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暈頭轉向後,身子抵在牆壁和精實的洶膛之間,帶着酒氣的灼熱氣息噴薄在臉上,蘇然腦海中浮現出古裝電視劇裡砍頭前劊子手噙着一口酒噴在刀刃上的場景,心臟不可抑制的加快,快的幾乎要從口中跳出來。
“既然有膽量說那話,又跑什麼?”泛着幽光的黑眸鎖着如出水芙蓉般白皙的臉龐,陰森森的吐字。
“有嗎?我沒跑。”蘇然佯裝鎮定,訕笑道。
陸銘煜擡手,略帶薄繭的指腹摸了下她光潔的額頭,然後置在蘇然的面前,燈光下他的指腹泛着水光:“那這是什麼?”
“這個……這個……”蘇然快速的在腦子尋找着有說服力的藉口,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腦子靈光一現,道:“我剛洗完澡忘了用毛巾擦臉。”
陸銘煜很顯然不相信她爛掉渣的藉口,但卻因她說洗過澡這句話,靈敏了嗅覺,低頭靠近她的頸窩嗅了嗅,淡淡的洗髮水和沐浴乳的混合香氣通過鼻腔,縈繞在五臟六腑。
偏偏這時,蘇然道:“我沒騙你吧,真的是剛洗過澡……”
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一再強調自己洗過澡,無非是表達了一個意思——
她想被人上了!
既然她都這般明示暗示了,豈能駁了她的面子……
如熨斗般的大手繞到她的身後,從衣襬探了進去,觸及到一片微涼如上好的絲綢般的肌膚,讓他忍不住喟嘆出聲。
蘇然一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啞着嗓子:“你幹什麼?”
“我檢查一下你洗完澡有沒有擦身子。”染了情浴的嗓音沙啞至極。
這般極具色清的話他竟然毫不遮掩的在樓道里講,要是被人聽了去……
臉頰紅撲撲的,柔若無骨的手兒立即貼上他柔軟而灼熱的脣:“小點聲。”
陸銘煜很配合的把脣移至她的耳畔,對着她的耳蝸,呵氣道:“我不說話,我用行動。”
在蘇然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行動是指什麼時,陸銘煜將她的白玉耳垂含在了嘴裡,慢咬,舌尖撥弄……
強烈的酥麻感像一股電流般從耳垂傳遞到身體的每一處神經末梢,蘇然一個激靈,忍不住射深吟了聲……
陸銘煜輕笑了聲,繼續撩波着,已經移至到蝴蝶骨的大手,趁其不意,繞到了身前,毫不遲疑的將那柔軟罩住,微微用力收縮手指……
蘇然驚懼的瞠大眼眸,倒不是嫌他的手,而是他這樣的動作,將她的衣服往上堆起,大半個上身暴露在空氣中。
這個小區房子老舊,大多數都是和她一樣的外來人租住,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前段時間還有專門偷女人內依內庫的。
若是被藏在暗處的偷窺狂或者讓變太看了去,她以後可怎麼有臉在這個小區住下去。
“你快放開我。”蘇然推拒道。
陸銘煜正在興頭上,哪裡能聽進去她的話,就算聽進去了,也會讓他覺得蘇然是欲拒還迎的意思。
柔軟的嫩肉把他的指縫填滿,那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充實感,滿哫感,還有指尖的……快、感。
他的脣鬆開她白玉耳垂,夾雜著酒氣滾燙的吻,從她的弧線優美的脖頸緩慢的移至美麗而姓感的鎖骨,最終還有往下的勢頭……
暴露在空氣中的背,被她死死的抵在牆壁上,背後的尖硬冰冷和身前貼着他身體的灼熱而柔軟形成鮮明的比對,讓她感覺像是置身於冰火兩重天。
一邊擔驚受怕的瞠大雙眼盯着樓上和樓下,一邊感受着他的吻所到之處激起的酥麻感,全身的肌肉繃緊,卻在他的脣下舒展,緊張和享受兩個極端,帶給她的是前所未有的感覺。
陌生、緊張、害怕、期待……
突然,‘啪’的一聲擊掌聲響徹整個樓梯內,同時樓層的感應燈亮起,緊接着是樓上人下樓的腳步聲,蘇然竟是有種被捉殲在牀的感覺。
驚懼極了,她死死的攀住陸銘煜,將頭埋在他的洶前。
陸銘煜對她裝鴕鳥的舉動很無語,收回手,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傳來:“鑰匙呢?”
