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你別鬧,我現在正在工作。”說着,墨銜之再次撥通內線,周卿瞳很快就敲門而入。
“墨總。”
“把我剛纔圈的那個人房間調開,離我越遠越好。”最好遠到什麼也看不見。
“是的,墨總。”周卿瞳看了一眼,正琢磨着這事怎麼調解。
畢竟這些安排之前都已經說好了的,大家都已經知道。可墨總不動則已,一動就要程總調換房間,這連解釋都沒有理由。
“等等。”白露忽然出聲,“既然要動一個,不如再動一個吧。”
說着,白露抽走她手中的安置圖,拿起桌子上的簽字筆,刷刷兩下,就將圖片中左未未的名字圈了起來,“這個人的調法和程總的調法一模一樣。離我老公越遠越好。”
周卿瞳接過來,不知所措的站着,就等墨總吩咐。
“好了,你先過去安排吧。”白露就像是她的領導上司似的,姿態高昂的對周卿瞳揮了揮手。
周卿瞳對墨銜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對於墨總安排的這件事情,她會照做,而白露雖然是少總裁夫人,不過她卻十分清楚自己是在誰的手下工作,應該聽從誰的指揮。
“露露,你想幹什麼?”周卿瞳離開後,墨銜之面色平靜的看着她,就連說話的聲音也都是平靜的,好像調動房間位置的這件事情跟自己毫無關係一樣。
“沒什麼呀。”白露無辜的聳聳肩,“既然我們是出去旅遊嘛,當然得讓自己開心啊。你調走你不想要看到的人,我調走我不想要看到的人,很正常的。老公你也別生氣,有我陪着你,不管住在哪裡,都是開心的,對嗎?”
說着,她抱住墨銜之的胳膊,小腦袋不停地拱着他的肩膀撒嬌。
“什麼時候我同意你也去旅遊了?”墨銜之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碰她,只是拿過辦公桌上的文件,認真的翻閱起來。
“老公,出去旅遊你怎麼能不帶上我?沒有我陪你,你會開心嗎?”白露無視墨銜之的冷漠,繼續纏着他,吳儂軟語的訴說着自己的委屈,“之前是我的不對,沒有好好陪過你。現在既然我已經回來了,並且公司也給了這樣的一次機會,就讓我好好陪着你,一起去旅遊,好嗎?”
墨銜之眼皮子擡也沒擡的回答,“不用。你懷有身孕,不宜出遠門。我已經打電話讓母親回家照顧你了,你就好好的在家裡養胎。等孩子生出來之後,想去哪兒玩,我再陪你去。”
“不嘛,人家這次就想跟着你一塊去。老公,你就同意了好不好?到了那邊,我一定好好聽你的話,絕不會讓你爲我擔心的啦!”白露試探着將他的胳膊拉過來,不停地搖晃着撒嬌。
“露露,聽話。”墨銜之不耐煩的抽回自己的胳膊,“不管是爺爺還是父親母親,都對我們的這個孩子很重視。如果長時間的坐飛機對你的身體有什麼損害,你忍心讓她們傷心嗎?”
手中一空,白露幾乎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努力忍着不讓自己的眼眶發紅,也不讓內心的情緒當着他的面發泄出來。
她深吸幾大口空氣,看着將她視爲透明人的墨銜之,緩緩問道,“不忍心讓他們傷心,你就忍心讓我傷心嗎?如果我今天沒有過來問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瞞着我,不讓我知道你其實是要去旅遊的。”
她的聲音裡參雜着淡淡的隱忍,欲哭不哭的聲音聽的墨銜之心疼之外,更多的是心煩。
這個女人上輩子是水做的嗎?爲什麼有事沒事就喜歡哭,難道遇到問題,哭一哭就可以解決了?
墨銜之拉住她的手,聲音平和的道,“你這不是都知道了嗎?既然知道了,我給你說不說實情,不都是一個樣子?好了,別讓母親久等擔心,趕緊回去吧。周特助,你送小姐回家。”
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深深的刺痛了白露的心,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緊握成拳,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平復此時此刻內心的怒火。
自己以出差的名義和左未未那個賤人去旅遊,而她不僅不能去,還得在家裡苦等半月。難道她就只能這樣坐以待斃嗎?
不!
