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遊樂場,烙誠和小蘇蘇秉承着天真無邪認真玩的態度,被隨處可見的夢幻景緻和各種大型遊樂設施給吸引了。
大人之間的意見和矛盾,Who cares!
秦亦取來觀光車,前往第一站:水晶殿堂。
主題餐廳在頂樓,到的時候又過去二十分鐘,餐廳內已是一番有別於正常態的景象……
用餐的人很多,一家三口,結伴的大學生以及年輕的小情侶……以上,統統不及方少爺萬衆矚目。
在靠窗又避開陽光直射的位置,他包下週圍五張桌子,給同行的年輕女人制造了相對安靜的用餐環境。
彼時除了本家餐廳的大廚外,附近餐廳和酒店的四位高級廚師被一併召集過來,站在他的面前。
他耐心的對每位陸氏花重金自世界各地聘請的大廚仔細的說着什麼,大廚們聽後,有的點頭,由得則露出少許難色。
倒不是他故作矯情,之前發生的事大家看得一清二楚。
和他一起來的女人,什麼都沒吃就吐得天昏地暗,那是種很明顯的訊號……她懷孕了。
更明顯的是,方天賜對情況是很清楚的。
故而他纔會有此一舉,彷彿想盡力滿足女人的口味,讓她多少吃一些。
這就有意思了。
方悅的皇太子風流成性,親密的女性友人成堆,範圍之廣、口味之多變,娛樂版面屬他的新聞最多!
眼下看來,莫非千帆過盡後,忽然想不通要做回頭浪子,和蘇熠晨爭當T市的十佳好男人?
誰信呢!
再打量與他同桌的女人,年輕漂亮是必然,雖然打扮休閒,上身寬鬆的運動防曬衣卻無法掩飾她凹凸有致的好身材,那雙腿勻稱而筆直,好些人猜測她是剛出道模特。
她素顏的臉容比之從前方天賜身邊那些濃妝豔抹,多了兩分清爽,三分自然,加上有孕在身,說不定往後能母憑子貴呢。
皇太子對她真心與否還有待查證,那個‘說不定’的往後,嗯,一切皆有可能。
不管旁的目光如何,這會兒方天賜只顧得上簡寧。
早上出門時還好好的,接近中午,他兩按着飯點在餐廳裡坐下,簡寧把第一口水剛送到嘴邊,孕吐便來勢洶洶,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
他在邊上看着她難受,心肝脾肺腎都攪和在一起,不能代替她受這份罪,能做的便是儘量照顧她的口味。
秦亦一行人走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
“早知道就不來了。”簡寧已經吐過好幾道,一手輕扶在桌邊,另一隻手裡攥着紙巾,無力的擰着柳葉眉,心力交瘁。
方天賜脾氣慣來好,坐在她身側溫雅的笑着,溫言細語的安穩,“來都來了,哪兒有‘早知道’一說?我吩咐了幾個開胃的菜,就是不知道他們做得怎麼樣,待會兒上菜了你試試,要是還不舒服,就到遊樂場的酒店去休息,休息好了,接着玩晚上那場也是一樣的。”
聽着他的話,雲菲菲走近便接道:“說得沒錯,我們三個好久沒一起活動了,你昨天不是說產檢情況良好麼,就算懷孕也不能成天在家裡窩着啊,總得出來曬曬太陽,進行光合作用不是?”
她在簡寧對面坐下,不忘移身表揚方天賜,“方少爺今天的表現,我打一百分!”
其實昨天朝夕就問過簡寧要不要一起,簡寧顧及着肚子裡的小魔怪,便遺憾的拒絕了。
不想今天敗家子超常發揮,自覺自發帶孕婦出來玩兒,必須給他發朵小紅花!
方天賜眯起桃花眼揚笑,用眼色感謝的迴應鋼琴小公主的不吝誇讚,側過臉,看向蘇家大公子和樑家少小姐。
行至跟前的小傢伙們嘴甜的喚他‘方叔叔’,他心花怒放,各種舒坦。
以前還不覺得,如今自己要當爹了,看見小孩子就是歡喜,就是會有期待,感覺完全不同!
載着這份好心情,方天賜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下一位入場嘉賓,頃刻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殺氣!
他小臉微怔,被黑暗能量籠罩的慕朝夕步步走來,拉開椅子在雲菲菲身旁坐下,用着一種絕對嚴肅的表情和語氣關心孕婦,“沒事吧?”
簡寧見她這樣,掃了跟在最後頭的秦亦一眼,登時心領神會,“已經好多了。”
朝夕點點頭,不再說話。
雲菲菲在遊樂場外做過一次炮灰,打定主意珍愛生命,在朝夕笑顏重展之前絕不主動和她攀談。
酷帥的保鏢劉只管站定在小少爺身後,二十四小時將他和樑家少小姐緊盯,其他人,其他事,全當沒看見。
秦亦沒和他們坐一起,挑了邊上的桌,隨便坐下了。
手不自覺的摸到口袋裡的煙,餘光瞄到活潑健康的小侄兒和樑蘇蘇,還有孕婦簡寧,愣是將煙癮強壓住,本就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人,此刻表情看來更加不好。
方天賜招呼兩個小的點完餐,側身和他小聲搭話,“怎麼回事兒?還沒開始玩兒呢,就鬧彆扭了?”
依着他對秦公子的瞭解,性子雖寡淡了些,不至於情商這麼低吧!
秦亦正在窩火和煙癮中反覆胸悶,聞得他略顯幸災樂禍的關心,繼而想起樑彧在他手底下做事,當即,深邃的眉目間擠壓出明顯的不悅,還厭煩的‘嘖’了聲。
“你居然‘嘖’我?”方天賜不可思議的伸直了脊樑骨,反映也是賊快,“我們南方悅和蘇氏一樣走人性化的路線,不管員工還是管理層都推行戀愛自由,我總不能以大欺小去限制他們個人的意願和行爲,這不科學!”
他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俘獲芳心各憑本事,單從這點上說,其實秦亦和樑彧五五開。
方天賜無辜躺槍,落落寡歡的嘆:“你嘖我,我嘖誰去?我們家吳越幾個圍着那姓劉團團轉伺候了好幾天,結果他轉手就把地低價出售給蘇氏,昨兒晚上我被你表哥好一頓奚落。”
“姓劉的?”朝夕忽然在意,問道:“你說的是在小安年百日宴上被我整的那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