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夫人是隻紙老虎,素日裡逞兇鬥狠看起來很厲害,其實都是被身邊人慫恿的,一旦與她動真格,她立馬縮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
唐茜伴她多年,最清楚這點,是以身爲事件的真正主謀,這種時候不用看她,都知道她正推卸的望着自己。
“宋暄表哥,我想你誤會幹媽了。”唐茜行出幾步,不慌不忙的笑道:“今天是老夫人的壽宴,來的賓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酒席上你來我往,難免會出些意外岔子,哪兒來那麼多陰謀詭計。你們坐的那桌……好像還是秦家的席位呢!有秦家老太太坐鎮,誰敢不給秦家的臉面,放肆造次。”
過往宋暄和這個姓唐的小姑娘沒正面交集,只知道她小心思多,蕭琳做的事多半是她在背後出主意,今天也不例外。
聽她這番話,不知情的覺得她知書達理,知情的,便是連宋暄都想贊她一句: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很了得!
“照你這麼說,是我疑心病了?”這話,他是笑着問的,和顏悅色,被問的人怔怔然。
宋暄涼薄,幾乎沒見他爲什麼事情動過怒,但無疑,他給人就是狠角色的印象。
惹到他,你倒黴。
“秦家那位姑奶奶的性情如何,在座大有人比我瞭解。”
說她在秦家那桌坐鎮,講笑話呢?最能掀風浪的就是她了!
宋暄如拆卸模型,把秦文慧的威信摘了出去,再主攻模型裡腐壞了的配件,“今天隨她來兩個女孩兒,其中有個叫林月雙,最近常和你在一個會所玩兒?”
唐茜又是一愣,知道他的意思了。
“林月……雙?”凝眉沉吟,假裝思索,她給出一個貌似真誠的答案,“每週去的會所都不大相同,而且都是配合乾媽做慈善,我對這位林小姐沒有特別的映像。”
“無妨。”宋暄不急,平放在沙發扶邊上的手,修長的食指沉吟般的緩緩敲擊着,然後對宋茹請示道:“因爲事情出在您的壽宴上,傳出去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不如私了吧?”
事情得一件件的來,宋茹聽孫子問這幾句話後,對真相也拿捏了個大概。
她看了還在裝傻充愣的唐茜一眼,目光深凝,肯定的點頭,“就按照你的意思辦吧。”
宋暄爾雅的笑笑,轉首對蕭琳道:“姑媽,您這位乾女兒不能再繼續留在陸家了,要怎麼安置她,出了陸家大門,您隨意。”
唐茜臉色大變!蕭琳更顧不得到底爲何而來,之前有多心虛,氣勢洶洶的衝上前質問:“憑什麼要趕茜茜走?她做錯了什麼?”
問得真好!
“就憑她串通林月雙陷害季薇,教唆您在我的茶水裡下藥,然後再慫恿外婆帶着一羣人衝到我的屋裡,想要捉現形?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讓您那麼容不下我?還是說一張吻照就讓某些登堂入室的人有了出巨大的危機感,等不及要斬草除根?”
宋暄字字犀利,千萬別誤會!剛纔沒有明說,是顧及他外婆的臉面,沒有老太太在,這個唐茜早死八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