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管自己變得有多強,有多獨立,對母親的依戀卻從不曾減少。
“小傢伙們,大家一起幫忙。”
白夭夭對娃娃臉們命令道。
“是!”
一個個娃娃臉蹦蹦跳跳地去尋找機關,一下子令原本有些緊張壓抑的畫風變得格外喜感。
“西陵絕,我怎麼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
上官靈玥作爲一個母親,對於自己孩子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人都保持着極強的戒備心理。
“是啊,好像你所說的那些碰碰球竟然都會說話,是一嘴的娃娃腔。”
西陵絕心中也甚爲疑惑,“不像是常見的種族,她到底會是什麼人呢?爲何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其他種族嗎?”
上官靈玥仔細思索着,“會不會是人類活着是不死人?”
西陵絕凝眸微微搖頭,“都不像,不過……一時半會我也說不上她到底是什麼人,或許這機關啓動了,一切就都瞭然了。”
“這裡這裡!”
一羣小傢伙突然朝着一個地方興奮地跳去,上官莫離湊上去一看,果然是一個掩藏極好的旋鈕。
他迫不及待就將旋鈕旋開,如他所料,一閃石門旋轉着打開,上官靈玥和西陵絕幾乎沒有絲毫的遲疑就衝了出來。
“孃親!”
“莫離!”
上官靈玥緊緊將上官莫離抱在懷中,“真的是你我的好莫黎!如果不是你,孃親和你帥哥爹爹還不知道要被困多久呢。”
“當然,我之所以要變強大就是爲了保護孃親,現在纔是剛剛開始!”
上官莫離摟上上官靈玥的脖子,頗有一番氣勢道,“孃親,以前是你保護我和妹妹,現在輪到我來保護你們了!”
“拿命來!”
這母子兩個還在因爲重逢而興奮地難以言表,沒想到一旁的白夭夭對西陵絕連連出招。
西陵絕雖然身有鬥氣,但是白夭夭身上卻有法力,令原本就有些莫名其妙的西陵絕更加措手不及。
“這是怎麼回事啊?”
上官莫離趕忙從上官靈玥身上一躍而下,在他們兩個之間斡旋,儘量不讓他們傷害到彼此,“你不是說他不是你要找的負心漢嗎?你怎麼還動手呢?”
“什麼負心漢?!誰都知道我這輩子只動過一次心!”
西陵絕更是莫名其妙。
“他的確不是負心漢,但是他卻是負心漢的兒子!當年負心漢殘忍殺死我剛出生的孩兒,今日我也要殺了他的孩子!我要讓他斷子絕孫!”
白夭夭說着殺氣更重,上官莫離因爲攔着,幾次差點中招。
“哪來的瘋女人?!什麼亂七八糟的?”
西陵絕怒從中來,“我警告你,雖然我西陵絕輕易不和女人動手,你若是再這般無理取鬧,休怪本王不客氣!”
他的幽冥寶劍倏地出現在他的背後,分身成爲三把寶劍,如同三條巨蟒一般懸在他的背後,虎視眈眈地盯着白夭夭。
“陣!”
白夭夭一聲令下,那羣看似無害的娃娃臉瞬間列成一個詭異陣法,就連上官莫離也被困其中。
以上官莫離的能力想要破陣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偏偏這些陣法是由這些娃娃臉組成,他根本就捨不得出手去傷害他們。
“我說過我要殺了你!”
白夭夭見上官莫離被娃娃臉給困住,自己一個閃身躲過西陵絕的幽冥寶劍,而她手中的長劍已經往西陵絕的胸口刺去。
“等等!”
上官靈玥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速度,一下子用自己的身子擋在西陵絕的面前。
“丫頭!”
“孃親!”
西陵絕和上官莫離幾乎是同時驚呼出聲,誰都沒想到她會突然衝出來。
其實,就連白夭夭也驚了一下,她手中的劍陡然一片,滑過她的右臂扎入一旁的牆壁之上。
“丫頭你怎麼樣?”
西陵絕看到上官靈玥右臂的血液迅速在她的白衣上暈染開來,比起他這一劍直接紮在她的胸口還要令他心疼。
“沒事,皮肉傷。”
上官靈玥只是輕描淡寫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轉眸看向白夭夭,“你到底是何人?爲何會對他痛下殺手?
就算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應該問清楚不是嗎?”
“父親是個負心漢,想不到兒子卻是個癡情郎。”
白夭夭冷冷勾起脣角,目光掠過上官靈玥,眼底分明有一抹驚豔之色,“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姑娘,但是……我這個過來人可以負責地告訴你,不管現在他對你多麼一往情深,當另一個足以令他心動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會毫不猶豫地拋棄你!
男人,骨子裡都是絕情的,特別是狼族的男人!尤其是西陵家族的男人!”