不行!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
墨氏集團萬衆矚目的度假旅遊終於在所有員工的期盼中拉開了帷幕。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批旅遊的人都集中在墨氏的專屬停機坪。
左思睿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坐飛機,激動的動個不停,就像是得了多動症似的,摸摸這,看看那,歡呼雀躍。
飛機裡的座位安排是周卿瞳特意讓人調換過的。
雖然左未未在公司裡是一名普通的員工,但是是墨董指定的人,所以也給安排到了頭等艙。
整個頭等艙裡她和丟丟是來的最早的倆人,分別在過道的兩邊,因爲不能跟媽咪挨着,所以左思睿還悶悶不樂了一小會兒,不過很快就忘了不開心。
頭等艙裡的人員逐漸到齊,左未未旁邊的是程子良,而左思睿旁邊的座位空着。
直到飛機就快起飛的前幾分鐘,才見一個身影慢條斯理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來人熟悉的面容上冷漠而毫無波瀾,目空一切的在左思睿的旁邊坐下來。
左思睿震驚到合不上嘴巴的看着旁邊的位置坐上了人,還是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竭盡全力想要躲避的人,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男人,當即起身對左未未說,“媽咪,我要跟你換座位!”
他可以容忍自己的身邊是任何一個人,但是絕對容忍不了是墨銜之。
“丟丟,別亂動,飛機很快就要起飛了,你坐好。忍幾個小時就過去了,好嗎?”左未未看了一眼墨銜之。
他正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小憩,似乎對這邊的事情一點也不關心。
左思睿十分堅定的搖搖頭,“不要!我一分鐘都不想忍受!”
說着,還用力想要就將左未未從座位上拽起來。
頭等艙裡面坐的都是公司的領導和高層,左思睿說話的聲音很大,未未無奈,只好起身,強忍着頭皮的發麻,和兒子換了座位。
飛機很快就起飛。
沒了兒子在耳朵邊的聒噪,左未未乾脆將身子偏離墨銜之,歪着腦袋直接睡覺。
不過昨天晚上睡的太早,加上剛起飛那會兒短暫的不適應,以至剛開始那會兒,怎麼着都睡不着。
慢慢的,胃裡的不舒服漸漸緩過去,她也能睡了一覺。
其中,被服務人員叫起來吃過一頓餐,墨銜之始終沒有醒過來,左未未又再次睡了過去。
剛睡着那會兒很平靜,不知道什麼原因,離維也納的距離越近,她的夢境裡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在那裡發生的一幕幕,就像是過電影一樣,在她的夢境裡輪番上陣,像是在時時刻刻提醒着她什麼。
她的無助絕望,她的悲涼痛苦,甚至於生孩子時一**巨大的疼痛都真真實實的再次衝擊着她的感官,肚子忽然一空,她尖叫一聲瞬間坐直身子。
“媽咪,你沒事吧?”左思睿關切的看過來,只見媽咪的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程子良也被她的這聲尖叫嚇得睜開了眼睛,趕緊坐直看過去。看見左未未安然無恙,也就放下心來,再次靠在椅背上小憩起來。
左思睿趕緊掏出紙巾遞過去,趁機握住媽咪的手,“是不是又做惡夢了?媽咪,別怕,丟丟一直都在,就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努力勾了一個笑容出來,左未未擦擦額頭上的汗珠,看着兒子柔聲安慰,“沒事的,不用擔心,媽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你趕緊閉眼睡一會兒,等我們到了維也納,或許會很累。”
左思睿猶豫了一下,才緩緩點點頭,“好吧。”
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想讓兒子看到自己的疲倦,左未未動了動身子,將頭偏到裡面。
誰知,剛調整好身子,睜開眼就對上一雙冷漠的眸子。
嚇得她身體一僵,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沒有和他有過多的對視,左未未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但不論她怎麼心裡暗示自己,總能感覺到面前的那雙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自己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一點不落的落入到那雙冰冷的眼眸裡。
左未未睡也不是,睜眼也不是。如坐鍼氈的感覺讓她幾乎裝不下去。
“睡不着還要裝睡,你眼睛不酸嗎?”墨銜之的聲音忽然輕飄飄的落入她的耳朵裡,聽的她渾身不自在。
既然被他識破,也就沒有再裝下去的必要了。
左未未仍舊閉着眼,聲音異常清醒:“謝謝墨總提醒。不過我寧可眼睛酸着,也不願意自己的眼睛因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受刺激。”
“受刺激?”墨銜之冷冷一笑,“我看某人腦子才受刺激了!大白天的就換了被害妄想症,真是可憐!”
“可憐總好過可悲。墨總,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