怎麼就知道這些事情,那蝴蝶‘玉’事件不是高度機密嗎?難道真的和裴罪所想的那樣,這邱劫果真是上面的人?
這個上面,自然是大家都懂得,卻又不能明說的。
“裴罪,廖老爺子曾經萬分叮囑,讓我莫要動他那寶貝徒弟。要不是他,你以爲自己能活着來見我嗎?哎,我是不想動你來着,可爲什麼要偏偏送上‘門’來呢!”邱劫那狡黠的臉上掛着一抹詭異的笑,他緩緩轉動着手裡的兩個金屬球,隨後道:“是不是覺得這個地方很舒服,很想永遠呆在這裡?”
呸,他纔沒覺得舒服,更沒有想過要永遠呆着這裡!裴罪忿忿看向那島主,隨後忽然一頓,果然發現他所指爲何。的確,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被裴罪所忽略,但卻是客觀存在的。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怎麼會這樣?
“你到底想說什麼?”裴罪警惕道,他的笑太‘陰’險了,總覺得這邱劫其實就在對他下套。
邱劫忽然對着面前的玻璃點了兩下,整個大型玻璃忽然亮起,居然是一種可以虛擬立體呈現的熒屏。看起來很高科技,裴罪從來不曾見過。只見邱劫在上面點動一番之後,居然出現了一副畫面:一個黑漆漆的漩渦……
這個漩渦很是奇怪,它明明就是個漩渦,卻是靜止的!漩渦的四周被一株紮在土裡的紅‘色’植物纏繞着,就像是一塊黑布的周圍被細密的針腳緊緊壓制着。
那些紅‘色’的植物像是扭麻‘花’一樣,微微顫動着枝葉藤蔓,跟裴罪在鬼馬窟看到的鬼蟄龍王似乎有近親關係,因爲他們的枝蔓都像是動物一樣,是可以蠕動的。
這場面難免有些噁心了,而那靜止下來的漩渦,卻讓裴罪看呆了。
“沒錯,這就是另外一隻鬼眼。”邱劫倒是十分痛快,直接給裴罪說了個明白。
但是他說的話,卻讓裴罪徹底震驚了。他有一隻鬼眼,這是大家都知道。而所有人都以爲鬼眼已破的時候,他的鬼眼正在漸漸恢復。也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邱戀心纔會在死的最後一刻,還要叮囑他要隱姓埋名。
也許沒有鬼眼了,他就安全多了。但是現在,居然出現了另外一隻鬼眼。不過也對,眼睛都是一對兒的,他這裡有一隻,而島主這裡再出現一隻,很正常。
可是邱劫把這告訴他,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知道自己鬼眼已經甦醒的事情。不不不,這個老怪物,指不定這身麪皮下面,只剩下漆黑漆黑的骨頭了!
“你什麼意思?”裴罪的臉已經冷了下來,對方已經威脅到他了。
邱劫欣然起身,走到玻璃旁邊靠近裴罪,笑道:“你還真以爲這是什麼蚩尤魔神的眼睛?天真!那麼遙遠的古代神話還會有人信,看清楚了,這可是鬼眼!鬼王的眼睛!”
“鬼王?”裴罪怔怔看向那熒屏上顯示出來的靜止的漩渦,吃驚道。鬼王,據說他只要修煉全身的鬼體,將鬼眼徹底解封,那就是能伏萬鬼的通天之眼!
只要達到那個地步,他就是鬼王!而這鬼眼,居然是鬼王的眼睛。也就是說一隻眼在他裴罪的身上,還有一隻被封印在這裡。
可是爲什麼這隻鬼眼會在他的身上,天生鬼眼?這種世間僅僅存在的兩隻,怎麼會就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忽然間,裴罪想到自己那困在酆都城的老爸,這件事情會不會跟他有關係?裴罪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眼,不能再想了,想的越透徹就越是危險。
“就算是鬼眼,又與我何干?”裴罪轉過臉去,不再去看。
“這玩意兒是傳承,放心好了。”邱劫似乎知道裴罪想要問什麼,似有所指的答道。然後十分欠揍的坐在沙發裡,將自己的身體完全陷進去:“我就是告訴你,別想了,這玩意兒,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