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未,你們這是又怎麼了?”宋子辰不明情況,看見左未未原因跟着墨銜之進來,以爲倆人關係曖昧。
雖然墨銜之已經跟白露訂婚了,但是墨銜之在訂婚之前和左未未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局外之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所以今天見狀,難免會開玩笑。
墨銜之不說話,只是端着酒杯,清淺的抿着酒水,似乎十分享受宋子辰這樣的誤會。
而左未未已經沒心情跟他開這樣的玩笑了,“沒怎麼,但是你還是管上你的嘴巴吧。”
左未未沒好氣的白了宋子辰一眼,也保持着沉默不再開口,只是靜靜的等着葉尋處理自己的情況。
坐她旁邊的人玩的有點嗨,不停地將她往另一邊擠過去,而另一邊的男人是墨銜之,害的左未未被他擠得挪也不是,不挪也不是。
如果不是沙發上其他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位置,她早就起身挪窩了。
但是旁邊人的動作越來越大,左未未忍無可忍,最終站起來朝葉尋走過去。
“葉尋,好了沒,我們可以走了吧?”
葉尋正深情款款的和一個面色冰冷的美女說着什麼,美女明顯不打算理他,只是緊抿着嘴脣,置若罔聞的喝着被子裡的紅酒。
看見她過來,葉尋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耷拉着臉,哀求的看着她,“未未姐,她爲什麼就是不聽我的,你過來給她解釋好嗎?我跟別的女人真的什麼都沒有,阿虞,你要相信我……”
叫阿虞的女人一副不願意聽他多說的樣子,雖然沒有離開,但是直接把頭轉向旁邊的公子哥。
“阿虞……”
葉尋還想多說什麼,阿虞旁邊的公子哥煩不勝煩的拎了瓶酒直接朝丟過去,“你煩不煩!我都說了,阿虞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你來中間瞎摻和這一腳幹什麼?如果不是看在墨少的面子上,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要是真覺得難受,那就喝酒啊!”
左未未見狀,趕緊將他手裡的酒搶了過來,“好了葉尋,你今天都喝成這樣了,難道還準備再喝下去?什麼都別說了,現在跟我回家。”
“不,我不回家。我今天一定要阿虞把話說清楚,不然,我是堅決不會走的。”葉尋雖然醉的眼神迷離,但是骨子裡對左未未的尊敬還在,自始至終沒有對她大吼大叫。
他只是孩子氣的抱着酒瓶子,像是珍寶一樣,捨不得撒手。
公子哥見他這副樣子,炫耀似的一把摟住阿虞,還不忘對着葉尋嘲諷,“看起來你桃花運還不錯嘛,沒了阿虞,這不是還有個大美女願意爲你出頭?”說着,他將打量的目光看向左未未,“我看你也挺關心他的,要不這樣,這一瓶酒你替他喝了,我就讓我未婚妻和他把話說清楚,等他徹底死心了以後,這樣你也好有機會搞定他不是?”
說實在話,這個女人看起來還蠻漂亮的,如果不是因爲這麼多人在場,說不定他倒可以試試搞定這個女人,雖然阿虞也很不錯,但終歸太冷了,有時候甚至一點浪漫風情也不懂,哄起來着實很傷腦筋。
見葉尋抱着酒瓶子,一副阿虞不把話說清楚就不走的架勢,左未未猶豫了下。
他今天真的喝了太多酒了,如果再這樣下去,身體肯定受不了,到時候父親母親難免擔心,母親本來身體就不好,若知道他這樣,還不曉得該有多擔心呢。
但是她剛流產不久,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過來,現在喝酒,無疑是在作死。
“怎麼?你不同意?”見她半天沒反應,公子哥挑挑眉,沒什麼耐性的側了側身子,“不同意就算了,反正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你自己不珍惜,不能怪我嘍。”
葉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你別聽他的,他說話從來沒有算數過。並且阿虞根本就不會聽他的,所以就算你喝了也是白喝……”
他的話對公子哥來說,那簡直就是赤果果的侮辱和挑釁,當即就站起來,和他槓上了似的,“誰說的,阿虞一直都很聽我的話!有本事你讓她喝酒,只要她喝了,我立馬就讓阿虞跟你解釋清楚,你信不?”
葉尋冷笑,“我纔不信。”
他的阿虞那麼冷傲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願意聽這個男人的話?
開玩笑!
看見葉尋第一次這麼維護一個女人,阿虞的眼中閃過一絲嫉妒和傷痛,但很快就消失不見。
她站起來,將手裡的酒杯送到左未未的面前,久違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喝了它,我就讓他死心的徹底,怎麼樣?”
