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好像一下子就被他給問蒙了，直直地坐了下來，一口將杯中的茶水都給喝光了，這才又擡頭歉然地看着狄楓，“當時朕登基不久，內憂外患，而朕手中也只有一隻兵力只有五萬的軍隊，不管是比起太后還是比起那些擁兵自重的老將軍，朕都是胳膊擰不過大腿，更可怕的是天香國還有其他臨國都虎視眈眈。”
“這跟吸血鬼有何關係？”
狄楓是在不明白皇上跟他說這些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打感情牌嗎？
“還真有關係，就在朕爲了這內憂外患終日難以入眠之時，突然又有吸血鬼四處爲害，朝中上下都不斷給朕壓力，讓朕給出一個消除吸血鬼的法子，令朕的處境雪上加霜。
上官亮突然私下找朕，告訴朕吸血鬼的出現不但不是危險，而是機會！
他說名義上派你去消滅吸血鬼，其實是讓你去被吸血鬼給咬，讓你也變成吸血鬼！讓你從此有吸血鬼的一切優勢，等你回來再將朕手中的兵力都給咬了，那麼到時候朕手中的軍隊就所向無敵了。”
“簡直胡鬧！”
狄楓忍不住呵斥道，“我一直以爲你是一個明君，所以我雖然不肯入朝爲官，但卻唯你馬首是瞻，你說向東我絕不向西，一心輔佐你穩固地位。
可是沒想到你竟然想着這樣荒唐的事情，不是你蠢，而是當初的我瞎了眼！”
狄楓想過千萬個可能，卻沒想到皇上竟然是在打的這個主意。
皇上突然站起身來，目光怔怔地看向狄楓，狄楓也好無所懼地對視着他，以爲皇上又要對他搬出皇上的架勢，不服自己所說的話。
卻見皇上突然拿起水壺，狄楓沒有反應過來，皇上已經將水壺中的水從自己的頭頂澆了下來，一下子將狄楓給看愣住了。
狄楓下意識地想要去阻止他，皇上卻開口道，“你別動，你罵得沒錯，我是混賬，我是腦子進水了纔會相信上官亮的話！
狄老弟，你知道嗎，在你離開以後的每一天我都會等，我都會期待着你能回來，你能好端端地回來！
比起放棄仙兒，送你去死纔是我此生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我無言面對你！”
狄楓沒想到皇上會向他認錯，而且是以這種方式。
“狄老弟，你現在回來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行，哪怕是讓我以命抵命，我絕對連眼睛都不眨！”
在不知不覺中，皇上已經不再自稱爲“朕”，而是用“我”這最平凡的自稱，他是真的知道錯了。
狄楓無奈地看了一眼皇上，從他手中將水壺給奪了過來，嗔怪道，“人家是醍醐灌頂，你是提壺灌頂！”
“你原諒朕了？”
皇上喜出望外，其實狄楓能夠平安回來，對他已經很滿足了，但是……他真的很想重拾當初的兄弟情義，期待着狄楓能夠原諒他。
“其實你當初推我去死我不恨你，我只恨沒能保護好仙兒，如果仙兒能夠原諒你，我自然也能夠釋然。”
狄楓到底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又何至於會耿耿於懷，有什麼能夠比得上昔日情分呢？
“仙兒？她真的還活着？”
皇上聽到狄楓竟然主動提起洛仙兒，那略顯渾濁的雙眼登時一亮，透着一股難以抵擋的期待。
“走吧！”
狄楓說着拉起皇上的胳膊。
“去哪兒？見……見仙兒？”
不知怎的，皇上的信陡然緊張起來，說話都有些顫抖。
在皇宮中這麼多年，失去了最愛的洛仙兒，失去了最真摯的兄弟，而另一個兄弟上官亮也在步步算計他，他的心早就已經開始變得冰冷，麻木。
可是今日重見狄楓，以爲不在會有的那種誠摯地感情陡然間又浮上心頭，原來自己的心不是變麻木了，而是太久太久沒有這種感動了。
“對，見她！也見其他一羣你該見得人！”
狄楓冰冷開口道，那語氣，分明不是在跟皇上商量。
“何人？”皇上下意識問出聲，但下一秒便點頭應允道，“好，只要能見到仙兒，再見誰也不重要，她在哪裡？你現在就帶朕去見她！”
“真的去？天香國的三王子可在等着你呢，你就不怕他一個惱怒直接回去天香國繼續和你開戰？”
“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有仙兒重要，朕要見她，立刻馬上！”
皇上懇求地看着狄楓，“狄老弟，朕知道你已今非昔比，你想要將朕帶走，整個皇宮的人都不會發現。”
“那還等什麼？。”
狄楓一個閃身，他們便已經離開了那高聳的皇宮，那種飛躍的速度是皇上從不曾體驗過的。
上官亮，報應終究會來的。
————
“寧兒！寧兒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辦？”
完顏朔徹夜飲酒，他想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可是酒就是個奇怪的東西，你越是想醉，可是腦袋裡偏偏越是清醒。
