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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我們回酒店吧。”穿過滿是畫作的長廊,歐陽銳對身邊意猶未盡的小傢伙說道,歐陽然聽到他的話,想了一會兒才點頭表示同意。

“爹地,我們這次出來不是談生意的嗎?爲什麼你又突然帶我來這裡?”歐陽然這纔想起這個一直好奇的問題,歪着小臉看歐陽銳。

歐陽銳愣了一下,隨即輕笑起來,說道:“我只是覺得有點熱了,進去吹吹冷氣而已。”

小傢伙眯着眼看着明顯在說謊的爹地,嘟起小嘴卻並不點破。

身後的唐凌和vialin只能努力的翻白眼來表達自己心裡此刻的鬱悶之情。

老闆竟然花了三千多人民幣買張畫廊的展票只爲進去乘涼?

唐凌嘴角抽搐,老闆的嗜好實在是太特別了。

“上來,爹地抱。”歐陽銳當然不可能承認這個畫廊此次主辦的畫展的所有作品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所以,從來不看畫展的他纔會破天荒的叫人買票進場,結果,這次的畫展門票出乎意料的難以買到,他下面的人費了很大力氣才弄來了四張,剛好唐凌和vialin也跟他一起出差,所以便拉着人一起來了。

事實證明,他並沒有來錯。

那幅懸掛在牆上的巨型油畫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他脣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寶貝,我終於快要逮到你了。

“不要,我自己會走。”聽到爹地的話後,歐陽然絲毫不給面子的扭過小腦袋,擺明了不給爹地面子。

歐陽銳看着他笑了笑,然後拉起他的手向出口的方向走。

雖然已經31歲了,但是,歲月並沒有在他絕美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反而平添了一抹更加成熟穩重的氣息,這樣的男人,即使身邊託着一個5歲大的兒子,也依然讓很多女人趨之若鶩的飛撲過去。

此刻從身邊經過的人們,也不斷的回頭看這一對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父子。

只是,他的眼裡心裡卻只能容下一個人的名字。

那個五年前毫無預期的離開他的女人。

想到那個人平凡普通卻依然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臉,深邃的鷹眸裡劃過一絲隱忍的悲傷和無奈。

這時,前方突然擁入一大羣人。

一個纖細的身影在衆人的簇擁下款款走來,她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黑髮,走路的時候它們像精靈一樣輕輕揚起,似乎連空氣裡的塵埃都被帶動着不斷飛舞着身子,鵝蛋臉上是精緻的五官,柳葉眉下的雙眸明亮染着笑意,小巧挺直的鼻子下是不點而朱的紅脣,她微微張開嘴,對身邊的助理模樣的人說着什麼。

她的身子纖瘦柔軟,包裹在純白色的長裙下,裙襬因爲走路的動作不斷四處飄散,有一種令人無法呼吸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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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

歐陽然突然輕輕呢喃了一聲,歐陽銳被他的聲音驚醒,隨即抱起他向側面移去。

一轉眼,那個女子便走了過來,她的身後跟着一干人等,經過他們的時候,她明亮的眼眸微微掃了一眼歐陽銳以及他懷裡的歐陽然,隨後又不着痕跡的離開。

“auaen姐,那幅巨型油畫要包起來嗎?”她身邊的助理突然問道。

她睜着一雙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身邊的助理,好像在思考助理說的是哪一幅,助理看見她不解的模樣,立刻補充了一句:“就是那個房間裡畫着歐陽集團總裁畫像的那一幅。”

“哦,包起來吧,以後不要再展出了。”她輕啓脣,吐出一句,聲音動聽迷人,像被歲月珍藏的佳釀,透着陳香的氣息,她只是淡淡的說着,字裡行間卻透着淡淡的憂傷。

助理回答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只是跟着她的腳步往裡面走去。

歐陽銳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不見,才慢慢收回視線。

“爹地,我好像看見媽咪了。”歐陽然依依不捨的拉回視線,看向面前的男人,說道。

歐陽銳寵溺的敲敲他的頭,“大白天小然也做夢呢?你不是有媽咪的照片嗎?怎麼會認錯人。”

“我就是覺得她是媽咪嘛。”歐陽然不依的辯解道,雖然他見過照片上的媽咪,她不漂亮也不出色,可是,剛剛那個阿姨從身邊走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跟照片上的媽咪的眼睛一模一樣。

聽了他的話,歐陽銳只是無奈的搖頭。

他的寶貝,不漂亮,卻是他心裡最重要的人,所以,他不覺得自己會認不出她來。

他抱起不願離去的歐陽然,大步走出了畫廊。

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那個拋棄他的女人,將她綁在牀上,用一生的時間來慢慢跟她算賬。

現在,還不急。

法國素來有浪漫之都的稱號,而巴黎則是它的縮影。

這裡光怪陸離卻美麗和諧,街角有遊唱歌手,也有業餘畫家,更有犀利哥一樣的流浪詩人,他們熱愛生命所以可以肆無忌憚的支配自己的人生,或許窮困或許潦倒,他們的臉上卻永遠洋溢着明亮的微笑。

坐在街對面的咖啡廳裡,歐陽銳點了一杯黑咖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着。

他的身旁坐着一副黑氣的歐陽然,小傢伙此刻正在生悶氣。

“明天就回國,你還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歐陽銳看着街上,頭也沒回的問道。

歐陽然瞥了他一眼,良久才說了一句:“如果媽咪在的話,她一定會罵你的專制主義!”

歐陽銳端着咖啡杯的手頓了頓,隨即又恢復如常的湊近脣邊,輕抿了一口,“我並不反對你見那個叫auaen的畫家,但是,人家根本就不認識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