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琛垂頭喪氣的被他家三兒趕出來,然後直奔臻享,打算立刻去把小林子他們料理乾淨。
剛到臻享門口,石琛就呆住了。
門口停了是十來輛警車,會所裡裡外外都是警察。
因爲是白天,沒什麼客人,被警察排成一排排的幾乎都是店裡的工作人員。
一個領班模樣的帥小夥看見石琛進來,立刻上前:“石總,不好了。”
“他媽的,怎麼回事?”
“警察在咱們店搜出了……那個東西?”
“什麼?”石琛眼睛一瞪:“他媽的誰幹的?老二呢?”
臻享是馬博文在負責,那個東西別說現在,石琛就是以前混的時候都沒沾過,不用說,這是被人陷害了。
馬博文一臉深沉的過來:“琛哥。”
“怎麼搞的?”
馬博文推推鏡框,倒是不緩不急的:“警方在庫房搜了一公斤的量。”
石琛剛從穆可凡那受了打擊,這會兒這脾氣就沒法控制了,頭頂都快冒煙兒了:“老曹那混蛋是吃屎的嗎?被人放了東西都不知道?”
老曹管着庫房呢,這事兒頭一次出,尼瑪,一公斤什麼概念?操了!
馬博文道:“也是咱們大意了,太平日子過太久就失去了警覺性,不過警方只是搜到了東西,並沒有證據證明咱們在販賣,不怕他們查。”說到這,馬博文的表情愈發的嚴肅:“琛哥,馬龍出來了。”
石琛腦子嗡的一聲:“什麼?那混蛋不是判了二十多年嗎?”
馬博文:“就是前幾天的事兒。”
石琛眼眸一寒:“你的意思是……”
馬博文:“我可能要被警方帶走,你跟老三老四一定要注意,我總覺得這些還只是開胃菜。特別是看緊老三,畢竟當年是老三砍了他一條胳膊。”
石琛煩躁的直抓腦袋,馬博文是他的軍師,尼瑪,馬博文被帶走的話,他這心裡空鬧鬧的,感覺不踏實。
帶隊的劉隊一邊脫手套一邊從樓上下來,大聲問道:“你們誰是負責人啊?”
這隊長其實認識石琛一夥,關係好着呢,這麼問也只是走過場。
馬博文還沒開口,柳墨卿不知從哪晃了出來:“我……”
他話還沒說完呢,包文龍那光頭一股腦扎過來,一邊舉手一邊大聲道:“我,我,劉隊長,我是臻享的負責人。”
劉隊看了眼石琛和馬博文,一指包文龍:“原來是你小子啊,跟咱走一趟吧!”
石琛過去勾住劉隊的肩膀:“琛哥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這東西琛哥就不屑沾,劉隊,這事兒你們一定要查清楚,琛哥這是被人盯上了,光頭我就交給你了,你放心,我們絕對權力配合警方。”
劉隊壓低聲音:“琛哥,這事兒我們心裡有數,但是你知道我們辦案是講證據的,最近上邊兒查的緊,我實話告訴你,你的目標太大,一直是重點盤查的對象,這一次呢,你們趕緊想辦法把這事兒弄明白,我相信你心裡也有數,所以我就不廢話,包文龍我就暫時帶走,你們抓緊點。”
“一定一定,老四就交給你照顧了啊。”
“放心,咱們不嚴刑逼供。”
包文龍朝三個哥哥揮手:“小弟進去喝茶了,別太想我啊。”
包文龍這小子明白着呢,他知道他沒有石琛的威嚴,沒有馬博文的智慧,沒有柳墨卿的身手,所以他是頂包的最好人選。
呼啦啦一大幫子警察潮水似的退得乾乾淨淨,臻享的工作人員還在排排站,石琛虎目一掃:“還愣着幹屁啊,都給老子各歸各位,罩子放亮點,腦子靈活一點,都他媽滾蛋。”
另一邊,馬博文鏡片後的眸子不深不淺的看着柳墨卿,剛纔,柳墨卿也是打算替他進局子的。
石琛大手一招,兄弟三個上樓開會。
