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是沙啞。
雷勝瑞皺了皺眉。
都是她的固執把她害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去做這般傷害自己的事。
“雷勝瑞,我要見宗禮。”
見雷勝瑞一直沒有回答,傅慕旋又再次重複了一遍。
她眼裡亮晶晶的光讓雷勝瑞有些恍惚。
罷了,隨她吧。
“只要你好好吃飯,我就安排你跟宗禮見面。”雷勝瑞柔聲說道。他舀了一小勺粥,遞到傅慕旋的嘴邊。
也是時候讓人來看看她的身體狀況了,想來她經過那天的事之後,是不會讓nil幫她看了。
宗禮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
看着傅慕旋乖乖吃飯的樣子,雷勝瑞一直懸在喉嚨口的心終於放了下去。他雙目含情地注視着傅慕旋,連上終於有了久違的笑意。
喂她吃完粥之後,雷勝瑞撫着她重新躺下,等到她睡下去之後,他才從房間出來。
“雷少,夫人怎麼樣了?”小玲一直在門外等着傅慕旋的消息。
雷勝瑞將空碗遞給她,“沒事了。”
小玲聽到雷勝瑞的答案,這才重新笑了起來,拿着空碗歡喜地下樓了。看樣子,倒的確像個不諳世事的單純女生。
當然,如果這是真的的話。
雷勝瑞眯着眼睛,看着那個離開的身影,淡淡地勾起脣角,“不管是真是假,都快結束了。”
“總裁。”展立走到他身邊,對着他耳語了幾句。
雷勝瑞點點頭,看了一眼傅慕旋的房門,離開了。
傅慕旋聽着雷勝瑞離開的聲音,這才放下心來,緩緩閉上了眼睛。許是因爲太久沒有吃東西,突然吃了點東西之後,難免會有些不舒服。她因此睡得很不安穩。
半夜的時候,胃裡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旋旋,旋旋。”隱隱約約之中,似乎有誰在叫着她的名字,一邊喊還一邊撫着她的眉心。
越來越強烈的不適感讓傅慕旋一個忍不住,翻身就吐了。
那人似乎一點也不嫌棄,不停地輕拍着她的後背,好讓她舒服一點。
“夫人。”小玲起夜的時候聽見傅慕旋房裡的動靜,心裡很是擔憂,立刻想要開門查看傅慕旋的情況,無奈被兩個保鏢攔下,她只能在門外焦急地喊。
“讓宗先生過來。”
門內傳來雷勝瑞的聲音。
小玲一怔。
雷少竟然在裡面?而且兩人還沒有開燈?夫人不是身體還沒好嗎?
雖然心裡有很多的疑惑,嘴上卻一點不敢怠慢。小玲匆匆應了一聲之後就下樓去打電話去了。
雷勝瑞一直沒有離開傅慕旋的身邊,黑暗裡默默地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用手撫着她的後背,幫她順氣。
傅慕旋一直有點不太清醒。67.356
“沒事了,我在。”他握緊傅慕旋冰冷的手,試圖用自己的溫度讓她舒服一點。
好在宗禮很快就到了別墅,在小玲和展立的帶領下來到了房門外。他們進門的時候,雷勝瑞第一反應就是替傅慕旋蒙上了眼睛。
燈光一亮,看着滿地狼藉,大家都有些驚詫。
傅慕旋虛弱地趴在雷勝瑞的腿上,面色蒼白。而雷勝瑞抱着她,毫不在意空氣裡酸臭的氣息,和褲腿上沾滿的她的嘔吐物,手掌輕柔地在她背上輕撫着。
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來了。”雷勝瑞眯着眼睛,看向穿戴整潔、連頭髮都梳得一絲不苟的宗禮。
宗禮點點頭,對滿屋的氣味和污漬也毫不在意,作爲醫生,他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倒是小玲第一時間拉開了窗戶,讓空氣進行流通。
因爲冷風的原因,傅慕旋的思緒稍微有些清醒。她有些疲憊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宗禮,艱難地笑了笑,“宗禮。”
喊完之後,她才發覺一直在自己身邊陪着自己的人是雷勝瑞。
低頭看着他褲腳上的污漬,傅慕旋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宗禮將她的情緒盡收眼底。
他對傅慕旋迴以淡笑,輕輕地捏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雷勝瑞一直抱着她,一直到宗禮替她看完病,然後扶着她重新睡下之後,才帶人離開了房間。
“宗先生,煩請稍等一下。”展立將宗禮帶到了客廳。
宗禮笑了笑,然後一臉認真地對着電話裡的宗老說着需要的藥材。因爲來得及,他也只能照着雷勝瑞描述的情況帶了少許可能用上的藥材。
展立在一旁淡淡聽着,也沒能聽出有什麼不對。
宗禮掛斷電話的時候,雷勝瑞正好洗完澡換好衣服下了樓。看着穿着剪裁得體的黑西裝朝客廳走過來的雷勝瑞,宗禮默默地點頭示意。
“大半夜的,勞煩宗先生跑一趟。”雷勝瑞在宗禮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伸手接過小玲遞過來的茶。
宗禮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個普通的、和善的醫生,“沒什麼,爲人醫者,當然要以病人爲重,何況傅小姐還是我的朋友。”
他抿了一口茶,似乎對雷家的茶水並不是特別滿意。
也是,喝慣了自己獨一無二的茶,對外面再名貴的茶都不感興趣。
雷勝瑞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多說什麼。
“宗先生,我家夫人她……”小玲有些擔憂傅慕旋的情況。
宗禮淡淡地笑着,笑意很溫暖,讓人安心,“傅小姐沒什麼大事,身子弱,調理幾日就好。”
“那婚禮……”
“不會耽誤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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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宗禮肯定的回答,小玲開心地笑起來,“太好了。”
雷勝瑞輕咳了一聲,小玲這才識趣地離開了客廳。展立也默默地退了下去。空氣裡流竄着一股十分微妙的氣息。
先開口的是宗禮。
“早就看出雷先生對傅小姐的不一般,今日看見雷先生如此照料她,才明白雷先生爲什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娶她爲妻。”
宗禮說話向來不露聲色,且不會讓人覺得有一絲一毫的不舒服。
“哦?”雷勝瑞十指相扣,輕輕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挑眉饒有興致地看着他,“爲什麼?”
面對雷勝瑞的注視,宗禮依舊淡然如水,薄脣輕啓,他淡淡笑着。
“深愛一個人,自然捨不得她有一分一秒屬於別人。”