剛剛爲了防止蘇然溜進去,他直接把門拉上,斷了她的退路,沒想到連自己的退路也斷了。
被陸銘煜一提醒,蘇然這才反應過來,慌亂中從兜裡找鑰匙,陸銘煜稍稍往後退了一步,發現她睡衣的扣子已經被她蹭開了大半,視線由上而下將裡面的風光看的一清二楚……
陸銘煜忙不迭的給蘇然係扣子,誰知剛好被下樓的人將這一幕看了去。
“偶喲,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了不得,就不能等進了家門再親熱。”
從聲音可以聽出來是位六七十歲的老太太,手裡提了個黑色的袋子,可能和蘇然剛剛一樣下樓扔垃圾的。
蘇然的臉徹底變成了豬肝色,頭抵着陸銘煜的洶膛,一副低頭認罪的模樣。
在老太太從他們身旁經過時,陸銘煜拳頭抵着鼻子乾咳了兩聲,開口:“大媽,要我幫忙嗎?”
“不用,你別再背後罵我這個老婆子沒眼色就好。”老太太扶着樓梯扶手邊下樓邊說。
“不會,讓您見笑了,她正跟我鬧彆扭,不讓我進門。”陸銘煜雙手插在褲兜裡,解釋道。
老太太是個熱心腸的人,聽了陸銘煜的話,立即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望着靠牆而站,一副把着門不讓男人進去樣子,便指責道:“做媳婦的像你這樣可不行,男人給你服個軟認個錯,你就趕緊順着杆子往下溜,別老端着拿着的,倒時候真給你不回來了,有你哭的時候,行了,適可而止,快開門讓你男人進去吧。”
這都哪跟哪兒!
“我……我們……其實我們……”
蘇然從小都是那種窩裡橫的人,在陌生人面前舌頭就像是打了結般,赤紅着臉半晌說不出替自己辯解的話來。
後來她覺得自己幹嘛要跟一個外人解釋,索性也不說了,轉過臉來,拿眼瞪着始作俑者的男人。
她這點毛病陸銘煜很早就摸得一清二楚,脣角噙着一抹得意的魅笑,聲音卻透着一家之主的威嚴:“聽見了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快把門打開。”
蘇然都要被他氣死,更加肯定他來專門是在她身上撒氣來的,把她當成出氣筒了!
太可惡,太可憎,太……
可在陸銘煜的面前,蘇然把‘思想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這一現象發揮的淋漓盡致,屁顛顛的從口袋中掏出鑰匙,置氣的扔在陸銘煜的洶前,後者敏捷的捉住。
“這纔像話嘛,大媽是過來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不會錯的。”臨睡覺前調解了一對年輕夫婦的矛盾,老太太眉眼含笑着下樓。
耳邊傳來開門的聲音,蘇然幽怨的看着老太太扶着樓梯扶手姍姍下樓的背影,心中暗道:可算看出來了真沒少吃鹽,愛管鹹事的老太太。
陸銘煜拔了鑰匙進去,見蘇然還杵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意思,故意關門道:“不進來?我關門了!”
“噯,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在門關上的前一瞬,蘇然手腳伶俐制止住。
“進來吧。”陸銘煜鬆開門,邊往裡走邊說,那樣子就好像他纔是這個家的主人。
蘇然想他也是在她這裡過過嘴癮,當真讓他做她們家的男主人,會願意嗎?
收回思緒,見陸銘煜一邊解着襯衣釦子,一邊往臥室走去,蘇然忙不迭的制止道:“你幹什麼?”
“能幹什麼,當然是睡覺。”陸銘煜睨了眼明知故問的女人,沒好氣的回答,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笑的邪魅至極:“你要是想……也可以。”
“你纔想呢!”蘇然反駁道。
陸銘煜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我是想。”
蘇然再一次被他露骨話弄得面色泛紅,嗔怨的看着臉皮比城牆還厚的男人,然後聽到他吩咐:“去把熱水給我燒上。”
之所以用個‘燒’字,是因爲蘇然家的熱水器是那種不是即時熱水的老款式,因爲年代久了,用之前必須拔掉插頭,防止漏電事故發生,這樣一來可不就是燒水嗎。
這一點,前一次陸銘煜已經領教過了。
話落,已經將自己的衣服脫掉,露出肌理線清晰的精實後背,蘇然趕忙跟過去,看到他將襯衣扔到門口她放髒衣服的籃子中,雙手回到身前,繼續解皮帶扣子。
你還真拿自個兒不當外人。
話到嘴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他道--
“順便把我脫下來的衣服扔洗衣機裡洗了,一身酒氣,明天沒辦法穿。”
蘇然快速的繞到身前,蹙着柳眉:“你今晚真不打算回去?”
“嗯哼,不行嗎?”
把脫下來的褲子放在蘇然的手中,蘇然惱怒的推了回去:“不行,你還是回去吧。”
陸銘煜黑眸危險的一眯,面無表情的凝睇着她,用眼神警告她:你別不識好歹!
“你都說了我盼着你們夫妻離婚,所以你更不能留在這裡讓我得逞不是!”蘇然無所畏懼的對上他凌厲的眼眸。
他剛剛在樓下那麼說她,蘇然到現在心裡還窩火着呢,就算心裡因他主動留下來再高興激動,也要給自己討個說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