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爽種好食鼠藤,幾個老人也忙完了各自的活計,都走到休息區喝茶休息。
已是農曆九月末,又遇上寒流,外邊寒風瑟瑟一片蕭殺。
不過,花棚溫室卻隔絕了外邊的冷氣,只剩下暖暖的陽光,加上花紅葉綠,竟是一派春光滿園的樣子。加之花棚溫室建的高,頂上也有透氣孔,也沒有蔬菜大棚那種令人窒息憋悶的潮溼悶熱,倒顯得格外舒服。
吃過早飯不久,老人們都陸陸續續地來了,因爲沒什麼活計要幫忙,大家夥兒乾脆聚在小桌旁喝茶聊天,顧爽則領着寶寶跟着熊熊在溫室裡散步。當然是熊熊寶寶散步,她則在琢磨着該播種些什麼,又該引進些什麼,畢竟若是今天去談的順利,一個樓盤的綠化也算大工程了,只靠她自己播種育苗就不趕趟了。
轉了一圈兒回來,正好劉向民老爺子過來,大夥兒都樂呵呵地和他打招呼。
竇阿姨眼尖,瞥見劉向民老爺子額頭的紅包,笑着調侃道:“老劉啊,你這腦門子是咋了?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被老嫂子踢下牀磕的?”
劉老爺子也是活泛人,平時性格隨和沒什麼脾氣,聽了竇阿姨的調侃也不着惱,嘆口氣道:“別提了……”
“別啊,有啥事和我們說說,要真是老嫂子誤會你,我們也能幫你去說道說道不是。”氣氛輕鬆快樂,連一貫矜持的凌阿姨都搭了腔。
“哈哈,什麼老嫂子,我這是讓蚊子咬的。”看大家都一臉關注,劉老爺子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得意地笑道,“冬天天兒不冷,屋裡又有暖氣,這眼看都農曆十月了,居然還有蚊子。”
“可不是咋的,不光有蚊子,還下嘴特別狠,也聽不見叫聲,感到癢了一摸就是一個木疙瘩,好幾天下不去,抹藥都沒用。”
顧爽聽了不由納悶,前兩天寶寶被蚊子咬了,她從溫室裡挪了兩株瓶子草放在房間裡,屋子裡幾隻蚊子就都被消滅了。這些老人也基本都養了瓶子草,怎麼還有蚊子?
正疑惑着,就聽陳玉清老爺子道:“是啊,我那小孫女前天來住了一晚,也被咬了兩個大包,哭着走了。要是現在的瓶子草還吃蚊子就好了,夏天家裡也沒什麼蚊子,沒想到,天冷了,瓶子草歇工了,蚊子就又鬧騰起來了。”
“咦,陳伯伯家裡的瓶子草不捕蟲了?”顧爽疑惑道。
“是啊,自從過了八月十五,瓶子草裡的液體就越來越少了,味道也淡了,蚊子啥的就不往裡飛了。”陳玉清沒等回答,劉向民老爺子搶着道。
顧爽轉了轉眼睛,開口道:“我前天從溫室裡搬了兩盆回去,倒是好用,要不您們也各自再拿一棵回去試試吧。”
劉向民當即笑道:“哈哈,還是小爽疼我們這些老傢伙。可我們也不能貪得無厭啊,我們把原來的拿回來,換一棵回去就行啊。”
說完,沒等顧爽發表意見,一羣老人竟都行動如風的回家搬花去了。
看着老人們高興,顧爽也跟着歡喜。不過,她更多的將目光投向了花池中的瓶子草。
若說溫室中的瓶子草與老人家裡的瓶子草有啥區別的話,僅有受太歲影響時間的長短不同。那是不是說,有了太歲,連瓶子草的捕蟲能力也得到了提高?爲了解開這個疑問,顧爽決定做個實驗。
因爲溫室裡的溫度較高,白天通風口又是開放狀態,蚊蟲蛾子之類並不少見。正好老人們會將原來的瓶子草送回來,正好用來做個對照。接着,她又想起被她拿回去的瓶子草,離開太歲時間不長……就當做中間品種吧,也可以獲取更多更準確的實驗數據。
正準備收拾一下回家,衣着整潔漂亮的凌阿姨走了進來,見到顧爽未語先笑。凌阿姨沒有來顧爽這裡上工,卻也經常過來坐坐,只不過眼看就要吃午飯了,凌阿姨的到來就顯得有些突兀。
“小爽,忙完了?”
“嗯啊,凌阿姨,這個點兒您怎麼來了?浩宇呢?”
浩宇是凌阿姨的小孫子,平時都是凌阿姨接送上幼兒園,在凌阿姨家吃過晚飯父母纔來接回去。
“他媽媽今兒個下班早,在家裡看着他呢,”凌阿姨笑着走過來,拉着顧爽的手走到角落的休息區坐下,雙眼含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顧爽一番,才道,“小爽啊,阿姨今天問你個事兒。”
顧爽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心裡還想着回家搜索一下蘭花的資料,於是道:“凌阿姨,我可是把您當自己的家的長輩呢,有什麼話您不能問的。”
凌阿姨滿意一笑:“小爽啊,阿姨問你,你和寶寶爸爸是爲什麼離的婚啊?”
“呃……”顧爽心頭一揪,緩了緩神色,勉強笑道,“我們,……我們感情不合。”
凌阿姨緊盯着顧爽的臉色,見她面色急變,心下暗暗嘆息,看來顧爽離婚並非出自她的意願啊。
“小爽啊,”凌阿姨拉住顧爽的手,語重心長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就不要總想前邊的事兒了,你還年輕,又勤謹踏實,容貌也是出色的,以後有的是好日子過。”
顧爽嘴裡發苦,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卻也不好無禮打斷,只好點點頭。
正欲開口轉個話題,凌阿姨又道:“小爽,你和阿姨說實話,和寶寶爸爸還有沒有複合的可能?”
顧爽心頭一痛,眨眨眼中的澀意,沒有半分猶豫道:“沒有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不管今後陳飛什麼態度,都不可能了。
見她如此說,凌阿姨似乎暗暗鬆了口氣,這才笑道:“你既然這樣說,我就跟你說件事。”
顧爽看着凌阿姨殷殷的目光,突然心頭一跳,猜到一件事。心中越發苦澀,正想着怎樣婉言拒絕,方不至於傷了凌阿姨的心--畢竟老人這樣也是爲她好,才肯給她操心。
凌阿姨已經開口道:“我有一個侄子,是我孃家堂兄家的獨子,從小秀氣安靜,小的時候都說學習好,大人們看着高興,在北京讀的大學,接着又順利地考取了碩博連讀,如今博士也畢業了,工作也找了,就在我們省立醫院外科,已經是副主任醫師。說起來一切都很順利,或許就是因爲性格太內向了,到現在都三十二歲了,還沒找上對象,把我那老哥哥老嫂子急得不行,託了許多人操心,可那孩子總是不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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