“西陵絕是什麼樣的男人我比你清楚。”
上官靈玥面色很是平靜,但是白夭夭聽得出她語氣中的肯定與自信,“不如說說你,你說西陵絕是負心漢的兒子,那負你的定然是他的父親西陵赫了?”
“沒錯!”
白夭夭恨恨地看了一眼西陵絕,“那個男人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他騙我的感情,殺了我的孩子,滅了我的族人!
我恨他!我恨他!”
“哐當!”
西陵絕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鬥氣瞬間熄掩,幽冥寶劍掉落在地,發出冰冷的撞擊聲。
“看來……你也聽過你父親做過的齷齪事情?”
白夭夭看到西陵絕的反應鄙夷地問道。
“你……你……就是白夭夭?”
西陵絕的語氣聽似平靜,但是上官靈玥卻從他略顯顫抖地聲音聽出他此刻的激動,那是一種任由他拼命壓抑也無法掩蓋的激動。
“沒錯,我就是那個大難不死,忍辱偷生到現在的狐族聖女白夭夭!我活着,就是爲了殺了你父親報仇!
既然那個負心漢死了,那麼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白夭夭說話間,她的長劍再次刺向西陵絕,上官靈玥想擋卻被西陵絕死死拽着胳膊,不讓她動彈。
白夭夭的劍鋒就停在西陵絕的胸口“怎麼?爲你父親感到愧疚?不好意思再躲?正好!我也懶得再白費力氣!”
她手中一個用力,長劍刺入他刺入他的肉體一小截戛然而止,她憤怒地瞪向西陵絕,“你以爲這樣我就不忍心殺你了?!”
“母親!”
西陵絕突然喚出聲,可能因爲情緒激動,聲音有些沙啞,但卻好像輕易就穿透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底。
上官靈玥幾乎是愣在當場,腦袋有些來不及反應。
上官莫離是張大嘴巴看着西陵絕,娃娃臉們在地上蹦蹦跳跳,就差將問號掛在腦袋上。
白夭夭抓着長劍的手分明一抖,不可思議地看向西陵絕。
“母親……是我啊!我就是您的親生兒子啊!”
西陵絕指着自己很期待地看着白夭夭,希望他能夠認出自己。
白夭夭滿是恨意的面龐分明夾雜着錯愕和驚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自己的兒子不是明明出聲當日就死了嗎?
若非得知自己的孩兒死了,她又何至於萬念俱灰?
可是,方纔他叫自己母親的聲音,分明撥動着自己的心絃,一顆已經死去的心好像透進了一縷陽光。
“不……不可能!我的孩兒已經死了,已經死了!”
她被西陵赫騙了那麼慘,她絕對不能在他兒子身上再犯下同樣的錯誤,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西陵絕也許比西陵赫更會騙人。
“我沒死!因爲父王從未想過殺我!”
西陵絕猩紅着雙眼仰起頭,“雖然時至今日我都不曾原諒他,在他死了我甚至都無動於衷,可是他當年沒有殺我卻是事實。”
白夭夭一個勁兒地搖頭,她不斷地告訴自己這是假的,他所說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不能相信!
西陵絕見她不願意聽,只能用更大的聲音說出藏在自己心中的秘密,那個冷令他永遠都無法釋懷的秘密!
“所有人都以爲,當年父王娶了安夏是因爲她的美貌,是因爲她更懂得怎樣打動父王的心!我想,母親你一定也這麼認爲吧?
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啊!你應該知道的啊,安夏的父親是狼族最勇猛的將軍安連成,他東征西站,不斷開拓着狼族的疆土!
當年安連成看上了狐族的那塊淨土,他當即便決定揮兵直入,大兵已經逼近狐族,卻被父王單槍匹馬擋了下來,代價便是娶他的女兒安夏!
父王是爲了保住狐族,爲了不讓您傷心,他娶了安夏,那個他從未愛過的女人!
可是,安連成要攻佔狐族的野心並沒有因爲他的女兒嫁給父王便熄滅,他一直都對狐族蠢蠢欲動!
並以此爲威脅一次次要挾父王,甚至……讓父王親手殺了他和狐族聖女白夭夭的孩子,也就是我!
這一次,真的觸動了父王的逆鱗,他知道,是該結束那種被牽着鼻子走的狀態了,父王決定先發制人,他假意殺了我只是爲了放鬆安連成的警惕。
他是在安連成放鬆警惕的時候自己帶兵出征,‘覆滅狐族’!
爲的就是留有餘地,爲的就是最大限度地減少狐族的死傷!其實,當年所謂的覆滅狐族,也只是殺了狐族之人的極少數,剩下的只是被驅逐到一個隱秘不爲人知的地方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