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想念
分開一小時後開始想念
一個人入睡,一個人醒來,昨晚秦風颺並沒有像他對林琅說的那樣去找個什麼女人回來給他暖牀。
一偏頭,秦風颺看見了放在牀頭的鬧鐘,還差一刻鐘就是七點了,以往這個時候林琅那個丫頭都會準時把他叫醒,那今天呢?他枕着自己的雙臂,輾轉反側,覺定再在牀上躺個十五分鐘。
陌生的新環境裡,林琅一睡不醒。她頭頂的壁燈被冷寫放進了一點安神用的東西。
七點三十分的時候,有人打開了房門。潔白手套包裹的手指拉下了開關,鵝黃色的燈光瞬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窗外明媚的陽光。
林琅睜開眼睛,並擡手揉了揉,她深呼吸,聞到了並不屬於自己的冰涼味道,整張臉被湮沒在冷寫高大身體投射的陰影裡。
她頓了頓,突然坐起來,睡眠了一夜未開封的聲音格外的嘶啞,“現在幾點了?”
冷寫低頭,從黑色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一塊古銅色的懷錶,叮的一聲,錶盤在林琅面前彈開。她雙眸一睜,掀起被子就下了牀,連鞋子都沒有穿。
一路小跑着上了樓梯,直到走到秦風颺的房門口時,林琅纔有些猶豫。她到底該不該進去,她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今天……遲了啊。
轉身,卻看見樓梯下的秦風颺嘴角揚起了如同窗外明媚陽光一樣的笑容。林琅揉揉自己的雙眼,她頓了頓,心跳開始不規律,有多久,沒有看見風颺哥哥這樣的笑容了。真好看,還以爲再也看不到了。
站在樓下的秦風颺雙手插在褲兜裡,他朝着林琅笑,“下來洗漱,然後吃飯吧,沒有你叫我,我一樣起的來。”他說完,轉身離開。他在牀上等了十五分鐘,可是林琅沒有來,他才發現,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一點一滴的擺脫她的束縛,所以他自己爬了起來。
林琅踏着樓梯,一步步的走下來,心裡的感覺特別的奇怪,並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林琅準備繞過餐桌,去洗漱。
秦風颺見了,卻朝她招招手。她乖巧的走過去,張了張嘴,“風颺哥哥。”
“坐。”秦風颺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可是我還沒有刷牙洗臉。”
秦風颺挑了挑眉,對身邊的人喊道,“人呢?把小姐的拖鞋拿來。”
林琅這才垂下眼睫,盯着自己的腳,原來,她從房間裡出來的急,忘記了穿鞋。
傭人拿來了她的拖鞋,正要彎腰給她穿上的時候,秦風颺卻把鞋子接了過去。他把柔軟的白色拖鞋握在手裡,直直的看着林琅的眼睛,“丫頭,沒想到你的鞋也這麼小。”
林琅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只能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他。
秦風颺蹲下了身子,一隻手拿起了林琅的腳握在手裡。回憶像羽毛一樣的放肆,撓的他們彼此的心癢癢的。秦風颺說,“你出生的時候,是在一輛出租車裡,腳先着地,是我握着它們把你拉出來的。你小的時候我喜歡捏你的腳玩,肉肉的很可愛。後來我長大了,好久沒有再這麼做過,再後來,就連丫頭你也長大了,像個賢惠的小妻子,習慣了幫我穿鞋子。今天,哥哥幫你穿。丫頭,如果你願意,以後叫我的時候把前面的兩個字去掉吧。”
鞋子的大小很合適,包裹着林琅的腳,正正好。
秦風颺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雙臂,朗爽一笑,“小丫頭,哥哥陪你吃這個家裡的早飯幾十年了,我要出去嚐嚐鮮。”
林琅沒有洗漱,端起桌子上的果汁喝了一口,又吃了一口盤子裡的麪包,真的好像是沒有任何味道啊。她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突然追上去,她還沒有和風颺哥哥說‘路上小心’呢!
可是秦風颺的車子已經發動。他坐進去的時候林琅聽見他歡快的吹了一聲口哨,嘴裡哼着歌,手裡不斷的轉動着鑰匙圈。以前,都沒有過的。
“風颺哥哥,現在很開心吧。”
這句話,林琅自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她轉身,冷寫正垂首站在她身後,“小姐,您該洗漱了。”
冷寫低頭,又看見林琅腳上的那雙拖鞋,立刻皺起了眉頭,“小姐您不是說這雙拖鞋裡面有些磨腳嗎?我替您換一雙吧。”
林琅再次在那個位置上坐下,同一張椅子,不一樣的男人。
冷寫把林琅腳上的拖鞋拿下,看見她細嫩的肌膚已被磨出紅痕,冷寫冰涼的指尖碰了碰那個地方,露在外面的薄脣抿的更緊了一些,給她換上了另外一雙。
林琅任冷寫這麼做了,這纔去洗漱。
秦風颺心情愉悅,總算是搞清楚明白了,林琅以後都不會再來煩他了吧。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新鮮了起來,哈,他從今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晚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早上想睡到幾點就可以睡到幾點了,他身上的繭終於破了,他衝向藍天了!
“yes!”秦風颺加速到底,車子在公路上飆了起來。他早在上一個路口就被交警盯上,他只當是和他們賽起車來,直到下一個路口被攔住,他依舊滿面笑容。就連去警察局的路上他也覺得新鮮。
可是他心情正愉悅的時候,天公卻不作美,嘩啦啦的下起了大雨。天空陰沉了起來,他的心也跟着灰暗,就是不喜歡這樣的天氣,很壓抑。
不經意間瞥見了路邊行人突然撐起的雨傘,秦風颺握着方向盤的手頓住了,以前下雨的時候,林琅都會把傘送到他公司,雖然他強調了很多次不用她親自過來,可是她每每都是我行我素,一定要親自送到才放心。
現在,她會在去往他公司的路上嗎?
怎麼?分開一小時後,就開始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