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小姐,對不起……”趁着墨銜之楞神的功夫,左未未哭得梨花帶雨的推開他,趕緊從沙發上坐起來,“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走。”
身子還未站直,手腕上傳來一個力道,被人狠狠一拽,她又狼狽的倒在沙發裡。
“想走?你要去哪裡?”墨銜之危險的欺過來,旁若無人的將左未未圍堵在沙發上,“去找言律?或者去找宋子辰?”
“墨總,請您自重……”眼睛早已經被淚水模糊,透過朦朧的視線,看着一直站在不遠處的霓裳,左未未心急的不斷找尋突破口,試圖像霓裳證明自己和墨銜之之間的清白,“墨總,我們之間清清白白的,請您別讓霓裳小姐誤會好嗎?”
當着霓裳姐的面,“銜之”這個稱呼無論如何她也喊不出口。
心痛的說完這句話,左未未淚如涌泉般,嘩嘩嘩的流着。
“清白?”墨銜之冷笑,“從你住進我家的那一天起,你跟我之間就沒有任何清白而言。現在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藉口,你自己相信嗎?”
左未未垂着眼,不敢看旁邊的墨霓裳,“你不忍心看我們母子流落街頭,這份恩情,我一定會還你的。求求你,別再說了好嗎?”
她不想因爲自己惹得霓裳姐不高興,畢竟她纔是墨銜之的正牌女友。
而自己在他心裡面,什麼都不算,不是嗎?
“還我?怎麼還?”怒到極致的那張臉忽然變得冷若冰霜,緊攥成拳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在努力壓制着什麼情緒一般,片刻後,他一字一句的道,“你現在最值錢的除了這幅身子,還有什麼能還得起我這份恩情的?”
“我……”
“喂喂喂,你們倆能不能別擋着我的面,這麼肆無忌憚的調請好不好?”被冷落了n久的墨霓裳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試圖刷一下存在感。
然而,墨銜之卻根本不給她機會,“你,現在上樓。”
冷硬的語氣瞬間把墨霓裳的壞脾氣也引出來了,把手裡的東西讓地板上一扔,她大大咧咧的在旁邊的沙發上雙手抱胸坐了下來,“嘿,我還就不走了。你能把我怎麼滴吧?”
今天她要跟這個傢伙槓上了。都說男人娶了媳婦忘了娘,這傢伙媳婦還沒到手裡呢,就想一腳蹬了自己的個小姑,天下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現在她真的需要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撮合這個傢伙。
心裡的怒火還沒有熄滅,墨銜之被小姑的舉動搞得哭笑不得,偏偏當着她的面,天大的怒火也不敢發作。
乾脆牙一咬,心一橫,你不走是嗎?你不走我走。
起身就要抱起左未未上樓,卻被她逮着機會,泥鰍一樣從他的胳膊底下溜走了。
“哎,未未,你去哪兒啊?”墨霓裳攔住哭的可憐兮兮的左未未,“你們倆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現在你如果走了,我找誰算賬啊?”
懸着的心在看到未未被攔下來的那一瞬間,莫名其妙的就放了下來。
白了一眼墨霓裳,墨銜之沒好氣的在沙發上坐下來,“只要你不在這裡,我們的問題會解決的很圓滿。”
“哦?是嗎?你準備怎麼解決?”墨霓裳挑眉意有所指的看着剛纔倆人“戰鬥”的沙發,“是用那種簡單粗暴的方法?如果是那樣,我還得擔心呢。話說,家裡有備套套嗎?”
聞言,墨銜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而左未未嚇的頭皮發麻,慌亂的給墨霓裳解釋,“霓裳姐,我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你想象的那樣,請您不要誤會。如果不信,可以問墨總。”
雖然她知道,墨銜之不屑於證明倆人之間的關係,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直接丟了句模棱兩可的話。
“我麼倆的關係,就是你認爲的那樣。”
這人到底什麼意思?還想不想要給自己的女朋友解釋清楚了?爲什麼他還是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啊!
