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天成淚流

第二天,王和言坐着小車走了,王超目送車子離開,不知不覺的眼裡竟然有了淚。|||xiao||.NET|

他抹了下眼,然後回家了!

“超,你過來!”王超爸招呼王超過去。

“我問你,你和你老樑奶怎麼了?”王超爸道。

“和她?沒事啊!咋了?”王超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說話的同時還裝作有點小驚訝的樣子。

“嗯!沒事就行!我只是隨便問問!你先回屋去吧!”

臧美紅說要回前婆家看看,這些日子忙着沒去成,這次要去了。此時正在屋裡收拾東西呢!

“天成,你見我那個包了嗎?”臧美紅問王超爸。

“哪個啊?”王超爸問。

“我就那一個包,還哪個?說的像是你給我買了很多包似的!”臧美紅有點不樂意道。

“嘿嘿!買嘛!沒得用了咱就買!”王超爸一咧嘴,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

“找到了,找到了,在這兒呢!”臧美紅像是找個了寶藏一樣,喜不自勝。

王超爸一把抱過她,在臉上親了下。

“哎呀!放開,鬍子扎到我了!”臧美紅掙開他,去推自行車了。

“我走了,啊!”臧美紅推着車子,在屋角處說。

王超爸走過去,指着臉對她說:“來,親一個!”

“一邊去吧!都老夫老妻了,還那麼酸!”說完,臧美紅蹬上車子就走了!

王超此時正在屋裡睡覺,而王超爸也進了屋,準備再補下覺,昨天忙的太狠,都沒休息好!

在臧美紅前婆家,老婆子正在水井邊洗衣服,兩個孩子在旁邊玩耍!

“來呀,來呀!你來追我啊!”秀秀叫嚷着。

小傢伙挺識叫,跟着她轉圈開了!兩個人玩的挺嗨的!

“遠點玩去!”老婆子嚴厲的吼了一聲,兩個孩子乖乖的一邊去了。

水井是那種大口徑的老井,提水也是用水桶直接丟進去再提上來的!由於井口敞開着,老婆子怕他們一不留神掉了進去,那自己的罪過就大了,所以她把兩孩子給訓斥開了!

王家屯,王超屋裡!

“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王超躺在牀上,如是叫喊着。

他在做夢,夢見自己被人毆打,打的很重,把下巴都打掉了,那些人還在瘋狂的打着!

然而,他卻看不清那些人的臉!

後來不做夢了,但他一直沒醒,而且睡得很沉了,直到中午吃飯時,才被他老爸叫醒!

下午王超爸帶王超去了街上,快過年了,看看有什麼需要的就先買點,要不然等到年前,東西又是很貴!

王超最喜歡喝他老爸做的肉絲麪皮,所以他讓老爸買了肉,晚上做麪皮喝呢!

在另一邊,臧美紅正在廚房裡忙活呢,她在忙着包餃子呢!來的時候在街上買的羊肉,包的羊肉餃子,因爲老婆子喜歡吃羊肉!

臧美紅算是個摳門的人了,在王超家她從來不會買這些東西,一是因爲這些太貴,二是買了怕王超吃,所以她乾脆就不買,也就斷了這個念想!

然而,對待她前婆子卻是很大方,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婆子喜歡的,她都儘量弄回去,爲的就是讓老婆子高興!

當然,臧美紅也不是沒有目的的,她就是爲了讓老婆子待她的兩個孩子好點,不讓他們受委屈,吃的飽穿的暖!

“媽,吃飯了!”臧美紅很親熱的喊着,好像這個老婆子就是她的親媽一樣。

兩個孩子聽見臧美紅的聲音,也馬上跑了過去,嘴裡不停的喊着:“吃飯嘍!吃飯嘍!”

王超家,王超正在幫他老爸燒火做飯。做肉絲麪皮是王超爸的拿手好飯!

麪皮其實就是用麪糊攤成的煎餅,只不過不是熟的罷了。七分熟的煎餅,攤好放在碗裡,然後熱鍋將肉絲爆炒出鍋,再加上青菜嗆鍋,最後加上熱水,麪皮放入水中,大火燒開,將肉絲和青菜放入,加入湯料和少許醬油,肉絲麪皮就做好了!

王超爸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喝比較稠的飯(麪條,稀飯之類的),那種稀的像是茶水一樣的,他很是不喜歡!

“好了,退火!吃飯!”王超爸嚐了嚐湯說。

“有點淡了!”說着他又加了點鹽。

這晚,王超竟然破天荒的喝了三碗飯,沒有吃饅頭!

喝的用他自己的話就是:感覺這飯就到嗓子眼兒了,一低頭就要淌出來似的!

這頓飯父子二人吃的很開心。王超爸也是很高興,能爲兒子親手做上一頓飯,並且兒子吃的那麼歡,那麼香,自己這做老爸的怎麼會不開心呢?

晚上,王超爸沒有讓王超回自己屋去睡,而是讓他睡在了主屋的大牀上,和自己睡在了一起,每人一個被窩,各睡一頭。

王超已很多年沒和老爸睡一塊兒過了,這次突然睡在一起,感覺很不適應呢!

“爸,我都好多年沒和你睡過一塊兒了!”王超說。

“是啊!好多年了!小時候常一塊睡,大點了就不讓我摟了!”王超爸有點惆悵的說。

“那肯定啊,都長大了,還讓你摟啊!”王超得意的說。

“小時候晚上一睡覺,就讓我把衣服給你脫完,睡覺總是不穿衣服!還總愛蹬被子!”

“嘿嘿!原來我喜歡光屁股睡啊!”王超說完自己笑的嘎嘎的,連房樑上的老鼠都給嚇跑了!

“你小時候睡瞌,那就是蹬被子和光屁股專業戶!”王超爸說着,自己也是無聲的笑了。

“哈哈!蹬被子專業戶俺也長那麼大了!”王超驕傲的說道。

“那是!不過還是得助於你杏嫂了,你小時候沒少吃她奶!”王超爸話裡透着幾分感激。

“我還吃她的奶了啊!”王超有點驚訝!

他只聽說自己小時候沒奶吃,沒少在村上找着吃,誰家喂孩子時,湊着去吃幾口。不過後來有了米粉,喝了些日子米粉,後來就吃飯了,喝麪條,稀飯!

“嗯嗯,就吃她奶多呢,其他的就吃的很少了!”

“原來我是吃“百家奶”長大的啊!”王超感嘆道。

“你媽的奶少,幾乎總是沒吃的!”王超爸說。

王超聽到“媽”這個字,突然心頭一顫,覺得對這個字好陌生,心裡五味雜陳!

“所以你媽老是抱着你去找奶吃……”

王超爸說了大概一分鐘,而王超一直沒有反應,似乎意識到他的不高興,於是就不語了!

良久,漆黑的屋子裡,一點聲響都沒有,連時間好像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

……

王超爸用腳碰了碰王超!

“娃,睡着了?”

“沒有!”王超好久才說了這倆字。

“爸,你能告訴我,我媽是怎麼死的嗎?”王超問。

其實,王超是知道自己媽媽是喝毒藥的,他還記得當時遺體放在堂屋裡,自己去掀白布,然後說:“媽媽睡着了!”

只是,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媽媽永遠睡着了!

王超爸被王超這麼一問,心裡“咯噔”一下,他最怕的是王超問他這個問題,以前問過,他從來沒有回答過王超,而這次他不知道該不該說,或者該怎麼說!

“娃,爸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媽!”說着,王超爸哽咽了,這是一個男人的弱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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