葉尋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虞,“阿虞,你……”
“怎麼樣?敢不敢喝?”阿虞沒有看葉尋,美目流轉中滿是蝕骨的冷意和堅持,“只要你敢喝,我現在就可以讓他離開我。”
左未未目不轉睛的盯着面前女人的眸子,只覺得那雙深邃的眼底,似乎總有一股不知名的暗潮在洶涌的翻騰着,就等着她喝下酒以後,開始蓄意爆發。
看了眼那杯晶瑩透亮的液體,左未未笑了笑,“我不需要他離開你,只要你們能把事情說清楚,我就……”
阿虞已經完全沒有了耐心,將杯子再往前送一點,逼迫似的開口,“喝!”
左未未愣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晃着杯子裡的液體,就像是毒藥一樣,無論如何她還是有些猶豫。
雖然這一杯喝下去,能讓葉尋的心結減輕,但是對於她的身體來說,甚至有可能會被徹底摧毀。
墨銜之正和朋友說着話,眼睛無意識的往這邊一瞄,瞥見左未未手裡的酒杯,當下目光一沉,直接起身走了過去。
與此同時,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打開,一個笑容和煦的男人出現在大家的面前。
他一眼就看見站着的墨銜之,徑直走了過去,佯裝惱怒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出差這麼久,一個電話也不打一個,如果不是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恐怕連你小子都不會想起來我吧?”
墨銜之回頭,見是陳洋,愣了一下,嘴角忽然裂開了一絲笑容,“怎麼會?你們醫院不是挺忙的嗎,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你的接風宴,我能不過來嗎!前段時間我還聽同事說,你去了醫院,怎麼不來找我?”
說起來倆人也算是高中同學了,雖然在一個城市裡,因爲彼此的工作見面的機會不多,但是倆人之間的友誼還是蠻深厚的。
墨銜之忽然就想起來上次得到消息,左未未消失的那一個月裡,不是出差,而是在醫院裡帶着,當時惱怒之下,直接衝到了醫院裡。
現在想想,那會兒確實太沖動了。
他笑笑,“那天有點事情,所以一忙起來就忘了找你……”
說着,他將目光朝左未未那邊瞟過去,只見她已經緩緩舉起酒杯,正打算將杯中的液體往肚子裡灌。
原本打算問一下關於左未未的病情,一看這樣,墨銜之已經沒空跟陳洋說下去,大跨步走過去,趕緊截住幾乎就要傾斜進她嘴裡的液體。
微笑着掃了一眼面前的阿虞,“發生什麼事了,要罰酒?如果必須得喝,那要不我來替她喝,效果也是一樣的。”
阿虞冷眼看着墨銜之的忽然出現,比他還要冷上幾分的眸子裡更是寒光四射,“女人之間的遊戲,還輪不到男人出場。今天這杯酒,你還喝不喝了?”
最後這一句話是衝着左未未說的。
從語氣裡未未就已經知道,她的耐心似乎耗盡,如果再這麼猶豫下去,以她這種性子,扭頭走人也是未嘗可知的,而葉尋呢,肯定會奮不顧身的糾纏到底吧?
“喝!我肯定喝!”只要她和葉尋之間的話能說開,一杯白酒又能怎麼樣?
陳洋原本沒打算管這邊女人之間的鬥爭,但是當他看到端着酒杯的女人時,整個人都懵了。
她怎麼也在這裡?並且現在離她的恢復期也剛過沒多長時間就喝酒,這女人不想活了?
身爲她的主治醫師,豈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病人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陳洋當然得出手阻攔。
眼看着杯中傾斜的液體就要灌進左未未的嘴巴里,忽然憑空又伸出一隻手,硬生生的將她攔了下來。
“喝什麼喝!”陳洋劈頭蓋臉的將酒杯奪走,然後直接扔在地上,“左未未,你剛流產不久,這酒是你能喝的嗎?你到底有沒有把你的身體健康放在眼裡!”
她流產在醫院裡修養了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堅持着辦了出院手續,自己明明還交代她回去之後要好好保養,否則身體十分容易透支。
哪裡能想到,剛出醫院不久,這女人就在這裡喝上酒了,何止是把他的叮囑全部當成耳旁風了啊?
“啪”的一聲,酒杯在包廂裡摔碎的聲音十分清晰,嚇得所有人都停下,朝這邊看過來。
而其中,最爲震驚的則是墨銜之,他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左未未,又看看陳洋,顫抖着嘴脣幾乎說不出來話,“你剛纔說什麼?她、流產了?”
“是呀,一個半月以前的。”陳洋恨鐵不成鋼的瞥了眼左未未,“聽說那段時間你的未婚妻也流產了,她們倆的先後順序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