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酒店門口。
墨銜之剛把車子停好,就見左未未和言律雙雙從酒店裡面出來。
倆人捱得很近,有說有笑,像是一對剛從酒店醒來的熱戀情侶一樣,讓人豔羨。
想到今天早上的娛樂報頭條,心頭的火就不打一出來。
打開車門,他甚至沒有想好說辭,鬼使神差的就出現在倆人的面前。
“言局,好巧!你們這是……”
目光在倆人之間遊移,尤其是停留在左未未身上的時候,探究中帶着凜冽的冷光,差點將她凍死在這個清秋。
打一個冷顫,左未未低着頭輕聲道說:“言律,你跟墨總聊,我在車子上等你。”
擦肩而過的瞬間,忽然被墨銜之撈住了胳膊。
他眉目含笑,溫和的面容中是僅有她才能看到的怒火,就這麼似笑非笑的居高臨下盯着她,“你這麼怕我幹什麼?”
“沒有的事,墨總您想多了。”
手腕上的力道收的很緊,像是要將她手腕捏碎了似的,不動聲色的掙扎了一下,他的胳膊紋絲不動,根本沒有打算放開她的樣子。
“既然沒有,那就好。反正你跟言局也不急於這一時,走那麼早幹什麼?你說是吧,言局?”
“是呀,未未,不如等下陪墨總說完話之後,我們一塊走。”說着,他上前,狀似無意的將左未未的手腕從墨銜之的魔爪中抽出來。
剛好這一幕被隨後緊跟而來的白露看到,眼中的陰狠一閃而過。
下一秒,她笑着上前拉住墨銜之的手,甜蜜的靠在他的臂膀上,嬌嗔一道:“你走的那麼快,害的人家追了好久才追上來。下次可不許這樣了,說好的賽車,你竟然都不讓我,一個人就溜了……”
墨銜之一愣,沒想到她會追出來,很快就反應過來,寵溺地在她的鼻頭輕輕一刮,“好,下次都聽你的,你說要我輸,我就認輸。”
“這還差不多!”得意的揚着下巴,將目光移到左未未身上,“關切”的看着他,“未未小姐,前天你沒出什麼事吧?我不知道你一個人沒有辦法回去,所以……事後等我認識到錯誤,再追上來時,卻一路也沒有找到你。今天再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白露本就打扮得優雅美人,說話和道歉的模樣看的人心都快酥了,尤其是她跟墨銜之站在一起的般配程度,着實讓左未未自卑了一把。
“沒事,那天恰好遇到了言律,他也在附近住,要去市區,所以就順路帶了我一程。對了,墨總,白小姐,這是言律的生辰請柬,時間就在後天,這個酒店的頂樓,如果你們不忙,到時候歡迎光臨。”說着,從包包裡掏出來兩份請帖,分別遞給他倆。
白露俏臉一沉,明顯不太滿意,“銜之,這個我就不要了吧,反正到時候我們兩個人一塊過去,要一份就可以了,這個你們留着發給下一個人吧。”
左未未面色一僵,尷尬的接了過來,“不好意思,是我考慮的不太周全。”
“哦?”陰陽怪調的發出一個單音節字符,墨銜之翻看着請柬,眼皮子也不擡得問道,“我想知道,這是言局的生辰宴,未未小姐以什麼身份向我們發出請柬的?”
說完,冰冷的目光猛地掃過來,看的左未未心頭一顫,趕緊低下頭。
“哦,墨總,是這樣子的。未未小姐是我請來策劃生辰宴的,所以也代發請柬。”言律出來打圓場,墨銜之這纔打算放過她。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銷售人員左未未小姐也懂得宴會策劃,看來是真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子啊。言局,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又跟着別人跑了。”
話裡濃濃的諷刺就像一根針似的,深深的刺入左未未的心臟,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言律溫文一笑,聲音溫和的看着左未未,“這種事情就不勞墨總費心了,我若在意的,就算是拼了命也會留住。”說着,他忽然拉住左未未的手,“既然請柬送到了,那我們就不打擾墨總了。”
冰涼的手心驀然傳來一絲溫熱,彷彿救命稻草一般,左未未緊緊地捉住,努力不讓身子抖的太厲害,在墨銜之冷冽的注視下,和言律緩緩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銜之,我們走了……”
不滿的晃了晃銜之的胳膊,逼他收回自己的視線,白露拉着他,朝酒店裡面走去。
而另一邊,儘管言律把車子裡的暖氣開的很足,可左未未的身體仍舊抑制不住的顫抖着。
“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言律抹上她的額頭,被她下意識躲開,手掌停留在半空中,有一瞬間的尷尬,但他很快就收回手,“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
“我沒事的。這兩天多虧了你的照顧,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言律修長清秀的手指旋動車鑰匙,苦笑了下,“你我同學又是朋友一場,幫你是應該的,你總把感謝掛在嘴邊,顯得這麼外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了。”
“呃……”
“對了,你那天昏倒在路邊的事情,剛纔爲什麼不告訴墨總?是不是怕他擔心?”