琛哥當年混的還是很有格調的,所以還能洗白,沒格調的那些要麼被琛哥弄進牢裡了,要麼被警察弄進牢裡了,現在十多年過去,有些人刑滿釋放。
於是,琛哥的麻煩來了。
現在肯定跟以前不一樣,不可能聚在一起火拼,但這種在背後玩陰的事兒肯定少不了。
馬博文道:“咱們最近都小心,琛哥,爲了三少的安全,我看你……”
石琛那個氣啊,他家三兒現在還在生氣呢,真是要人命。
“我明白,最近不找三兒了。老三,你想辦法找出馬龍的落腳點,還有,一公斤那玩意兒不是小數,我懷疑那混蛋的手下還在幹老本行,既然如此,咱們不妨再把他弄進去。”
柳墨卿起身:“我現在就去部署。”
石琛對馬博文道:“咱們兩就負責盯着吧,別的店也要注意,不能再出差錯了。”
馬博文:“我已經第一時間通知下去了。”
石琛回了他的休息室,掏手機給穆可凡打電話,可這會兒穆可凡正在拍戲呢,手機在大兵手裡。
大兵看見是石琛的來電,直接按掉了,不接。
石琛那個悔啊,其實自從過上正經日子,他以前很多壞習慣都改掉了,也不出去鬼混,三兒沒出現之前,就跟臻享的小林子有過那麼幾腿。
不過他嫌小林子說話拐着音兒,走路顛着腰兒,看人膩着眼兒,哎喲喂,琛哥只要看見他那樣整個人都不好了,也就牀上那幾手功夫還行。
自從遇見穆可凡,石琛那就更是不得了了,別人在他眼中絕對就是糞土。
那天也是石琛倒黴,小林子跟新來的一小兔子鬧矛盾,拉了石琛當裁判呢,石琛也是個不要臉的,見兩小兔子爲了他吵的面紅耳赤,那叫一個得意洋洋,心裡還幻想着他家三兒啥時也這麼在乎他呢,結果立刻飛來橫禍。
打了幾遍電話都叫大兵按掉了,石琛沒辦法,只能給穆可凡發微信,囉囉嗦嗦先是道歉,保證,發誓,接着又說他要出一趟遠門,最近不能到跟前報道,讓穆可凡在家乖乖的,沒事不要瞎跑,出門要帶着人等等。
穆可凡收工後看到這條信息,氣得肝都疼了,立刻刪除,連回都沒回。
於是琛哥那叫一個寂寞如雪啊。
。。。
吃晚飯的時候,穆非和祁然明顯發現穆可凡心情不好,一條小黃魚被他用一口尖牙咬成了絲,就是沒嚥進肚子裡,掉了一桌子。
穆非皺皺眉頭:“三兒,是不是累了?還是今天的飯菜不合你胃口?你想吃什麼,叫廚房重新做。”
祁然翻個白眼,心說,這個男人已經在賣蠢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
穆可凡長長嘆出一口氣,看了看穆非和祁然,總結道:“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哥和然哥是真心待我了。”
祁然一聽這話,挑眉,跟穆非對視一眼。
穆非立刻冷下臉:“三兒,是不是劇組有人給你臉色看了……”
祁然……我就怎麼看上這麼個……其實穆非還是很精明的,只是是人都有軟肋嘛,穆非的軟肋就是他在乎的人,尤其是家裡這兩位,特是碰上穆可凡的事,他那智商就嘩嘩的直線下降。
沒辦法,因爲他知道他那口子滿身的心眼兒,別人想要欺負算計也沒那麼容易,但是他家三兒不一樣啊。
他家三兒那麼小,那麼單純,那麼……祁然感覺特別無力,劇組的人睡了熊心豹子膽不成敢給三少臉色?
穆可凡把面前的餐盤一推:“沒有,就是有一些感觸,你們吃,我吃飽了。”
穆非看看穆可凡面前的餐盤,他幫他家三兒夾的菜一點都沒動,就飽了?
穆非轉頭看祁然,那眼神就是:三兒怎麼了?
祁然一聳肩:我怎麼知道。然後眼珠子一轉:難道跟那誰有關?