“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我只是想要保護寧兒，想要保護我心愛的女人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一夜之間，完顏朔就好像滄桑了許多，他這輩子從未遇到過這般棘手的問題，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不能喝了……”
一雙纖細小手從完顏朔手中拿過酒罈，聲音輕柔到能夠融化別人的心。
“滾開，都給本王滾開！”
已經不知道多少人來勸過他了，他已經不耐煩這樣的勸說，有本事來幫他解決苦惱，否則這種廢話說了又有何種意義？
“朔哥哥，你怎麼了？你可從來沒有對寧兒這麼兇過啊。”
上官雨寧的淚水已經在眼中打滾，委屈地看着完顏朔。
完顏朔看到是上官雨寧，一下子都愣住，“寧兒？寧兒怎麼是你？”
上官雨寧從後面環住完顏朔的腰，身子緊緊貼在完顏朔的背部，“朔哥哥，這裡是二王府，是我朔哥哥的府邸，您不是說過哪裡有朔哥哥哪裡就有寧兒嗎？”
完顏朔轉過身子，疲憊的雙眼熾熱地盯着自己的心上人兒，一個轉身緊緊將上官雨寧摟到懷中，“寧兒……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多想可以永遠這樣抱着你……”
“朔哥哥，你怎麼了？寧兒不是在這裡嗎？我們這麼相愛，當然會永遠在一起。”
上官雨寧也緊緊抱着完顏朔，這個她最心愛的男人，就好像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寧兒……如果……我說如果，如果我再也無法修煉成至高的法力，無法保護你，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完顏朔想知道答案，卻又異常害怕答案。
“那麼就讓寧兒變強，讓寧兒來保護你啊。”
上官雨寧說得那麼理所當然，完顏朔在她的眼中找不到絲毫的破綻。
“可是……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又怎麼配稱之爲男人呢？”
完顏朔似乎在得到上官雨寧答案的同時在他的心裡也有了答案，“寧兒總是這般不顧自己的爲我，她甚至用自己的鮮血餵養了自己三年，難道我就不該爲寧兒做些什麼嗎？
就算……就算自宮了再也無法成爲男人，無法擁有寧兒，難道就不能默默守護她的幸福嗎？”
當完顏朔突然做出這個決定的事後，他的心一下子輕鬆了許多，摟着上官雨寧的時候竟然露出了一抹笑臉語氣堅定道，“寧兒，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變強，一定會守護你的。”
上官雨寧嘴角浮出一抹笑意，摟着完顏朔的力道更大了些，“朔哥哥，我相信你，寧兒一直都相信你。”
果然，完顏朔愛她愛得徹底，就算讓他自宮他也在所不惜，只可惜，這樣真心愛她的男人，她卻無法和他長相廝守。
似乎在冥冥中就已經註定，真愛和至高無上的權利她只能得一樣，只是在這兩者之間，上官雨寧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後者。
“朔哥哥……”
上官雨寧在完顏朔的懷中輕輕呢喃，杏眸咕嚕咕嚕流轉在完顏朔的身上，好不惹人憐愛。
“嗯？”
完顏朔看着上官雨寧的神色更是寵溺無邊，好像那漫無邊際的柔情要將其吞沒。
“唔……”
下一秒，上官雨寧柔嫩的脣畔輕輕在完顏朔的脣畔啄了一口。
當上官雨寧想要撤回的時候，卻被完顏朔一把固住腦袋深深吻了上去。
兩個人雖然相愛多年，但是因爲封建禮教的關係卻不曾越過雷池半步，只是今日……
上官雨寧主動環住完顏朔的腰肢，熱切地迴應着他，甚至是故意引他。
很快，她將成爲龍玖的女人，可是她真正想要給的男人從來都是完顏朔，既然完顏朔很快就要自宮，她只能在其自宮之前將自己獻給他，讓他不留遺憾，也讓自己的內心稍稍好受些。
“寧兒，今日我就要讓你成爲我完顏朔的女人！”
完顏朔低吼一聲，一把將其抱起，一邊深吻着一邊疾步走向房間，原本他是打算在和她成親之後再要了她，可是現在……他只能自私地要了她的第一次，就當是對他永遠地彌補吧……
牀榻之上的翻雲覆雨，男女滿足的聲音，足以證明他們彼此的熱情。
完顏朔太過投入，卻不曾看到上官雨寧在他們交融的時候，將一個裝着血液的小袋子捏破抹在了牀單之上，算計的笑意再次在她那看似純柔的嘴角浮出。
“寧兒……對不起……”
當完顏朔看到牀榻之上的那一抹紅色，他心中又疼又興奮，不管往後怎麼樣，但是上官雨寧的第一次終歸是他完顏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