“看得出,你很喜歡他……”最後這句言律沒勇氣說出來,他生怕話一出口,他連走近未未的機會都沒有了。
左未未愣了下,半天才喃低聲道:“他是墨氏集團的少總裁,我只是個小職員,我們倆的關係充其量是普通朋友而已,這點小事,就沒有必要讓他知道了吧?”
“也是……”
車子穩穩地行駛着,左未未的心就像被冰凍了一般,哇涼哇涼的。
……
左思睿的身體一直很棒,自打他記事起,就沒有生過什麼病,但昨天晚上的病有點詭異,讓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回到別墅時,叔叔和那個壞阿姨都不在,只有一隻維護他的墨霓裳在。
而此時,她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大爺似的,美腿遠遠地搭在茶几上,對着保姆呼來喝去。
“我說,昨天就交代你們出去買點櫻桃回來,這都一整天了,我想吃的櫻桃呢?櫻、桃、呢!”
把報紙晃得“呼呼啦啦”的響,墨霓裳彷彿發怒的公主一般,怒瞪着小保姆。
小保姆別嚇得頻頻後退,聲音小的仿若蚊蠅,“少爺說,白小姐對櫻桃嚴重過敏,家裡不允許出現任何與櫻桃有關的東西,所以沒有給您買,很抱歉……”
“呵!”墨霓裳的表情遭雷劈了一般,不可置信的怒吼,“她對櫻桃過敏,就不允許我吃了嗎?憑什麼!我不管,今天晚上我就要吃到櫻桃,否則,你別在這裡幹了!”
兩邊都是主子,小保姆委屈的差點哭出來,就差對着她跪下來了。
但她罔若未聞,高傲的把臉扭到旁邊不看。
看到這一幕,左思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計上心來。
“哼哼,白露那個壞女人,就算你沒有對我動手腳,可是搶走了我的叔叔,我就要讓你付出代價!”
吃完飯,坐在客廳裡等了好久,始終沒有見到叔叔和壞阿姨回來,不由得有些困。
在墨霓裳的威逼利誘之下,小保姆戰戰兢兢的弄來了她想吃的櫻桃。心滿意足之後,墨大小姐倩影翩翩的回房睡覺了,只留下左思睿一個人坐在客廳裡苦等。
不知不覺的睏意襲來,實在等不了倆人回來,左思睿乾脆直接跑到了白露的房間,一陣搗鼓之後,鬼鬼祟祟的貓着腰溜了出來。
“你在什麼?”
忽然撞上了回來的白露,左思睿一驚,心知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乾脆站直身子,“嘿嘿”一笑,“沒幹什麼啊!只不過跟保姆玩躲貓貓的遊戲,我等了半天也不見她上來,所以就打算偷偷看一眼外面的情況。”
“躲貓貓?”白露明顯不信,“那你爲什麼會從我的房間裡出來?”
左思睿攤攤手:“白露阿姨,我們是在玩躲貓貓,我覺得我從哪個房間出來都很正常。再者說了,不過是進了進你的房間而已,這麼激動幹什麼?難不成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白露臉色難看的剛要反駁,墨銜之的聲音忽然傳了出來:“怎麼了?丟丟這麼晚還不睡,站在這裡做什麼?”
“沒什麼。叔叔,你終於回來啦!”左思睿興奮地飛奔進墨銜之的懷裡,摟着他的脖子,撒嬌般的撅着小嘴,“怎麼這麼晚,讓我都等了好久哦。”
“處理了點事情,所以回來的有些晚了。以後遇到這種事情不用再等我,你身體不太好,得早點休息,知道嗎?”把左思睿抱起,然後上前在白露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柔聲說道,“露露,你也早點休息。”
說完,轉身回了臥房。
甜蜜的摸着他的吻痕,白露激動的回了房間。
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大早,當墨家姑侄都還沉浸在睡眠中時,安靜的別墅裡忽然爆出一聲慘烈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