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江山就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放開了她的手。
“你想說什麼？”蘇素素總是覺得顧江山想說什麼，也不知道是什麼難以啓齒的話，這麼長時間也沒有說出來。
這麼一弄，蘇素素的心裡更想知道了。
雖然直覺告訴她應該不是什麼好話。
顧江山動了動嘴，他的視線不敢直視蘇素素，垂着眸子，盯着蘇素素腳下地那一塊地板，說：“素素，在外邊照顧好自己。”
？？？
她不過是出去幾天而已，顧江山用得着這個樣子就像是一次很永遠的分別一樣嗎？
“老顧，我過幾天就回來了。”蘇素素笑着說。
顧江山眼睛裡面好像蒙上了一層霧氣，不知道在想什麼。
“嗯，總之照顧好你就行了。”
蘇素素非常敏感地感覺到，在空氣中瀰漫着一種叫做傷感的東西。
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想要逃避。
逃避。
再逃避。
她先往右跨了一步，拉開車門。
身體一點都不聽從腦子的指揮，彷彿特別的不想進去。
她就那樣現在那，站了很長時間。
司機師傅都開始催促了，蘇素素才下定了決心。
“老顧。我走了。”這句話一出口，好像是生離死別。
顧江山點點頭。
蘇素素拉着車門，身子卻怎麼也上不去。
她想了想，再一次的回過頭來，看着顧江山：“你是不是有什麼話跟我說。”
這是一個肯定句，並不是一個疑問句。
好像給了顧江山勇氣，能夠讓顧江山噼裡啪啦的說出來。
但是他現在更想的是怎樣組織語言，能夠不讓說出來的這句話特別的傷害人。
“是。”顧江山先答應了一聲，然後一停頓。
他擡頭，終於直視了蘇素素的眼睛，他說：“素素，以後別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了。你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強迫你做，但是，你別勉強，也不要傷害自己。懂嗎？”
懂？
不懂。
根本就不懂。
什麼意思啊？
蘇素素哭笑不得：“老顧，你說什麼呢？”
說的太隱晦了？
蘇素素聽不懂？
那是應該說的更明顯一點？
顧江山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素素，你不想要孩子可以跟我直說，不要吃避孕藥，對身體不好。知道嗎？”顧江山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緩和，聽起來不是那麼的嚴厲。
但是這些話對蘇素素來說就是字字誅心了。
什麼？
是不是他媽媽跟他說的自己吃避孕藥？
那他就那麼輕易的相信了？
就能相信了？
蘇素素抿着嘴巴，努力剋制着自己。她怕自己一個剋制不好就罵了出去。
稍微的整理的一下情緒之後，蘇素素看着顧江山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顧江山，我沒有。”
後面的三個字她實在是說不出口，當然也不準備說出來。
這種東西怎麼能讓他說出來？
她終於坐了進去。
“開車。”蘇素素說。
等車子距離顧江山越來越遠之後，蘇素素的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回過頭去看那個男人，怎麼能那麼的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