不過這一次祁然沒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感情的事還是讓三兒自己面對比較好。
不過穆非腦子一轉,已經想到了罪魁禍首,那叫一個氣。
石琛守着電話等了半夜,結果沒把穆可凡的電話等來,倒是把馬博文的電話等來了,又有一家夜總會出事了。
不過這一次沒把警察招來,馬博文的手下把那人人贓並獲了。
琛哥爲什麼這麼有威望,那是因爲他治下極嚴,以前是,現在更是,一幫子人跟着他有錢賺,又不用擔驚受怕,大多都是可靠的,沒有人會生二心。
當然也有那不安分的,吃飽了撐的想要找事兒的。
臻享一出事馬博文立刻就叫人把個別平日裡跳得歡的人監視了起來,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結果。
石琛和馬博文立刻趕到出事的會所,皇朝國際。
只是,這皇朝國際的總經理,卻是柳墨卿。
柳墨卿這會兒還沒回來呢,估計還不知道他手下犯事了。
石琛趕到之後就見一個小子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緊緊抿着嘴,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
石琛最痛恨這種吃裡扒外的傢伙,過去就是一腳,差點把人踹飛了。
那小子估計傷了內臟,一口血飈了出來,看見石琛掙扎着跪起來:“琛哥,別打,別打,我說,我說,我是被逼的。”
其實石琛還不知道皇朝國際出了什麼事呢,眼神一掃旁邊的一個經理。
那人趕緊道:“這小子是五樓的領班,被人發現他在偷偷報警,說皇朝國際有什麼東西,因爲被人突然打斷,警沒報成。”
馬博文道:“五樓是不是出了事?”
那經理低了頭:“發現兩個丫頭收留客人賣……”
“你……”石琛差點一巴掌招呼過去了。
會所裡面當然有交際花,這些交際花每年需要向皇朝國際交會員費。不過嚴禁賣那啥也是會所的規定,小姐可以在這裡勾搭凱子,但是別想在這裡辦事兒。
幸好被發現了,不然石琛又要多一條組織收留賣那啥罪了。
石琛踢了踢地上那王八犢子:“說吧,誰指使你的?”
那小子忍了又忍,憋了很久才蹦出兩字:“……三哥!”
啪,耳光聲驟響,那小子被扇懵了。
不過這一巴掌不是石琛打的,打人的是馬博文。
那小子哭喊起來:“真是柳墨卿啊,臻享的事也是他乾的,都是他逼我的……”
石琛懶得跟他廢話:“按照老規矩,不要讓我再看見他。”
柳墨卿回到石琛家天都亮了,石琛和馬博文在等他吃早飯呢。柳墨卿一臉的疲憊,他也知道昨晚的事了,一句解釋都沒有,只是說:“早上的時候我順路去看了光頭,那小子吃得好睡得好,讓咱們別擔心。”
石琛看了看桌上多出的那副碗筷,問柳墨卿:“有收穫嗎?”
柳墨卿搖頭:“我懷疑馬龍不在本市,否則不可能查不到。”
“不在本市?”馬博文咋摸着:“馬龍那人薄情寡義的,他在牢裡呆了十多年,難道還有兄弟供他調遣?他以前那些手下可都跟他是一路貨色,無利不起早啊。”
石琛一拍桌子:“那就是看在錢的份上了。”
柳墨卿一邊啃油條一邊喝豆漿:“不管怎麼樣,我們找出那個替他辦事的人就是了。”
吃了早飯,柳墨卿回房間洗洗睡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覺屋裡有一雙眼睛在注視着他,因爲實在太擾亂他的睡眠,所以他忍無可忍的睜開了眼,一個黑影突然壓下來,沒等他做出反應,已經被人吻上了。
這個該死的馬博文!
馬博文不是他的對手,幾下就被掙開了。
柳墨卿陰測測的壓住馬博文:“二哥,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上面的人氣得半死,下面的人突然咧嘴一笑:“醒了?”
柳墨卿……
放開馬博文,柳墨卿躺回被窩裡:“你怎麼沒出去?”
“琛哥已經讓所有的店子全部停止營業了。”
柳墨卿覺得這樣挺好,免得又出事兒。
馬博文拍拍柳墨卿的被子:“你睡,我看着你。”那神態,特坦然。
柳墨卿磨牙:“你看着我?”
馬博文不知從哪變出一本書,一邊翻一邊道:“是琛哥吩咐的。”
“你們……”柳墨卿雙眸一寒。
只聽馬博文語氣淡淡的:“離間計而已,連琛哥都看出來了,怎麼?你看不出來?”
柳墨卿俊臉一黑:“我的意思是,你在這裡我怎麼睡得着?滾!”
馬博文又合上書,取了眼鏡,然後脫了外套,掀開一角被子躺了進去:“其實我昨晚也沒睡好,借你的牀躺一會兒。”
柳墨卿那一腳都踢出去了,但還沒碰到馬博文就停了下來。
馬博文已經閉上眼睛,彷彿篤定柳墨卿不會把他踢下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