左未未急的只想哭,但是當着霓裳的面,她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於嬌弱,只能瞪着淚眼朦朧的眸子,乾巴巴望着墨銜之。
“哦,原來是這樣……”墨霓裳忽然起身,安撫着左未未的肩膀,柔聲道,“好了,既然你們已經把話說開了,那我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侄子,接下來的事情,全看你嘍。”
語畢,她又趴在左未未的耳朵旁說了什麼,然後起身上了二樓。
左未未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樓的走廊裡。
“她都對你說了什麼?”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姑姑肯定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了左未未,不然不可能從她的眼神裡看到一種叫做“釋然”的東西。
但是除了這個,肯定還有別的。
“沒,沒什麼。”左未未收回視線,不敢看墨銜之的眼睛,“我想,我還是走吧。你放心,我誰也不去找,我會帶着丟丟先在蘇姐那裡住幾天,然後把家裡的東西都整理好之後,再搬回去。畢竟,那裡纔是我的家。”
順便,她一定要把家裡的門鎖換一下,左丘明現在是越來越靠不住了。
她真擔心如果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再次被他賣的渣都不剩,到時候就真有她哭的!
去衛生間裡整理了一下妝容,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液,也沒有把她哭紅的眼眶遮住,左未未不禁有些懊惱,這種小事情有什麼好哭的,平白無故讓人看了笑話……
等她出來的時候,放在客廳的行李箱已經不見了影子。
而她的臥房裡,墨銜之正一件一件的往外面拿東西,然後將她的衣服在衣櫃裡搭好。只剩下最後一個袋子,眼看着他就要碰上去,左未未一個箭步,趕緊將袋子搶過來。
“墨總,您幹什麼?”幸好她眼疾手快,不然,自己的內移內庫什麼的,肯定會被墨銜之倒一牀吧……
想想就讓人很後怕!
“別走了。”墨銜之站起身,以爲她護着自己的東西,是要堅持離開的樣子,甚至來不及糾正她的稱呼問題,伸手就要將袋子拿過來。
“不,你別動。”左未未緊緊地將自己的東西護在兇前,“墨總,東西我自己來整理就好,不勞您大駕。”
她這話的意思不明不白,墨銜之眸子一沉,“我說了你不能走就是不能走。上次綁匪的事情還沒有解決,你如果離開這裡,隨時都可能有生命危險。他們是衝我來的,我有責任保護你跟丟丟不受傷害,所以你別走了。”
這是墨大總裁第一次自降身份,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話,左未未不由得愣住了。
而墨銜之趁着她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出手快如閃電,迅速把她手裡的袋子搶了過來。
然後,在她震驚不已的表情中,真的將裡面的東西倒了一牀……
淺色的雷絲邊內庫、還有內移,在倆人的眼前散落一片。
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左未未呆呆的看着讓人羞赧的場景,目光在墨銜之和牀上游移兩圈之後,她覺得再也沒有臉面在他的面前呆下去……
轉身欲走,手腕忽然被人拉住。
墨銜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還是別走了,外面危險。”
說着,越過左未未離開。
擦肩而過的瞬間,留下一句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沒想到你的內庫還蠻姓感的……”
因爲墨銜之的這句話,左未未將自己一個人鎖在臥房裡,一整天都不敢邁出臥房一步。
抱着被子在牀上滾來滾去,肚子餓得前胸貼後背,聽着客廳裡傳來墨銜之說話的聲音,下意識就想到那句關於評論她內庫的話,臉上的紅暈瞬間染到耳後根,火燒火燎的……
房間的門忽然被人敲響,“未未,出來吃飯了。”
她趕緊蓋好被子,緊張的不敢不發出一點聲音,躺在牀上裝死。
怎麼辦,如果不出去,她相信墨銜之總有辦法逼她現身,而如果出去了,總覺得在墨銜之面前像是沒穿衣服一樣,光是那一牀內移褲……
墨霓裳敲了半天,也不見裡面的人應一聲,疑惑的詢問墨銜之,“她不會真的走了吧?”
正在擺放碗碟的墨銜之露出一個壞笑,“她沒走,只是沒臉出來。”
沒想到看着左未未清純的像是鄰家小妹,穿的內移褲竟然是那種惹辣的款式,這倒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沒臉出來?”墨霓裳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你把她怎麼了,她會沒臉出來?”
“沒怎麼。”墨銜之笑而不語。
墨霓裳無所謂的挑挑眉,習慣性掏出一根菸,但是想到醫生交代的話,還是乖乖的收了起來,問了句牛馬不相及的話,“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問。對於她,你準備怎麼打算?”
打算?
“我沒怎麼打算。”幾乎是不加思索的回答,墨銜之動作頓了頓,又說:“我只是覺得她很像她。”
墨霓裳清楚侄子口中的另一個‘她’是誰。
“只是像嗎?”墨霓裳勾脣笑了笑,“我的乖侄子,你什麼時候才能真正把自己解脫出來,正視自己的內心,是真正的愛上了未未這個女人,還是單純的把她當成了白露的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